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堅強,但我得堅強地站在母親身旁給她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蘇洛辰
家裡又一次只有蘇洛辰一個人,蘇洛寒被父親捉去做工去了,說是讓他嘗一嘗做工的苦,正如母親所說,知道了作爲農民的苦就會好好學習。
撥通向榮家的電話,其實早該打電話了,雖然知道自己考得不好,但結果還是得知道一下的。
“喂,你終於知道給我打電話了啊。”向榮看到來電顯示拿起電話就教訓了起來。
“呵呵,不怪我啊,不是不方便嘛。”蘇洛辰看似很開心地說。
“你家裡管得很嚴啊。”向榮以前聽蘇洛辰說過家教有點嚴。
“嗯。”其實只是給自己找一個不想打電話的藉口,蘇洛辰怕自己忍不住會對向榮說自己的那些委曲。
“你問成績吧。”
“嗯。”蘇洛辰只是簡單地答着。
“你這次考得沒有以前差了,52名,可是也不好,我看你歷史都考了65,比別的都好,你還不如和我來學文科。”向榮還不忘說服蘇洛辰。
“表都交了,算是定下了吧,以後還是一個學校,又不會離多遠。”那時的蘇洛辰只知道“距離產生美”,卻不知道自己卻是一個距離產生疏離的人,如果早點知道也許自己會跟着向榮去學文科吧。
“也是的,我走了,到時你多多和吳小苒在一起吧,雖然我不是很喜歡她,但是,她比你成熟,有些地方你聽她的不會錯。”向榮像在做最後的囑託。
“呵呵,我又不是小孩。”這次蘇洛辰笑得很真心。
“嗯,你老大不小了盡做一些小孩的事。”向榮太瞭解蘇洛辰了。
“還好了,我不是剛上高中那會那樣了。”蘇洛辰辯解着說。
“那是,我教導的多有方啊。”向榮開心地說。
“嗯,是,是,我一定會銘記於心的,以後再有事給你打電話啊,我先掛了。”
“嗯,好的,那拜拜!”向榮聰明地沒有問爲什麼。
“拜拜。”蘇洛辰輕輕放下話筒,坐在桌前發呆。
52名啊,拿這個名次怎麼去面對父母?認命地坐在桌前看書,只想多記一點知識。
“鈴鈴……”電話響了起來。
“喂。”蘇洛辰不知道誰打過來的電話。
“盧黃。”耳邊傳來那特有的沙啞的聲音,不知道爲什
麼蘇洛辰有種心安的感覺。
“怎麼了,怎麼不開口說話。”那一聲喂盧黃就知道是蘇洛辰。
“我不知道說什麼。”蘇洛辰真的不知道說什麼,不是因爲沒話,而是因爲近來發生的事太多反而不知道說什麼。
“怎麼了,心情不好?”盧黃想着蘇洛辰皺眉的樣子有點心疼。
“還可以吧,也不是什麼特別的事。”
“那又是成績的事?你選的是理科,對吧。”
“你怎麼知道我會選理科呢?”蘇洛辰聽着他的推測很是驚訝,大家不都是覺得自己應該學文科的麼?
“感覺吧,以你的性格你一定會學理科,而且還聽不進別人的勸,你從來都是那麼倔。”想到蘇洛辰總是倔強地抿着脣覺得挺好玩的。
“哼,要你管。”
“心情好了點麼?”
“啊?”盧黃突然的一句話讓蘇洛辰一愣。
“成績的事不用太擔心啊,慢慢來,以後學理科少了三門課,可以有更多的時間好好學了,千萬不要灰心啊。”
“其實,我並沒因爲學習……”蘇洛辰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可是那些壓得自己快喘不過氣了。
“因爲什麼,不要告訴我你戀愛了。”盧黃緊握着話筒怕蘇洛辰說是。
“不是,是因爲家裡出了一些事。”
“你……爸爸和你媽媽吵架了?”只有這個才能讓蘇洛辰這麼無助吧。
“嗯,應該說是我爸爸出軌了吧。”蘇洛辰說出來後感覺輕鬆了很多。
“那你……”盧黃第一次覺得自己笨得要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你不用安慰我,在家半個多月我早已習慣了。”蘇洛辰從沒想到自己會這麼冷靜地對另一個人說出憋在心裡的那些話。
“你知道嗎?從小我就看着我爸媽很恩愛,母親勤儉持家,父親晚上回家一起吃飯,一家四口人剛剛好,鄰居許多人都羨慕我們家,可是你知道嗎?那些一起吃晚飯的日子,等我從學校回家後一次都沒有見到過,一次都沒有。”蘇洛辰的聲音有點哽咽,想到那些日子還是會很難受。
“很難受麼?憋了很久吧,都說出來吧,會舒服一點。”盧黃輕聲安慰着。
“你說,作爲一個農村的女人,她如果離開那個她曾經一心託付的男人會怎麼樣?她基本沒什麼地方可去吧!經濟不能獨立,她永遠只
能是別人的附庸品。”忍着的眼淚還是流了出來,蘇洛辰知道自己從來不堅強,只是沒想到自己會如此脆弱。盧黃聽着她吸鼻子的聲音緊握着拳頭,自己如果在她身邊就好了,雖不能做什麼,但至少可以陪着她一起哭。
“你知道嗎?我現在特別恨自己,沒有半點能力,長這麼大還得依靠別人來養活,如果可以,我就帶着我媽走了,不呆在這,不看我爸做的那些事,可是我不能,我還得靠他給我學費,我還想讀大學,我還想逃得更遠……嗚嗚……”積壓了這麼久的情緒終於發泄出來了,蘇洛辰控制不住地哭着。
農村的女人爲什麼會是這樣的結局,蘇洛辰爲自己的母親悲哀。
“洛辰……”
“我沒事,我只是……只是有點難受,說出來就好了。”
“沒事,你還有我,有事就和我說。”
“嗯,謝謝!”蘇洛辰忍着不哭認真地說了聲謝謝。
“我們兩個沒必要,好點了嗎?”
“嗯,謝謝你聽我說這麼多,掛了吧,我真的沒事了,再遲我媽得回來了。”
“你確定你真的沒事嗎?”盧黃不放心地問,在盧黃的記憶裡蘇洛辰其實算是一個很堅強的女孩,這次是真的難受了纔會這麼失控吧。
“我真的沒事,不用擔心了。”
“嗯,那好,你先掛了吧。”蘇洛辰放下電話,立即下樓洗去淚水,不想讓人看出自己有偷偷哭過,有些話吐出來後真的沒那麼難受了。
這時的蘇洛辰還沒有真正長大,但她也明白了一個道理,不管自己將來會怎麼樣,一定得經濟獨立,獨立到可以不依附於任何人自己生活,自己的父母都可以有離開你的那一天,何況是曾經的陌生人,現在的所謂愛人?這就是爲什麼蘇洛辰會從大二的時候就出來找工作,然後慢慢地不再用家裡的錢,並開始還一些大學時的學費和生活費給父親,只是想告訴他,我獨立了,可是自己生活,你的所作所爲不再能夠牽制到我了。
後來發生的一些事只會讓蘇洛辰對婚姻更加地失望,蘇洛辰從骨子裡滲透出的逃離從那時起一直沒有改變過。大家填學校選擇離家遠的北京不只是因爲吳翔在這裡,而離家遠也算是一個理由吧。說到婚姻她會從心底發笑,相濡以沫?永不變心?執子之手,與子攜老?讓這些誓言都見鬼去吧!
現在的蘇洛辰不相信愛情,她只相信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