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林佩斯聯盟,埃其豐爾城。
經過四天的行程,聖西奧•李一行人在聯盟最高會議召開前夕抵達了聯盟首府埃其豐爾城。隨行的還有其副手文森特以及李宇軒,科林斯兩人。
在博斯科姆城時,李宇軒已經與聖西奧•李達成了共識,答應在這次聯盟會議期間盡一切可能幫助其消除聯盟內的反對勢力。
事實上,李宇軒心裡也很清楚,不論是普魯士帝國的撒克蘭大帝,還是現在自己的“戰友”聖西奧•李,總有一天,都將會成爲自己爭霸路上的絆腳石,都會成爲自己的敵人。
還是那句話,政治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有的只是利益的結合。爲了對付實力明顯佔上風的普魯士帝國,李宇軒和聖西奧•李結成了暫時的聯盟。如果沒有普魯士帝國,那兩人現在極有可能已經鬥得你死我活。
在抵達埃其豐爾城的這幾天中,做爲下一屆聯盟會議主席候選人的聖西奧•李忙着與七大城其他的城主來往,根本沒有注意到事情正在悄悄地發生變化。根據聯盟的法律,主席候選人是由聯盟大會選舉的,聯盟內的每一個城邦都有自己的投票權。但最後確定哪一位候選人出任下屆的主席,則是由聯盟內七大城的城主投票決定,得票多的自然就將出任下一屆的聯盟主席。
還有三天時間,由聯盟內七大城城主參加的聯盟最高會議就要召開,七大城主中已經有五位先後抵達了埃其豐爾城。除了做爲候選人的聖西奧•李以外,其他四位抵達的城主都已經表示支持其出任下屆的聯盟主席。很明顯,聖西奧•李在這次政治鬥爭中已經贏了巴布。
但令人疑惑的是,奧卡萊城的巴布和阿德萊城的萊恩至今還沒有到達埃其豐爾城,聖西奧•李開始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
這些天李宇軒沒有與任何聯盟的頭腦們有過接觸,他整日都和科林斯在埃其豐爾城的街上“閒逛”。
這就是號稱民主的聯邦制度,在李宇軒看來,這與自己熟悉的君主制度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依舊還是極少數貴族對大多數人的統治。只不過,這極少數人彼此間不論勢力或軍事都在一個水平上,不得不採用這種聯邦制度。一旦其中有一個強權者站了起來,那也就會成爲名副其實的君主制。但是,很明顯,想要在這樣一個城邦衆多的聯盟內取得所謂“強權者”的地位,並不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可以說,它甚至比李宇軒的“白手起家”還要困難一些。從布林佩斯聯盟成立至今,還沒有出現過李宇軒心中所謂的“強權者”。可是現在,至少有兩個人確信聯盟將會出現第一位“君主”。是的,在李宇軒見過的人當中,除了徐若愚以外,還沒有一個人能夠擁有象聖西奧•李一樣的超凡領導能力。雖然從智謀和經濟等方面看,徐若愚依然強於聖西奧•李,但做爲一個國家的最高領袖,聖西奧•李則遠遠超越了徐若愚。只要給他時間,總有一天,他將會使得這個迷幻大陸最大聯盟變成屬於聖西奧家族的帝國。
李宇軒相信聖西奧•李能辦到,普魯士帝國的撒克蘭大帝也相信這一點。因此,普魯士帝國要出兵,要趕在聖西奧•李完成自己的帝業前摧毀他。
經過這幾天的觀察,李宇軒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或許當有一天,他的軍隊踏上大陸西方的領土時,自己所面對的對手就會是聖西奧•李。
可是現在的情況顯然有所不同,聖西奧•李除了要面對聯盟內的對手,他還要面對一個強大的鄰邦——普魯士帝國,還要面對一個恐怖的對手——撒克蘭大帝。對於現在的聖西奧•李來說,巴布不過是他事業進程中的一個點綴而已,真正能夠阻止他完成自己夢想的,只有撒克蘭大帝,普魯士帝國曆史上最偉大的君主。
時間在無聲無息中從人們的身邊流逝,距離聯盟最高會議只有兩天時間,巴布和萊恩依舊沒有在埃其豐爾城出現,也不見有他們派來任何的使者或代表。
從十八歲開始就和戰爭聯繫在一起的李宇軒已經感到周圍令人窒息的戰爭氛圍。那種屬於戰場的血腥氣味已經濃得快讓人喘不過氣來。
看來戰爭是無論如何也避免不了了!
