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有空沒,我教你吹矢術。”萊昂納多大喊,母親出去了,方霧寒沒有立即玩電腦,而是呆呆地坐在牀上,望着窗外。
“你怎麼了?”萊昂納多走到方霧寒旁邊,一拍他肩膀。
“啊!”方霧寒驚醒,“哦,什、什麼事?”
“沒……沒什麼事,我就是問問你有沒有時間,我教你吹矢術。”萊昂納多向後退了一步,因爲剛纔他看到了方霧寒的眼睛--紫幽幽的,像一團火,又透着深海極淵般的壓抑。
“時間……”方霧寒的眼睛又迷茫起來,透露着深諳與恐怖。“好像沒有,今天我和朋友約好了出去。”
“哦,那、好吧、我們能去嗎?”萊昂納多很後悔說出這句話,因爲剛纔方霧寒的眼神就像魔鬼的凝視,任何敢於窺探魔鬼的人都得死!
“不能。”
“哦……”萊昂納多一時語塞,過了幾秒後,他撓撓頭,“那我們先出去了……”
忍者龜們站在門口,看着發呆的房屋哈你,他的眼睛內的紫焰映到窗戶上,像兩個小火苗般輕輕躍動,卻透露着猙獰與死亡。
他們看了一眼窗戶上的映像,感覺像一支冰冷的冰錐刺入心臟……
“走吧……”拉斐爾說完,拉着萊昂納多和米開朗基羅走向樓下。
方霧寒就一直坐在那,直到天完全黑下來,他已經坐了四個多小時。
突然,他猛地站起來,眼中的紫焰也隨之散去,他穿上鞋,朝樓下走去……
半小時後,他騎着忍單車,飛馳在城東的郊區馬路上,精鋼加速器全功率 運轉,兩道白色的風柱噴出。
很快,他就到了聖光之城的邊境,他把忍單車鎖在路邊,順着一條小路走向下面的樹林。
這邊的地形很是特殊,平整的公路旁有着一個直徑一百多米、深五十多米的大坑,坑裡長滿了樹,把下面變成了一片小樹林。
一隻無形的手將他的衣服解開,剎那間,他全身所有的衣服全部脫落,而他卻還像個沒事人一樣走向大坑最深處。
他的衣服早已找不到了,因爲大坑裡大樹的樹葉完全遮住了路旁昏暗的燈光,整個大坑伸手不見五指,像個無底洞。
又走了一會,他聞到了一股腐肉味,因爲正值盛夏,哪怕是一隻死老鼠也會發出令人作嘔的惡臭,而他現在聞到的,像是拋屍洞裡的氣味。
他又滿不在乎地向下走去。
終於,到了坑底,腐屍的惡臭已經淡去,空氣中反而還飄着一股幽香着實詭異,像是過期了的香水,又像是塵封的香閣的氣味。
遠處,一個泛着紫光的巨型骷髏操縱着手中的慾望火種,嘴裡嘟囔着什麼:“來吧!我的傀儡,給我你無邊的力量!”
坑底,方霧寒跪在潮溼的地上,一個透明的人形從他身體裡逸出,飛向了遠方,就像是抽去了他的靈魂。
但那是他的力量,絕對純粹的力量!
在力量逸出的一剎那,他驟然清醒,一束月光透過重重密葉照到坑底,照亮了他面前那灘乳白色的液體……
那是他的?他剛纔做了什麼?這裡在哪?四周是什麼東西在叫?
無數的疑問伴隨着恐懼出現在他腦海中,他沒管那灘液體是不是他的,也沒管剛纔發生了什麼,只是憑着來時的記憶,按原路爬了回去。
可來時容易去時難,這大坑的邊緣好像變得陡了起來,而地上長着各種帶刺的植物將他的身體刮的血肉模糊,而有些石頭則帶着尖銳的棱角,將他的腳劃破。
“小寒!抓住繩子!”上方突然亮起了光,是忍者龜來救他了。
他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伸手抓向繩子,可他的手碰到繩子的剎那,他又縮了回去,他已經無顏面對他們,他剛纔躲着整個世界,做了最陰險、見不得人的事。
他藉着忍者龜們的手電筒看向自己的身體,血肉模糊,卻透露着下賤與無恥。
他閉上眼,又滾向深坑。
“小寒!”米開朗基羅咬着手電,躍向深坑;他的忍術定位是“林”,風、林、火、山中的林,所以他可以在大大小小的樹間遊刃有餘。
米開朗基羅在空中打開鎖鐮,將鐮鉤拋到一棵粗樹的樹幹上,他飛撲下去,將方霧寒抱起。
“喝!”米開朗基羅發力,兩個人又在撞向樹的一瞬間“飛”了回去。
米開朗基羅抱着方霧寒一躍而起從坑中飛出,衝向馬路上方的路燈。
完美落地!抱着方霧寒的米開朗基羅像只猴子一樣輕巧地落在了路燈上,隨後又衝着他們擺了個poss。
“快下來!這裡可是交通要道!人很多的!”萊昂納多輕喊。
米開朗基羅抱着方霧寒輕輕落地,而方霧寒則是面朝下不停的哽咽。
“快,穿上衣服,不然來了人就麻煩了。”拉斐爾一手拿着手電,一手拿着他的衣服,從坑裡爬了上來。
他的傷口沒來得及處理,只是簡單擦了一下身上的泥土,便穿上了衣服。
萊昂納多從殼裡掏出通訊水晶,幾秒後一個明亮的傳送門開啓,他們連忙將方霧寒擡進異次元。
異次元空間。
一羣人圍在光鏡前,議論着什麼。
“守望者還剩下百分之六十的力量,那百分之四十被吸去了。”
“上次只是被吸去了體能能量與魔法能量,而這次則是全部的力量。”
……
醫療部裡傳出士兵的驚呼,人們又紛紛走向醫療部。
在聖燈的照耀下,方霧寒**的身體上赫然出現了大大小小的紅印,像是被什麼東西拍了一樣,而且數量極多,幾乎佈滿了全身。
