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王!
難道是遼王?
姜鎮元父子不由交換了一個眼神。
金宵卻還在那邊委委屈屈地道着:“我原來不準備去的,可架不住打小和邵江的情份,就跟着去了。然後聽他們說,最近京城裡的人都喜歡到附近的農莊釣釣魚,打打牌什麼的,我過幾天就要回太原去了,就想着在京城也算是交了幾個朋友……”
餘下的事不說衆人也能猜出是什麼了。
姜鎮元沒等金宵說完,已道:“我知道了。遼王那邊,我會派人去查的。天色不早了,大家先回去歇了吧!有什麼事我再找你們。”
言下之意,大家都有嫌疑,最好能隨叫隨到。
金宵低着頭,和曹宣幾個走了出去。
趙嘯差點就成了鎮國公府的女婿。而且他覺得,只要姜家還認這門親事,不管姜憲出了什麼事,他都不能主動提出退婚。既然這樣,不如一心一意地把姜憲找回來。
他沒有走,而是主動和姜鎮元道:“我帶了幾個斥侯進京,用得上嗎?”
斥侯是軍中用來偵探軍情的,打探消息,比一般的人厲害多了。
之前查皇上,也是用的斥侯,不過是姜家的斥侯。
“查遼王就不用了。”姜鎮元冷峻地道,“你這幾天也都沒有休息好,先回去歇了吧!之後說不定還有你忙的。你現在需要養足精神。”
言下之意,如果真是遼王做的,姜家會不惜武力,趙嘯做爲姜憲中選的未婚夫婿,自然義不容辭。
趙嘯會意:“那我就等伯父的消息了。”
姜鎮元點頭。
趙嘯出了書房。
他的隨從立刻跟了過來,等出了鎮國公府,上了自家的馬車,不由低聲地道:“世子,我們真的還要迎娶嘉南郡主嗎?”
趙嘯半晌沒有出聲。
如果真是遼王擄了嘉南郡主,他只怕已經得手。
自己還娶了回來,就算他不在意,嘉南郡主還會安安心心地和自己過日子嗎?
嘉南郡主還會是從前那個嘉南郡主嗎?
女人如花,受了風雨,多多少少會有些影響。
他喜歡的是那個有些驕縱,有些狡黠的嘉南郡主,而不是個畏畏縮縮,總覺得自己對不起丈夫的嘉南郡主。
趙嘯心裡亂糟糟地,疲倦地閉上了眼睛,喃喃地道:“等把郡主救回來了再說吧!”
皇家的兒女通常都不怎麼在意這些事,她們是皇上的女兒不愁嫁,不然怎麼是“尚”公主而不是“娶”公主呢?
他在這裡愁,說不定人家嘉南郡主只當是被狗咬了一口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遼王可就有得瞧了。
還有皇上。
如果知道嘉南郡主的事,不知道會不會瘋……
他迷迷糊糊地想着,竟然在馬車裡睡着了。
※
鎮國公府。
送走了趙嘯的姜鎮元一刻也沒有耽擱,立刻傳下話去,徹查遼王的行蹤。
一直沒怎麼閤眼的王瓚靠在旁邊的書架旁,反應已經很是遲鈍。
他低聲地問臉陰得可以下雨的姜律:“遼王搶了保寧去做什麼?他可是個鰥夫啊!皇上是不會同意他娶保寧的……”
姜律心裡煩得要命。
如果他當時不那麼白癡,覺得金宵是自己的朋友,早點盤問金宵,不是***地去查皇上,而是雙管齊下,保寧說不定已經回家了。
他只要一想到姜憲有可能落到了遼王手裡,就想殺人。
聽到王瓚問這麼白癡的問題,他忍不住道:“你就不能動腦筋想想。最恨他的是曹太后,如果曹太后被迫在萬壽山靜養,他只要娶了姜憲,就是我們家的女婿了,到時候他想造反,我們縱然不會幫他也不可能幫皇上了……”
“爲什麼你們總是要聯姻!聯姻!”王瓚低聲嘶吼着,眼淚都下來了,“聯姻就什麼都行嗎?既然這樣,爲什麼還有那麼多人反目爲仇?”
正叮囑着下屬怎麼找人的姜鎮元聽到動靜朝這邊望了過來,警示般地瞥了姜律一眼。
姜律也被王瓚的突如其來嚇了一大跳,上前就把他拉到了一旁的角落裡,低聲道:“你什麼瘋呢?”
王瓚呆呆地坐在太師椅上,沒有吭聲。
姜律看着他這樣,又覺得他有點可憐,不由放緩了聲音道:“阿瓚,你去睡一會吧!接下來纔是硬仗,我們都得蓄精養銳。”
“我知道!”王瓚呢呢地道,轉身出了書房。
姜律忙吩咐小廝跟上,送王瓚去了客房。
那邊姜鎮元已經送走了屬下,大步走了過來,道:“阿瓚回房間了。”
姜律沉着臉點了點頭,道:“爹,您也認爲是遼王嗎?”
姜鎮元聞言面露欣慰,頗有些感慨地道:“阿律,你辦事比從前穩妥了。”
姜律聽着卻眼眶一紅,道:“可我還是把妹妹弄丟了。”
姜鎮元攬了兒子的肩膀,安慰他道:“你妹妹是姜家的女兒,流着姜家血,她是不會屈服的。”
姜律垂了眼簾,輕輕地“嗯”了一聲,卻打定了主意,只要姜憲一句話,就算搶親的是遼王,他也會幫她殺了遼王。
姜鎮元拍了拍兒子的肩膀,溫聲道:“你也去歇會吧!到時候我叫你。”
姜律身體疲憊的不得了,卻一點也不想睡。
“爹,”他道,“您不相信趙嘯嗎?”
他們實際上很差人手,但父親還是拒絕了趙嘯的幫忙。
姜鎮元看了兒子一眼,若有所指地道:“你以爲趙嘯是因爲什麼被太皇太后選中的?”
姜律一愣。
姜鎮元的心情也很差,他沒有精神和兒子玩太極,嘆道:“太皇太后之前就在查,是誰泄露保寧選婿之事,接着就生了皇上在仁壽殿拔劍刺傷了趙嘯的事。你以爲這都是巧合?不過是因爲趙嘯這個人既有頭腦還有膽識,能爲保寧做到這個程度也算是用心了,我們沒有追究他而已。不然,只通風報信而不挨那一劍,或者是隻知道刺激皇上而不知道怎樣下臺,他都不可能做我們姜家的女婿。”
“難怪!”姜律恍然大悟,道,“我當時心裡就納悶了,他們三個殿前臣對,他不僅聰明而且熟知禮儀,怎麼就他激怒了皇上……”
姜鎮元聽着,神色變得非常嚴肅,道:“阿律,就算是這樣,你也要記住了,靖海侯家是靖海侯家,鎮國公府是鎮國公府。就算是靖海侯家的世子是保寧的兒子,你能幫他的,也不過是想辦法讓鎮國公府更顯赫,讓人提起來就忌憚,這纔是保住你妹妹和她兒子最好的辦法。”
只有強有力的聯親,纔會給對方帶去好處。
何況他們還各自有各自的族人。
“我明白!”姜律正色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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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