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材質的大砍刀跟仲裁者的刀刃擦出一陣陣激烈的火花,方霧寒幾乎要被那股詭異的巨力給打得渾身散架,區區幾回合後,就已經到了“扛不住”的邊緣。
那怪人的防禦力比他見過的任何人都要強;雖然這人稱不上什麼大師,但無奈的是,不管方霧寒怎樣攻擊,甚至是有幾次他用盡全力地揮舞仲裁者去攻擊怪人的頭部,怪人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怪人的每一次攻擊都很好躲開,有時候躲不過去的話方霧寒就用仲裁者硬生生接下這一輪攻擊,每一次的力道都跟幾百人推着的巨型攻城衝車差不多,就算那把大刀有兩米多長,但也不至於有這般恐怖的力道吧。
砍刀貼着方霧寒的側身劈下,方霧寒瞬身閃躲,瞬間到了怪人的身後,他將仲裁者爪子收起,隨後一擊極猛的直拳打了過去,半路上仲裁者爪子彈出,將這一拳的殺傷力擴大到了極限。
三支爪子跟怪人的皮膚髮出沉悶的碰撞聲,像是鑰匙砸在了銅像上那般無力,仲裁者的刀刃甚至都沒能完全彈出,剩下了一般卡在了護臂裡,方霧寒的小臂也被這股相反的衝擊力震的麻痹過去。
即使是穿着裂冰戰甲或者是聖金甲的他,也不可能有這樣的防禦力,更何況這個只穿了一件單薄連帽黑色風衣的傢伙?
爲了驗證是不是風衣在搞鬼,方霧寒還專門醞釀了一次下了死手的攻擊——他直接用仲裁者的爪子刺向了怪人的面部,結局還是一樣,像是在打一個被施加了“不可破壞”魔法的銅像一樣,毫無作用。
接連的重擊讓方霧寒的體能消耗格外的快,而且羽絨服裡的羽絨是越飛越少,他被凍得肌肉都快僵硬起來,但眼前這個怪人沒有絲毫疲倦的樣子,仍然一次又一次地舉着大刀朝他砍去。
“我湊你奶!”方霧寒爆了粗口,抓住怪人的一次攻擊間隔,一記強有力的後旋風踢踢中了怪人的後腦勺,要是正常人的話,他這一腳估計能直接把脖子給踢斷,而這怪人,好像只是歪了歪頭,而方霧寒的腳則感覺直接踢在了石頭上一樣,頓時麻了起來。
爲了打出最佳的攻擊效果,方霧寒沒有立即停手,腿落地後又接着轉了一圈,藉着巨大的離心力又在同一位置補了一腳,怪人還是不爲所動,第三轉過去時,他們的距離已經到了很近的地步,方霧寒不得不將這一記猛踢換成膝擊。
怪人完全沒有被打蒙的意思,在第三記膝擊到來之前,就已經蹲下躲避了,方霧寒踢了個空,落地閃躲,讓準備撲擊的怪人撲了個空。
方霧寒喘着粗氣,嚥了口唾沫,嘴裡卻還仍不示弱,摸了摸生疼的腳,指着怪人吼道:“喲吼,你躲?你還躲!”
喊完,方霧寒一皺眉,全身泛起淡藍色的電光,因爲周圍環境實在是太過苛刻,他很難集中所有注意力用來共鳴忍術,但也已經最大化地釋放出了雷之忍術應有的力量。
一般情況下在遇到這麼棘手的敵人時他是不敢這麼囂張地喊叫的,但無奈眼前這個敵人,好像就是一個訓練假人,雖然它也會攻擊,但攻速實在是太慢,而且攻擊前搖足有一兩秒,就算一個普通人來了都能躲掉,所以這五六分鐘以來,他一直都是以訓練似的態度來作戰的,這個怪人,碰都沒碰到過他一下。
方霧寒吼那一下,一是實在是被這個怪人的“防禦力”給折騰的夠嗆,二是給自己的“最後一擊”增加一下氣勢;喊完過後,他一躍而起,直接消失在了上空的雪幕當中。
“雷動勢!月舞青風殺!”渾濁的霧氣中迴盪着方霧寒的吼聲,作爲這次“訓練”的結尾,方霧寒放出了他作爲一個“凡人”最強的一擊,如果這一次還不能把這怪人打倒,那他就得準備跑路了。
當初師傅們教給他的忍術裡並沒有這一招,但他經過一段時間的徹悟和共鳴後,將各種技能的優勢結合,自己創造了這一招,雖然之前從未在“實戰”中釋放過,但在冥想空間裡,他用這一招打出了曾經用魔法技能也很難打出的傷害。
“月舞青風殺”釋放,怪人仍然提着刀站在原地,似乎對他的必殺技絲毫沒有興趣。
