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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童歌聲,雪山空靜,咀嚼着一根長長的草葉子,這裡淳樸與寧靜讓祝明朗有一種恍如隔世之感,就好像自己曾經也在這樣的一個地方出生,骨子裡還流淌着這無憂放牧者的血脈。
只不過,祝明朗知道這裡並不完全是自己曾經認知的牧山。
首先鈞天,這是一個相當浩瀚的天野。
上有九野,下有九州。
這個九野指的就是鈞天、幽天、玄天……
而九州,指的是神州。
一天野,便有九座神州。
這意味着現在的這個浩瀚天地一共有四十九座類似於北斗的神州!
一天野進行三分,稱之爲宿。
祝明朗現在所在的地方就是——鈞天野、角宿、犁州、舊陽疆、雪螺山脈、旭神族羣落
在第一次聽到這個地名的完整描述後,祝明朗那雙眼睛瞪得老大,下巴也許久沒有合攏。
有一種再次穿越的感覺。
不過,勉強算是在預料之中,當初北斗神州在永夜之劫後出現了第二顆太陽時,祝明朗就意識到北斗神州的併攏不是世界的最終形態,北斗神州有可能還在朝着某個更浩瀚的天地中劃落。
只是真正抵達,然後聽描述裡北斗神州的格局僅僅是九天野的四十九分之一後,祝明朗心裡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受到驚嚇的。
好歹讓自己一步一步適應啊。
以前是從蕪土到離川,再從離川到極庭,極庭到天樞到北斗……
那是有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現在一下子拉昇了一個這麼大的九天野,讓祝明朗確實有些不太適應。
話說起來,自己爲何不記得龍門中發生的事情了。
自己在龍門中渡過了極其漫長的“修行”,感覺像是另外一種人生,甚至讓祝明朗感覺是自己的前世之旅。
偏偏現在他記不起來了。
只有最近幾次睡得比較沉時,夢裡偶爾會閃過一些龍門經歷的畫面……雖然具體是什麼不記得了,但那種感覺會在醒來之後依舊縈繞心頭——什麼破龍門,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我到底衝到龍門的第幾重天來着??”
“怎麼就經典失憶了呢?”
祝明朗琢磨了又琢磨,終究是想不起來自己在龍門中的具體經歷了。
不過有幾點是可以確定的。
自己在輪迴蟄變的過程中應該不止一次在龍門中攀爬。
自己隕落過很多次。
自己應該確實幹翻了龍門諸神,主要是最近每次夢醒,那種老子天下無敵的感覺越發強烈,以至於在知道了這個世界大致全貌時,祝明朗內心也沒有太大的波瀾。
九天野是吧。
可能天野一半的執天神都被自己暴打過。
倒不是說真的強無敵。
主要是沒有心理負擔。
反正輸得再慘,爬得再高,最終都會輪迴蟄變爲一個最樸質的放牧男孩,神遊世界的巨人,現實中的放牛娃!
“再和我說說,你們這旭神族是怎麼個回事。”祝明朗對身旁對自己如癡如醉的放羊少女說道。
女孩名叫放雪,他的哥哥叫放山。
“我們放族可是大有來歷呢,你一定沒有聽過那個故事……”少女放雪眨着眼睛,很樂意跟祝明朗分享自己聽來的那些故事。
“你說說看。”祝明朗點了點頭,一臉認真的道。
“我們的信奉的神稱爲芒帝,爲掌管天芒的最高神,他看管着最爲強大輝煌的太陽,總之是非常非常了不起的神明,與天帝一般。”女孩一邊說,一邊要模仿着部族裡所跳的那些古老舞蹈,還有捋鬍鬚的動作。
“恩,恩,一個淳樸善良的族落都有一位曾經掌管天庭的大佬神,我懂。”祝明朗說道。
“是真的嘛,你要聽後面的故事。”少女放雪說道。
“有葡萄瓜子嗎,我聽故事喜歡這兩樣。”祝明朗說道。
“有曬乾的蓮果,給……芒帝一直值守日月星的有序變幻,比如說太陽什麼時候升起來,太陽什麼時候落下去,千百萬年來不曾出過任何的差錯,然而有那麼一天,芒帝在與一古老祖神戰鬥時受了重傷,跌落到天窟之下,一時間星月日秩序大亂,其中有一名年幼的白太陽爲了找尋芒帝,私自離開了輪值地帶,白太陽散發出來的熱量世人無法承受,而且因爲它年幼無法控制住體內的太陽龍息,導致了每隔一段時間大地上的子民都會受到一次大日冕極苦。”少女放雪繼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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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祝明朗已經停止了磕果乾,眼神逐漸發生了變化……這果乾,怎麼這麼酸,是不是壞了啊。
“不錯,不錯,很棒的故事開頭。”祝明朗點評道。
“是真的啦。”
“後來呢?”祝明朗道。
“芒帝跌落到天窟之下,他不記得自己是誰了,在看到子民遭受殘暴的太陽在折磨後,他以凡人之軀從天地之東走到天地之西,又從天地之南走到天地之北,經歷了不知多少磨難終於追逐到了那枚太陽,但看到太陽後,他纔回想起來自己是芒帝,年幼的太陽就像他的孩子一樣,只不過也是在尋找他罷了。”
“再後來呢??”祝明朗問道。
“芒帝希望子民們能夠寬恕因爲年幼無知而放下過錯的白太陽,但那時的古族承受了太多年的折磨,也因爲這白太陽死了太多人,所有人都希望芒帝殺了白太陽以告亡者”少女放雪說道。
“芒帝無奈,最後選擇與白太陽一起受罰,以此來換取年幼的白太陽一命。”
“懲罰是什麼?”祝明朗不解的問道。
少女放雪開始支支吾吾了,最後她只能紅着臉說道,“後來我聽着聽着就睡着了。”
“後來白太陽被貶爲耕種的牛羊,勤勤懇懇、一輩子不得反抗,芒帝被貶爲放牧人,每天看管好牛羊……”這時那位老婆婆走了過來,補充了故事的結尾。
“對對對,也就是我們呀,我們放族的祖先常說,放牧與掌管太陽是一樣的,都很偉大!”少女放雪燦爛的笑了起來。
“恩,恩,這是我聽過最好的故事。”祝明朗點了點頭。
“其實還有一個說法。”老婆婆笑着對祝明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