身後的芒刺硬生生地軋進了Angel的心裡,委屈的淚水在眼眶中聚集.被卻倔強的咬緊牙關,擡高下巴逼退回去.
“媽,爸爸身體怎麼樣?”
“好不容易睡了,我們出去說話.”慧心眼淚婆裟:“醫生說你爸爸的病可能會惡化,嚴重還甚至會有生命危險.”
“媽,這什麼可能.”東旭不容置信:“你爸是肺結核晚期.醫生說只能靠調養,運動來維持生命,康復是不可能的.”
“現在醫學這麼發達一定有辦法可以治好的.”東旭倔強的:“我已經聯絡國外的專科醫師,等安排好後就送爸爸去國外治療,媽你放心,爸爸一定沒事的.”
“嗯!”慧心哽咽着握緊兒子的手:“你爸爸剛醒的時候,還提到你的終生大事.你爸爸想……”
“媽,這種事急不來的嘛!”東旭面對感情的傷情,想想還心有餘悸:“不是媽媽要逼你.是你爸爸想見到他未來的兒媳婦.他擔心以後怕沒機會了.”慧心痛哭流涕.“媽,你別哭了,你哭得我心都亂了.”東旭握緊媽媽的心,腦海中浮過Angel的面龐:“我答應你們,儘快給你們找個兒媳婦好吧!”
“這纔是好孩子.”慧心這才破涕而笑細細地打量着東旭:“工作一定很忙吧,瞧人都變得憔悴了.媽媽現在也抽不開身去公司幫幫你.公司的那些股東還合作嗎?”
“挺好的.他們都挺支持我的.”東旭報喜不報憂抿嘴苦笑:“我明白的,創業難守業更難.你剛接任公司肯定會有一些磕磕碰碰.不盡人意的地方.習慣就好.你爸爸畢竟是大股東兼董事長,他們應該不敢太過於刁難吧.”
“幾位世伯都挺好的.媽你就別瞎操心了,他們都是跟爸爸創業的開國元老怎麼可能會對我不好呢!你就照顧好爸爸.公司的事就不用掛記.”慧心欣慰地握緊兒子的手:“嗯!媽媽知道,你是一個孝順的好孩子.”
“我跟你爸挑選了幾位名門閨秀,你抽時間去見見面.就算圓你爸的心願好嗎?”
“媽.我自己會去找的,用不着你們安排.”東旭煩躁地撫着額頭:“我們也是想你儘快訂下來,你就赴了約嗎?如果不合適就推掉爸媽又不會爲難你.好不好.”看到媽媽那一臉的期待,東旭心裡縱使有一萬個不願意,也只有勉爲其難地點頭.
“那就這麼說定了,時間我幫你約.”
“少威,去泡吧.”東旭冷酷着一張臉.有意無意地接近Angel對着手機下達命令:“要選幾個漂亮美眉喝酒猜拳然後.”東旭的聲音刻意變得暖味:“就看你的安排呢.”
“你不要是開玩笑吧.”少威不解:“我已經在夜總會泡着了,但你不是改邪歸正了嗎?怎麼今晚又變成原形了?”
“囉嗦什麼?哪家夜總會我馬上就到.”說着風度翩翩脫下西裝外套不帶任何感情的:“把這個帶回乾洗了另外.”他刻意看了一眼手錶.”時間很晚了,早點回去休息吧.”Angel從英語書裡擠出一絲目光:“謝謝,我看完這章就回去.”
“這是什麼?新概念英語.”東旭奪過她手中的書:“公司不是爲你安排了培訓嗎?在公寓也可以學習沒必要在這裡挑燈夜讀.”看着她白曦的臉上透着淡淡的疲倦,明眸間也被印上了淡淡的黑暈.心裡沒由來的一緊:“瞧你臉上的黑眼圈都快變成動物園裡的熊貓了.書給我立刻回去休息.”
“我沒事,我沒有讀過大學納下的課程太多了,再不勤勞好學就要被這個社會淘汰了.”對於低學位的文憑Angel似乎很耿耿於懷.“你不是要去泡吧嗎?趕緊的去吧.”