李宇軒今天一反常例,一個人呆在自己的房間內,沒有踏出房門半步。
聖西奧•李推開了李宇軒的房門,坐到了李宇軒的對面一切都顯得那麼的自然,彷彿兩人早就已經實現約好了一樣。
“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巴布和萊恩至今還沒有在埃其豐爾城出現,而且在南來的‘黃金通道’上也沒有他們的蹤跡。”
“當一個人發現一種方法不能解決問題時,他就會採取另一種方法!”
李宇軒的話似乎與聖西奧•李所說的並沒有關係,但聖西奧•李卻在李宇軒說完這句話後,眉頭不自覺地緊了緊,獨自陷入沉思。
良久,聖西奧•李方纔擡起頭,一臉嚴肅的問道:
“戰爭真的要開始了嗎?”
“如果是我,那戰爭不會是要開始,而是已經開始了!”李宇軒的話並沒有全部說完,他在自己心中又加上了一句。
在敵人沒有緩過勁來之前發動致命一擊,那纔是戰勝對方最簡單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聖西奧•李已經聽出了李宇軒的話外之音,明白戰爭已經不可避免,應該說,根本也不可能避免。
靜靜地站起身,聖西奧•李並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驚慌失措的樣子,甚至在踏出房門的時候還向屋內的李宇軒微一頷首,但其緊握的雙拳卻沒有逃過李宇軒的目光。
聖西奧•李並不懼怕戰爭,在他踏出房門的一刻開始,他已經下定決心面對這次挑戰。而且李宇軒也清楚地知道,聖西奧•李在自己面前鎮定自若的原因。
早在幾天前,李宇軒已經搞到一張布林佩斯聯盟的地圖,雖然比起李秋所繪製的地圖,那簡直就象是一張廢紙,但李宇軒還是在上面注意到了一個地方。
馬列尼亞峽谷。
在《策論》中,對於地形它有專門的論述。
用兵之法,有散地,有輕地,有爭地,有交地,有衢地,有重地,有圮地,有圍地,有死地。諸侯自戰其地者,爲散地。入人之地而不深者,爲輕地。我得則利,彼得亦利者,爲爭地。我可以往,彼可以來者,爲交地。諸侯之地三屬,先至而得天下之衆者,爲衢地。入人之地深,被城邑多者,爲重地。山林,險阻,沮澤,凡難行之道者,爲圮地。所由入者隘,所從歸者迂,彼寡可以擊吾之衆者,爲圍地。疾戰則存,不疾戰則亡者,爲死地。是故散地則無戰,輕地則無止,爭地則無攻,交地則無絕,衢地則合交,重地則掠,圮地則行,圍地則謀,死地則戰。
馬列尼亞峽谷全長越五十里,其間道路寬度僅爲五十步,兩旁山林茂密且懸崖高聳,可以說是名副其實的兵家必爭之地。任何一方,只要將馬列尼亞峽谷控制在自己的手中,就等於掌握了戰場的主動權,進可以攻,退可以守。
既然自己能注意到這一點,李宇軒相信憑藉聖西奧•李在聯盟內這幾年勢力擴張的經歷,他肯定也會注意這一點。而且,從剛纔兩人的對話中,李宇軒已經知道聖西奧•李在該地有所準備。
馬列尼亞峽谷是“黃金通道”上的必經之路,聖西奧•李既然提及在奧卡萊城南下的道路上沒有發現巴布的行蹤,由此可見,他必在這條路上設有眼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