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年輕人,是你想去法布爾嗎?”怪老頭喝了兩杯酒,態度與中午相比,顯得友善多了。

“他叫施月,因爲有些私事要去大陸西方一趟,這位是沃克船長!”科林斯替在座的兩人做了介紹。

“是的,我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要往大陸西方一趟,希望船長能幫忙。”

“既然你是科林斯的朋友,那沒話說,後天起航你到時候上船就是了。對了,科林斯,你也應該回去看看了吧!”沃克的最後一句話顯然是對科林斯說的。

“沃克,你不是不知道,現在我回去,華瑟傭兵團的通緝令可不是鬧着玩的!”

看來這個科林斯與那個什麼華瑟傭兵團有些過節,但沒想到還有什麼通緝令,這名自己在斯臺克斯認識的年輕人來歷決不會簡單,李宇軒心中暗自思量。

“‘雙刀’科林斯有這麼好抓嗎?再說你現在有這麼好的幫手,我想即使凱末爾那個老傢伙親自來,恐怕也拿你沒辦法。”

“喂,老傢伙,你可別亂說,人家可不是我的什麼幫手!”科林斯倒也十分爽快,馬上糾正了老船長的錯誤觀點。

“如果老弟有什麼麻煩,儘管開口,我能夠幫忙也一定盡力。”

如果換做平時,李宇軒絕對不會怎樣多管閒事,但這回不同。一是自己對這名年輕人確實相當有好感,再加上李宇軒原本對於人才的渴求,科林斯無疑是個人才。另一點則是自己此行去法布爾地理不熟悉,如果有一位自己信任的人做嚮導,那就再好不過了,顯然科林斯就是一個很好的人選。

“施月,你可能不清楚華瑟傭兵團在大陸西方的地位。它是大陸西方的四大傭兵團之一,下面有二十五個大隊,每個大隊有五百人,首領凱末爾更是名列大陸西方的十大高手,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夠對付的。”科林斯好意提醒李宇軒。

“哦,是這樣嗎?那就是說他手下有一萬名裝備精良的戰士,那他在大陸西方到底扮演什麼樣的角色?”李宇軒突然想到如果能將這樣一支生力軍納入自己麾下,那對於自己將來的爭霸戰事一定有幫助,最低程度也可以爲自己提供詳盡細緻的有關大陸西方的經濟,軍事,政治方面的資料。

沃克船長略微詫異的盯住李宇軒,目光最後停留在李宇軒披散肩上的白髮,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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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林斯也十分奇怪李宇軒爲什麼會打聽這些,但依舊解釋道:“他們在整個大陸西方都有分部,平時接洽一些商隊保衛任務,一旦發生戰爭,他們還會從事軍事情報的買賣。在大陸西方,華瑟傭兵團的團長凱末爾有‘夜梟’的綽號,意思就是說他是一個在黑暗中窺視一切的陰險傢伙。”

“‘夜梟’凱末爾,這倒是一個相當有趣的傢伙。”李宇軒雙眼開始閃爍出一種興奮的光芒,讓一直注意李宇軒的老沃克微微一愣,似乎想到了什麼。

“有趣?”對於李宇軒用“有趣”來形容“夜梟”凱末爾,科林斯捂頭做暈倒狀。

“科林斯,或許你真的應該回去了,我想你或許會有一個截然不同的人生。”老沃克一改剛纔散漫的態度,一臉嚴肅的向科林斯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李宇軒有些懷疑地凝視着自己面前的老船長,似乎想從他身上看出些什麼,但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老船長那張佈滿了歲月滄桑的臉上沒有任何的異常,但李宇軒心中卻告訴自己,這位老船長絕對不會是一個普通的傢伙,單憑他那份閱歷也足以引起李宇軒的注意。

老沃克似乎也覺察到李宇軒在觀察自己,轉過頭向李宇軒露出一個善意的笑容,好象是在表明自己對於李宇軒毫無惡意。

“科林斯,我也希望你能當我的嚮導,至於那個華瑟傭兵團的問題,只要他們不是成百上千的圍攻你,我想憑藉我們兩個人還是可以應付自如的。”說着李宇軒在科林斯面前豎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一股近一尺長的淡白色光體在空氣吞吐不定,周圍的空氣也因爲這道白光的摩擦而發出聲音。

“劍氣!”科林斯驚呼道,對於武者的他而言,劍氣意味着什麼不言而喻,而沃克也從科林斯此刻臉上驚異的表情看出李宇軒是在向他展示自己的實力,使科林斯能夠安心去一趟西方。

此後的兩天中,科林斯一直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連自己最喜歡的杯中之物也打動不了他。一天到晚的喃喃自語,還不時照着李宇軒原先的樣子豎起右手的食指與中指,可最終還是一無所獲。

李宇軒與沃克則不理會科林斯,天天在船上喝酒聊天。從聊天的內容看,李宇軒對於大陸西方的一些政治格局很感興趣,而沃克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兩天後,沃克的“塞冬”號正式起航,開始了李宇軒的西方之行,船上連老船長在內只有十一名水手,客人則只有李宇軒與科林斯兩人。