“你怎麼知道我要去泡吧.”察覺到她些許的在意,東旭的心像含着蜜糖.爲何她總是那麼輕意地讓他歡喜讓他憂.“你在我耳邊那麼大聲地說話,我如果沒聽到那就是聾了.一句話徹底地澆熄了東旭心中僅存的幻想頓時惱羞成怒,捉住Angel的纖纖玉手強迫她直視自己的眼睛:“你真的就一點都不在意我去泡吧,去和別的女人鬼混嗎?”
他的目光緊鎖在她的眸間,熱切地期望着她的反應.可她如同受驚的小鹿撲閃着動人的美眸,欲言又止的抿動着嘴脣.卻始終沒有講出一句話.東旭失望地鬆開雙手頹廢地步入電梯.早知道是這樣的結局.早知道是這樣如夢一場,我又何苦把愛放在你的身上.
Angel,你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女人.怎麼可能隨心所欲,虛情假意地遊走於幾份愛情.莫非我們既然是同道人,所以纔會相逢何必曾相識!
看着東旭落寞的背影,有那麼一瞬卡在喉嚨裡的話就這麼將發自肺腑的真實愛戀喊出來,可是就差那麼一點點情感,被理智成功地阻截了.她無法忘記以前的種種相遇,他的身上圍繞着的鶯鶯燕燕,她無法相信一個泡吧,逛KTV到習以爲常的瀟灑男人說出來的話有幾分真.他的愛有幾分執着.在受過太多的傷害後讓她像只初生的春蠶,想把自己包裹在溫柔的蠶絲裡.
衝過涼看到空蕩的客廳.料想今晚他一定依舊會夜不歸宿,或者露宿到溫柔廂裡吧.曾何時起他在心裡的份量加重了,曾何時她會在意他的一舉一動.在酒吧KTV都工作過的她,怎可能不知道里面的風花雪月.男人有錢就變壞.更何況像他這樣有錢有權又帥的優秀男人.女人變壞就有錢.啊!這就是一個殘酷的物慾社會.目光又落在那條做工精細的手鍊上,11朵玫瑰的花語Angel又怎會不懂,可是在那時候勻鈞眸中的焦慮讓她不得不接受.他曾兩度救她於水火之中,沒有他.不可以有今天的自己.
“不過是一條手鍊而已.需要那麼情深款款百看不厭嗎?”Angel悄然拭乾眼淚:“你回來啦.怎麼都沒聽見你開門的聲音.”
“你喜歡他嗎?’東旭靠坐在沙發上:“你說什麼?””Angel有些不自然地按住胸口.這才意識到自己穿着睡衣,儘管睡衣保守到接近小腿邊,但裡面沒有穿內衣.太近距離的接觸讓Angel倍感尷尬.“我沒想到你今天會回來.”
“所以沒穿內衣.也沒呆在自己的房間.而是呆在客廳看手鍊.”東旭好笑地看着她一連串的反應.“你會讀攻心術嗎?”Angel愕然:“如果我猜得沒錯,你應該不喜歡他,對嗎?”
“你怎麼會知道.”Angel接得太快,才恍然中了東旭的圈套.他的黑眸裡閃過一絲得意.執着她的右手.“如果喜歡他,應該會戴上他送的手鍊纔是.”
“我…只是認爲禮物太寶貴了,所以捨不得戴上.你知道我是你的兼職廚師每天要打理家務,我害怕一個不小心弄丟了,沒辦法還…”
“你想要把手鍊還給他.爲什麼?”東旭極度不解:“居然不想接受,當時會什麼不說出來.你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人.爲什麼總玩一些欲擒故縱的遊戲?”東旭憤然地擡高Angel的下巴,將她的雙手反剪在身後.“你要幹嗎?你放開我.”
“告訴我答案,我再考慮要不要放了你.”東旭霸道地咬牙切齒,殊不知濃重的火藥味已讓他們緊緊貼在一起.“他把禮物放在花中,我怎麼會知道嘛!”
“很好的理由.那你明明不喜歡他,爲什麼要接受他的玫瑰.而且還是11朵.”東旭追問道,絲毫不在乎他健壯的胸膛隔着布料緊貼在Angel的巨峰之上.火一般的熱情頓時點燃了東旭的身體.但Angel卻絲毫未覺危險已步步臨近.只逼城下.