“快!聖水!整池!”大祭司低喝。
“天!幸好今天加緊煉了一整池。"白祭司嘟囔着,帶領醫療部的士兵走向聖水室。
方霧寒被直接扔進聖水池,幾秒後,聖水池裡充滿了厲鬼的尖叫聲,無數黑氣在聖水的浸泡下從方霧寒體內瓦解,它們從方霧寒體內溢出,還沒來得及逃出聖水池就被殺死,它們看起來像是一個個黑色的幽靈,方霧寒身上的紅印就是它們趴在他身上留下的。
“天啊……”白祭司捂着耳朵,看着無數的怨靈從方霧寒體內被殺死,直到整池的聖水被染的渾濁。
幾分鐘後,方霧寒無力地坐起,但又接着倒了下去,衆人連忙過去將他扶起。
大祭司看了一眼旁邊水晶上顯示的方霧寒的各種數據,各項指標都低的可憐。
“先休息幾天吧……”大祭司實在無話可說,深深地嘆了口氣,“這幾天別讓守望者回地球了。”
安頓好他後,他被關在了一間頂級的病房裡,門外由兩個士兵看守,隱身的忍者龜們也都坐在了門口。
他呆呆地望着前方,那鎏金鑲鑽的病牀,那純金的地板……
“無論你在哪,我都能找到你!”腦海中,一個醜陋的骷髏突然冒出,是欲魔,那傢伙還在他大腦裡!
他用力抱着頭在牀上翻滾,將金絲的牀被蹬破,將牀頭櫃砸出一個大坑……
“要麼,臣服於我,要麼,成爲我的傀儡!”欲魔在他腦海中唸叨着,換來的是他腦袋裡鑽孔似的劇痛。
“想讓我臣服……除非殺了我!”他的牙因用力過猛而顫抖着,彷彿要將欲魔生生撕開。
“哼哼……”欲魔無奈地笑了起來,“我怎麼捨得讓你死呢,你可是我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大餐啊……”
“我殺了你!”方霧寒氣的翻了白眼,但也無濟於事,欲魔依舊在他的腦海裡笑着,他聽得出來,那是發自內心的快樂。
“好啊,我倒是真的希望有那麼一天,你能親手殺了我……哼哼……”欲魔乾笑了兩聲,再也沒了動靜,方霧寒則直接倒在牀上昏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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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光港。
“陛下,這個欲魔再不除必成大患吶!”大祭司急的滿頭是汗,那個被稱爲“陛下”的男孩則是淡定地坐在對面,一言不發。
“您說話啊陛下,我們再不出手方霧寒可真被那欲魔給玩死了!”
“夠了!閉嘴!”少年發怒,“你以爲我不想幫他,可那欲魔總隨身帶着復活咒,根本殺不死,你讓我怎麼辦!”
“我們有沒有辦法把他從方霧寒那吸收的力量再洗回來?或者是去痛扁它一頓!”大祭司說。
“可又有什麼用?我們打傷了它,他還是會從方霧寒身上來吸取能量治療自己,這隻能讓寒帝死的更早!”少年直接打消了這念頭。
少年好像又想起了什麼,“哎護法,那個地方怎麼會有這麼多怨靈?納粹的刑場還沒有這麼多鬼呢。”
“嗯……”大祭司回憶,“那個大坑原先是個池塘,由於在個大上坡上嘛,每年交通事故就有上百起,再加上路旁那麼多樹和草,旁邊就是農人的果園,所以很多司機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就開進池塘裡;隨後池塘被排空,修成了一個火葬場。”大祭司說到這,停頓了一下。
“火葬場裡有一個工作人員患有精神疾病,喜歡虐屍,甚至還把同廠的工友們打傷了扔進焚屍爐裡,直到最後只剩下他一人。”大祭司想那段黑色的故事:那人把自己的親戚都騙來這裡,然後一一打暈扔進焚屍爐,但依然還有很多不知情的人來這裡爲親人送行,於是,他就連同送行的人一起打暈扔進爐子裡,直到有一天,某個有勢力的家族知道了這件事,前來尋仇的人也將那人扔進了焚屍爐,但詭異的是那人在焚屍爐裡一直笑着,一直笑了好幾個小時纔沒了動靜。
“然後某一天,火葬場被拆除,那兒又被挖成了一個大坑,附近的人都不敢靠近,有膽子大一點的人也只是往裡面扔點垃圾而已。”大祭司說。
少年聽得入神,像是在聽童話一樣,然後一臉不屑,“嗨,我還以爲聖光之城裡還有什麼大人物呢,一羣小鬼,不足爲懼!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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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什麼意思?”大祭司沒聽懂。
“到時候你就明白了!嘿嘿……”少年陰陰一笑,“欲魔,惹到我將會成爲你這輩子最悲慘的一件事!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