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這裡的蛟魚可是一絕。”
直龍道人嚥了口唾沫,朝着妖空笑道,說罷,便帶着他徑直的尋了處靠窗的位置坐下。
不多時,妖空面前的桌子便被堆滿,正中是一個堪比直龍道人頭顱的大盆,裡面兩條蛟魚顯得鮮美無比。
直龍道人可不管禮節,立刻左右開弓,大快朵頤,還沒等妖空動手,這滿桌子的菜,已經是消失大半,兩條蛟魚也只剩下了一條,還在他的手中。
剛想往嘴中送,直龍道人猛地想起對面還有一個妖空,訕笑着將蛟魚遞給妖空:“小友,讓你見笑了,這蛟魚要不你吃?”
“不必了。”
妖空擺手,這直龍道人可是用自己的手抓着吃的,這滿桌子的菜,幾乎都被他的手碰過,妖空對這桌子菜着實是沒什麼胃口。
“小二,所有菜原樣再來一份。”
直龍道人將第一桌盡數掃空,便朝着店小二開口吩咐,這才讓妖空總算是能夠填下自己的肚子。
“你選擇這裡不僅是爲了口腹之慾吧。”吃飽喝足,妖空望向直龍道人,問道。
“小友聰慧,我等的人來了。”
直龍道人笑着答道,扭頭看向樓門處,一個女子緩緩朝着他們這裡走來,落座在二人身旁。
直龍道人寵着她開口問道:“蝕骨,狀況如何?”
這名爲蝕骨的女子聲音極其沙啞,略顯刺耳:“秘境消息已經傳開,半個時辰前,青陽齋、究極界兩大門派的強者已經進入東海城。”
“這小傢伙是何人?”
蝕骨看向妖空,妖空也在打量她,他有些意外,這蝕骨被血光籠罩,乃是大凶惡之人,但她樣貌卻是極美,如鄰家女子一般。
“在下妖空。”
“妖空?”蝕骨扭頭看向直龍道人,略有些不滿:“此次秘境絕非等閒,一個煉氣五重的小娃娃你也帶來?”
“你可別小看了他。”直龍道人笑着答道:“妖空小友可不一般。”
蝕骨皺眉,盯着妖空細細的看了兩眼,也沒能看出直龍話語中的不一般在何處,不再去想此事,她站起身來道:“明日清晨,海涯見”
蝕骨說完便先行離去,妖空看向直龍道人,詢問道:“你可知道這蝕骨身份?”。
“小友,她來歷神秘,我並不清楚,你可是看出什麼了?”
望氣之法人間界較爲少見,妖空搖了搖頭,並未打算說出蝕骨乃大凶惡之人,這兇惡之氣,也不過是屠殺生靈過多的殺氣而已。
自古至今,那一位強者腳下不是伏屍千萬。
“玄天宗來了。”
妖空不說,直龍道人也不會去問,六慾樓外,百十位穿着玄天宗服飾的青年緩緩走過,他示意妖空看去。
“消息無誤,揚州境內九大宗門估計很快便會齊聚東海城。”
“那裡面可有名爲百戰的人?”妖空想起那死在自己手中的玄天宗弟子話語,開口問道。
“百戰?那便是,他是合陽成的心愛弟子,之前針對你便是他在背後作祟。”
直龍道人指着玄天宗隊伍最前方的其中一人,笑着答道。
“好。”
妖空記下百戰的模樣,既然他出了玄天宗,便可以不用回去了。
不再言語,二人隨意的找了處地方休息,次日天還未亮,便起身出發,東海城東面,緊鄰大海,當他們抵達約定地點時,昨日的蝕骨已經在等候,而且身旁還多出了三道身影,一箇中年男子,一個二十餘歲的女子以及一個老者。
“公西春、牧水、鍾興,沒想到你們三人也來到了這裡。”直龍道人與三人似是極爲熟悉,大笑着上前招呼。
三人也笑着迎來,直龍道人四人寒暄完畢,他衝着妖空介紹起衆人來:“小友,這是公西春,牧水,鍾興。”
“煉氣五重?”
三人盡皆皺眉,但也沒有說什麼,妖空看向那三人中的牧水,她身上的氣息讓妖空很是熟悉,思索了片刻,他總算是想起來了,上一世青靈降生在九州帝都之中,他也因此在帝都內居住長達三千多年,接觸了不少帝都皇族強者,這牧水身上的氣息便是九州帝都皇族的氣息。
牧水想必也不是真名了,妖空心下了然,六人的隊伍形成,衆人便不在停留,駕駛靈舟朝着秘境島嶼而去。
萬里距離並不算很遠,一路上妖空看到了不下百艘朝着同一方向前行的舟艦,甚至有不少在半途中就已經開始了混戰。
“藏空島,時隔三千萬年,我又再度回來了。”
遙遠的海平面之上,一座島嶼出現,島嶼半空正如消息中所說,一龍一鳳相伴起舞,顯龍鳳呈祥之象,雖然島嶼已經大變模樣,但他還是一眼將其認出。
“此秘境果然不凡,龍鳳之氣即便是化神強者若無天大機緣也不可得。”牧水立於舟艦前方,很是興奮。
“九大宗門的人已經到了。”
舟艦緩緩的靠近島嶼,岸邊,九大宗派的強者各自佔據一塊區域,靜靜的在那裡等候着什麼。
直龍道人拿出兩個大的斗篷,遞給了妖空:“這玩意可以隔絕探知。”
舟艦緩緩靠岸,直龍道人六人走下舟艦,立刻便吸引了在場九大宗門的注意,除卻兩個斗篷人無法查探修爲,剩餘的都是元嬰之境,又像是散修,自然值得這些宗門關注。
“找到了。”
遠處,一聲呼喊響徹整座島嶼,九大宗門強者即刻起身,朝着話音之處掠去。
來得早倒是不如來得巧,牧水幾人相視一眼,皆是看出對方的笑意,沒想到自身氣運倒是不錯,無須自己去尋找秘境入口。
遙遙的跟隨者九大宗門前行了百里,妖空他們在一處山澗瀑布外停下。
前方,九大宗門的強者齊齊聚在瀑布之前,眼神始終落在瀑布之上,看那模樣,秘境入口便在那瀑布之內。
妖空看着那瀑布,眼中的疑惑自來到這裡的那一刻便始終未曾消散,他的確是在這座島嶼之上留下過神藏,雖然島嶼已經發生了改變,但絕不會是在這個位置,那便只剩下了一個可能,有人挪動了他的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