在嘗試了兩天一無所獲後,科林斯顯然放棄了聚氣成劍的夢想,老老實實地喝自己的酒。

將近一個月的航行,“塞冬”號馬上要進入號稱“海上墳場”的危險海域,但李宇軒卻發現從老船長到每一名水手臉上不僅沒有絲毫的懼意,反而都洋溢着一種興奮的神情。直到後來李宇軒才知道沃克年輕的時候曾是活躍於這片海域的海盜頭子,對這片海域有一種超越常人的眷戀之情。這也是沃克會選擇這條充滿風險的航線作爲“塞冬”號航程的原因。

船隻進入“海上墳場”後,李宇軒纔算真正領略到這片海域的恐怖。頭頂上是隱晴不定的天氣,海面上到處都是有如森林般的大小礁石,這還不包括隱藏在海面下的暗礁。而最讓人感到觸目驚心的是礁石間巨大的旋渦,其吞噬一切的威力連李宇軒也爲之震撼。

也就是在如此險惡的環境中,沃克指揮下的“塞冬”號卻象是一條游回家鄉的魚兒,在教室間往來穿梭,動作靈活異常,毫無遲滯,令李宇軒佩服不已。

這其中原因不但是沃克對這片海域的熟悉,而且還包括了“塞冬”號這艘外表破爛的船隻本身構造設計上的優勢。也正是基於以上兩點,李宇軒有了將沃克收爲己用,爲”家園”的海軍設計戰艦的想法。而這也最終讓沃克成爲以後宇軒天帝國衆多將星中年紀最大的一位,在以後帝國海軍與紐英曼海軍一戰中,正是憑藉其高超的指揮,一舉殲滅紐英曼帝國的海軍主力,爲宇軒天帝國立下了彪炳千秋的戰功。

在經歷了“海上墳場”那五天難以忘懷的海上冒險後,李宇軒特意起了個大早,爬上“塞冬”號的船樓,而沃克則早已在那裡等待觀看海上的日出。

“施月,今天怎麼起得這麼早,看來昨天晚上你喝的還是太少了!”沃克笑道。

“沃克船長,你有沒有想過做點別的事情?”李宇軒扯開話題問道。

“我今年已經六十四歲了,年輕時候幹過航海家,也幹過海盜頭子,這輩子是離不開大海了。如果哪一天能與這艘老船一起沉到海底,我想我也就滿足了。”沃克有些動情道。

“難道船長不想再年輕一回,再一次率領艦隊在這片大海上縱橫嗎?”

站在指揮官位置上的沃克微微一愣,從李宇軒的口吻中他感受到一股屬於強者的霸氣與傲氣,也從他口中聽出了一些弦外之音。

“聽說‘家園’的鄭經是一名相當出色的艦隊指揮官。”沃剋意有所指道。

“鄭經卻是一名難得的年輕將才,但我想如果再加上您老人家的豐富航海經驗,他會變得更加成熟。”

毫無疑問,沃克已經知道了李宇軒的真實身份,而李宇軒的回答也證實了自己就是”家園”失蹤了一年多的家主。

“你真的確信我這個六十四歲的老頭子還有用?”沃克對李宇軒的提議有些心動。

“我想憑藉你豐富的經驗和艦船製造方面的天賦,你一定能夠建立起一支威力強大的艦隊,再次找回年輕時的感覺。”李宇軒有一種令人血脈賁張的煽動力。

“只要不離開大海,我老頭子在哪裡都是一樣的,只是沒想到自己還會有一次年輕的機會。”

沃克在說出這句話後,實際上已經同意了李宇軒的提議。事實上老沃克也是一個不甘於平淡的人,年輕時也曾夢想過率領一支龐大艦隊征戰四海。沒想到在自己六十四歲的時候,雄心壯志都已經被歲月磨礪的差不多的時候,上天還會給自己一個完成年輕時夢想的機會。

“我相信沃克船長一定會將自己的名字留在大陸的歷史上!”

或許現在的李宇軒說這句話仍有狂妄之嫌,但以後發生的歷史卻證實了他此刻的預測沒有一點誇大之辭。

聽完這句話,沃克那略微有點彎曲的後背挺直起來,原來在其眼中充滿憂傷的大海也似乎再次變得年輕許多,自己身體內那久已不見的激情再次灼熱了自己的血液。

“蔚藍色的大海,我沃克又回來了!”老沃克對着面前初生的朝陽大聲呼喊,彷彿整個人都獲得了新生一樣。

而此刻在李宇軒的眼中,他撕毀已經看見了一支屬於自己的龐大艦隊在這片海域上戰鬥時的情景。

“你們兩個在上面幹什麼,大清早不睡覺爬到上面吹風。”科林斯自船艙中步出,轉身朝船樓上的兩人喊道。

“那你也上來吹吹風啊!”沃克此刻仍舊有些激動。

“好啊。”科林斯飛身了上了船樓,從身後變出兩瓶酒道,“邊吹風邊喝酒是不是是更好啊!”

見此情形,李宇軒與沃克也惟有相視苦笑,若論誰是這裡最大的酒鬼,看來非科林斯莫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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