“那是我不忍心傷害拒絕爾鈞哥啊!他畢竟救了我兩次.”Angel率真道:“我怎麼可以對自己的救命恩人無情無義呢?”
“什麼?他救過你?”東旭略微地放鬆牽制,Angel揉着腕間的肋痕:“我爲什麼要告訴你啊!你總是這樣蠻橫霸道,你看我的手都被你肋青了.”
“對不起,我剛剛是太憤怒了,纔會做出這樣的舉動.”東旭輕撫着Angel的手腕:“他怎麼救你的.在娛樂城裡面嗎?”Angel沉痛地閉上眼睛,兩行清淚緩緩滑過臉龐隱沒在衣襟上:“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了.”
她難過的哭泣,揪痛了東旭的心.他溫柔地擁她入懷,輕輕地吻幹她的眼淚.當他豐厚的脣滑過她嫩白的面龐.想要封住她嬌豔的紅脣時.Angel含着淚珠睜開了眼睛,四目相對裡有深深的情意.有絲絲的尷尬.更有眸中顯現出心靈的清澈讓東旭深深着迷.他彎出一個迷人的笑弧:“我們們又不是第一次接吻了,放輕鬆.”他的話似乎有種催眠般的魅力,將緊崩的情緒調節輕鬆,這一刻沒有之前的霸道專制,只有溫柔深情.當貝齒之間的神秘觸撞引發的美妙.當脣前柔軟地纏綿,在彼此的吮吸熱吻中一切的隔閡煙消雲散.
“媽你說什麼?幫我約了今晚咖啡廳.”東旭苦惱地盯着屏幕:“可是我現在很忙稍後還有兩個會議要開.能不能約再次.”
“你不要一再拖遲了,女孩那麼優秀家世又好,你就當爲你爸爸着想,不要錯過任何一個讓他身體健康快樂的機會啊.”
“媽,我不是說要拖遲,只是事情太突然了我沒有心理準備.”東旭忐忑不安地看着窗外,面對忙碌的Angel不知該無從解釋.“我上次就跟你說過了,更何況相親這種事你也不是第一次了,我已經跟對方約好了,晚上七點在星巴克咖啡廳.你自己看着辦吧.”
“喂!媽媽.”電話那頭傳來嘟嘟的聲音.“少威,你趕緊過來我辦公室.”兩秒鐘後的功夫少威就破門而入:“我媽安排了相親,你代替我去一趟吧.”
“相親.”少威頓時一個頭兩個頭.“而且還是伯母親自安排的.我不去.”東旭劍眉一擰:“你不也是單身貴族嗎?給你一個機會去看看,如果好就定下來豈不是美事一樁.”
“說得好聽,每次都拿我當擋箭牌.要真的那麼好你怎麼自己不去.”提起替代相親搞出的烏龍少威就一肚子火.“上次代替你去見那個外國MM,明知道我口語不好,光解釋本人與相片的差異就花了半個小時.到最後一站起身來才知道真正的差異在那裡.”東旭笑得險些沒噴出咖啡:“都是你的錯.讓我跟一個1.82米還穿着高跟鞋的外國名模約會.站在一起就像我是她弟,如果真要是拍拖了,說不準接吻還要加個凳子了.”
一席語讓東旭笑得跌倒在大把椅上形象全失:“這不是遂了你的心願嗎?找到一個寬闊可以保護你的肩膀.”
“哎你這話什麼難聽啊!我承認有些戀姐情結,但還不需要一頭長頸鹿做我的女朋友.就我這體形挺多找個1.7米就不錯了.”
“今非皆比啊!你不能總因爲上次的失誤就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啊!”東旭深遂的眼眸裡閃出精明的光又開始下套了:“今天的這位可是剛從國外留學回來的名門閨秀.包準青春靚麗,溫柔甜美喔!”
“這麼好就留給你自己享用吧.今晚我已經有MM約了.”少威擺出一副不可奈何的表情,瀟灑地踱出門外,“你……見色忘友.”少威的離去讓東旭如同熱鍋上螞蟻忐忑不安,曾何時起一個小小的約會都可以難得這位大衆情人.東旭不由自主地覺得好笑.但看着窗外忙碌的身影,又不免有些犯罪感在心裡油然茲生.