怪人身旁開始浮現出一個又一個即隱即顯的幻影,方霧寒從一個又一個幻影中現身,每一次現身都帶着一次極強的攻擊,而且現身路徑捉摸不透,攻擊方式千奇百變,怪人攻防都不得奏效。
幻影陣中的方霧寒如同一個優雅的舞者般閃爍於怪人身旁,每一次舞動都帶着一次致命的攻擊,他的每一次攻擊都因爲仲裁者的魔法效果在周圍掀起一陣陣颶風,很快就將他們腳下的雪吹散,露出了原有的地面,像是專門給他們準備的舞臺。
這一擊“月舞青風殺”的恐怖之處在於,它省下了其他必殺技能的釋放前搖,可以在閃爍間的極短時間裡將忍術中所有奧義必殺和技能釋放出來。
這短短十幾秒裡,方霧寒先後釋放了之前的“雷動勢·驚天”、“雷動勢·剎滅”和“狂雷煉獄”等技能,其速度極快,如果一旁有人觀戰,一定會以爲有好幾個方霧寒在圍着怪人放着不同的必殺技能。
怪人在幻影陣中央持續捱打,每一次攻擊都能讓它慘叫一聲,它要麼被打個趔趄,要麼被打的歪一下身子,但從未倒下過。
最後一擊結束,仲裁者的六支爪子呈網狀從怪人頭頂斬下,而怪人則硬生生地用頭皮抗下了這堪稱“雷擊”般的重擊。
半秒後,方霧寒出現在怪人身前,他像是電影裡的主角一樣背對着怪人,然後收抓,示意戰鬥結束。
但當他轉過身去時,簡直連下巴都跌到了地上,怪人不僅沒有倒下,反而繼續吼叫着朝他跑來。
“邪神!你來受死!”怪人咆哮着,拖着大刀跑了過來……
方霧寒的表情簡直比哭了都要難看,他嚥了口唾沫,一個原地掃堂腿掃起了一片雪幕,怪人衝入雪幕,方霧寒卻早已不見了蹤影。
“老子不跟你打了!你個鐵頭娃!愣頭青!白癡!”
怪人緩過神來時,方霧寒已經跑出了十幾米遠,嘴裡還惡狠狠地罵着那些難聽的話。
“啊!”怪人繼續吼叫着追了過來,方霧寒回頭,看到濃霧深處兩個光點正越來越大越來越亮,他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那輛車就已經從濃霧中現形,直奔着怪人開了過來,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
那車直接撞在了怪人身上,怪人嘴裡的“啊”還沒喊完就被撞飛出去,身後那車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撞到怪人後方向有些失控,在路上玩起“漂移”來。
怪人飛出去得有七八米遠,然後又朝着方霧寒滾了過來,後面那車也一路左右漂移地朝他們開了過來。
方霧寒嚇得躲到了路邊一個垃圾桶後面,親眼看着那車直接從怪人身上開了過去,那車因爲車速過快,軋過怪人後甚至還往前“飛”了一段距離,隨後又漂移着消失在了濃霧中……
“這是喝了多少啊……”方霧寒看着濃霧裡漸漸隱去的尾燈,一步一步地朝着怪人走去。
怪人趴在地上,身上的風衣也已經撕爛,它的臉已經埋在了雪裡,隱約還能聽見一聲聲“呃呃”似的聲音,還有旁邊的一灘青灰色的液體,難不成這就是這怪人的血?
但讓方霧寒不解的是,剛剛他那麼猛烈的攻擊都沒能在這怪人的風衣和身體上留下半點傷痕,爲什麼這輛車就能把這怪人的風衣撞爛,還能把它撞出血來?
難道只有他殺不死這個怪人,這個世界裡的任何東西都可以?
帶着這樣的疑問,方霧寒伸出爪子撥弄了怪人一下,誰知這怪人突然吼叫着又跳了起來,差點就把方霧寒按在了地上,嚇得他連滾帶爬地溜出去三米多遠。
“你特喵的還沒死啊……”方霧寒吼着,又一溜煙地竄出去了好幾米遠……
那怪人提刀追上來的聲音再次響起,而方霧寒已經累到了一種透支的水平,他想,既然只有他不能對這個怪人造成傷害,那一定還有殺死他的辦法……
想着,濃霧中再次亮起了那團熟悉的金色光芒,方霧寒嘴角微揚,閃身躲進了那個柵欄圍牆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