“呃!那個我今晚約了個男客戶要談生意.”東旭加重了男的發音.有些心虛地避開Angel的眼晴:“晚上你叫外賣吧,不要太辛苦了!”
“我約了勻鈞.”Angel一臉陽光燦爛.殊不知這一句話又打翻了東旭的醋醞子.右手被他霸道地捉住:“你主動約他?”他專制的霸道讓Angel倍感窩心,不由地輕笑出聲面對他怒火燃燒的俊臉:“是我主動約他的.”
“你!”東旭氣歇.感覺到全身的血液在這一刻都涌上了腦門:“我只是要把手鍊還給他而已.“一句話讓東旭的臉立刻陰轉多雲.“原來如此,爲什麼不早說.”
“你根本沒有給我機會說清楚啊!”Angel睜着無辜的眼睛,繼而有些害羞地:“但這至少代表你心裡是在乎我的.”這小小的溫柔讓東旭的心像塞進很多棉花糖般的甜蜜.
“星巴克咖啡廳.”Angel在門口看到東旭的車猶豫不前:“我們要不要換別家.”勻鈞溫柔地微笑:“星巴克是最好的咖啡,我們喝一杯再換地方好嗎?”
“勻先生,您訂的位置是NO6,請跟我來.”Angel畏首畏尾地蜷縮在勻鈞的身後,生怕撞見東旭產生不必要的誤會.可是好巧不巧的他俊朗的外表總是那麼的令人曙目.“感覺冷嗎?’體貼地脫下西服披在Angel的肩上:“謝謝哥.”
Angel刻意加重了哥的稱呼,讓勻鈞有些不解但隨即被笑容所取代.“這裡的西餐也很不錯,你可以隨意挑擇.”
“不用了,喝杯熱咖啡就好.”Angel將自己蜷縮在沙發裡,目光卻無法從鄰座上離開.明明是赴女人的約,爲何他要說成是男客戶.更何況坐在他對面的還是那麼養眼,服飾潮流到具有殺傷力的美眉,Angel的心如同刺劍刺中,呼吸每一分都感覺到刺骨的疼痛.
“旭,你沒想到會是我吧.”文倩嫵媚地一甩肩將滿頭金髮披散在胸前.若隱若現地遮蓋住低胸的禮服,令在場的男士引起無暇的假象.“是很大的驚喜.沒想到小時候追在我身後哭着鬧着要抱抱的小女孩已蛻變得如此的美豔絕倫了.”
“可是.再怎麼美豔絕倫都不是你喜歡的類型啊!”文倩明朗的美眸中不經意地閃過一絲的憂鬱.“怎麼會.你今天的美麗足可以讓在場所有的男士傾倒啊!”
“真的嗎?”文倩得意地露出笑容繼而嬌柔地:“可是我並不貪心,我只想得到你的傾心.”一句話讓久經沙場的東旭進退兩難,腦海中瞬間閃過Angel可人的面容,於是乎露出狡黠的微笑:“拜倒在你石榴裙下的人那麼多,就不差我這一個吧.”
“可是,我在意的就只有你.從小到大從未改變過.”文倩坦然地面對自己的感情,讓氣氛頓時變成極爲尷尬.“只是我一直都知道.你只都把我當成妹妹.而現在我已經長大了.不想再只當你的妹妹了.”
面對文倩的深情,東旭手一抖咖啡不經意地撥散在襯衫上:“不好意思我太震驚了,去洗手間清洗一下.”
“怎麼了,你的臉色那麼蒼白.”勻鈞關切地撫上Angel的手.強迫地擠出絲絲苦笑:“我沒事,可能是天氣變得太快有點着涼了.”
“我猜也是,你的手那麼冰冷,臉上也是重重的黑眼圈.在外工作要照顧好自己!今天回家吧媽媽很想你喔!”
看着他們你儂我儂的趣談風聲,東旭迷人燦爛的笑容時刻浮現在脣邊.他動人的微笑原來並不爲她一人綻放.他和風細雨般的疼愛也不爲她一人所有.可是爲什麼?昨晚的他那麼溫柔,眼神那麼深情.是夜的籠罩才讓一切變得美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