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大殿之中,漫天飛舞的紙屑如冬日飛雪一般,飄落至李狗蛋的臉上。
太子親筆書信就在方纔被李狗蛋狠狠的撕成了碎片!
“侯爺!您這是何意啊?”曹公公根本就沒想到李狗蛋看了太子親筆書信之後會有這等反應!記得太子臨走時與自己說過侯爺看到書信之後的幾種反應,但是眼前的這個反應根本不在其列啊!
“何意?真是一羣蠢貨,你倆枉爲我師兄的心腹!”李狗蛋看着二人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頓時罵道,“師兄是怎麼知道裴姐姐沒死?又怎麼知道她來自南疆?就算他知道,爲何在這個節骨眼前去?這些消息是他自己查到的還是有心人告訴他的?你們怎麼不去想想!”
李狗蛋最後幾乎是吼着說出來的,他唾沫星子幾乎噴了曹公公滿臉,但是曹公公卻是愣在原處。
“十年前,二皇子與師兄爭太子爭太子之位失敗,三年前師兄奉旨代聖上掌朝,是爲了什麼原因你們心裡應該清楚,如今各地新政執行的如火如茶,然後就在這個關鍵時期師兄居然走了!他當年爲了太子之位放棄了那麼多,現在爲了當年放棄的人你跟我說他放棄太子之位了,你們覺得這個邏輯合理嗎?就算他真的找到了我裴姐姐的下落,直接前去接她便可!何必要讓出太子之位!這裡有貓膩!有大貓膩!你們這兩個蠢貨,我師兄的雄心壯志你們難道不清楚嗎?”
李狗蛋越罵越兇,最後幾乎是指着曹公公的鼻子罵的。
牧宸冷着臉聽着李狗蛋訓話,對於他口中的師兄,如今的太子爺簡直嗤之以鼻。
現在想起找姐姐了?早幹什麼去了?
貓膩肯定是有貓膩,但是也絕對不是李狗蛋認爲的這般。
不知爲何,牧宸對這種帝王家的事情有一種天生的敏銳觀察力,聽着李狗蛋說了七七八八,牧宸心裡倒是已經有了點數。
不過看樣子李狗蛋此刻已經沒有了危險,他也不想在這皇宮中待下去,畢竟若是在待下去可能徒生變故,定然對他自己不利。
而且關於那太子的破事牧宸不能地不想插手,有些事情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就算他此刻將心中所想告訴李狗蛋,只怕他也聽不進去。
再加上無論這太子是真的還是假的不要太子之位,對李狗蛋都不會有什麼性命之憂。
方纔感受到龍紋石棺的氣息,自己這番行動只是關心則亂罷了。
想到這裡,牧宸藉着靈一的身體說道:“看來還真的是一場誤會了,你們中州皇城帝王家的事情我們外人便不參與了。但是你們記住一點,天棺棺主同氣連枝,若是龍紋石棺的棺主出了什麼事情,我便會召集其他幾位棺主,前來討要個說法!”
臥槽,編謊話也有個限度好嗎?
李狗蛋正罵的解氣,一聽牧宸要走,便知道是自己師兄當年對非衣珂做的事情讓牧宸心生不爽,這語氣中的不爽之意太明顯了。
只是沒想到最後又來了一句威脅,這話太他孃的假了!假的不能再假了!
但是李狗蛋也只能是微微紅着臉應聲道:“今日之事多謝二位了,今日非但招待不週,還要二位出手相助。改日我定當登門道謝。”
牧宸與非衣珂就這樣在衆人的注視中退走了,無人敢攔。那可是南疆天城有名的瘋子啊,誰他孃的敢攔!
李狗蛋見牧宸安全退走,也不由的鬆了一口氣,此刻他對着那曹公公問道:“我說了這般多,你還要拿我進宮嗎?”
曹公公一時語塞,心道:“就算咱家想拿你也要考慮那個瘋子啊!還有那個青玉靈棺的棺主!方纔咱家可是從他養屍地打開的時候感受到了一股令人心悸的氣息!若是真的按照太子爺的意思拿你,搞不好皇宮就要沒了!”
想到這裡,曹公公頓時換上了一陣笑臉,道:“侯爺教訓的是,太子爺的事情還需要徹查。之前是老奴莽撞了。”
李狗蛋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那曹公公試探地問道:“侯爺,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要不移步去潛龍殿?”
“威逼不成準備誘騙了?”李狗蛋冷笑道。
“不敢不敢,侯爺一席話讓老奴頓時茅塞頓開,哪敢再軟禁侯爺。若是侯爺心存芥蒂,要不老奴去侯爺府上?既然太子爺出走的事情是有人算計,那可真的要從長計議了。”曹公公頓時改口道。
“哼!此事自然需要從長計議,但是也沒必要去我府上,你直接帶我去見聖上,此事我要找他商議。”李狗蛋眯着眼睛說道。
“面見聖上?這萬萬不可啊!聖上此刻在閉關呢!”曹公公哭喪着臉道。
“閉關?你騙鬼呢?太子出走這麼大的事情聖上會有心思閉關?”李狗蛋頓時冷笑道。
“唉,就依侯爺所言。我這就帶您去見聖上!”曹公公也不知道有什麼難言之隱,但是李狗蛋這般堅持,他也只要答應。
一路無話,李狗蛋跟着曹公公直接朝着聖上所在而去。
“啓稟聖上,武侯在殿外求見!”曹公公在殿外喊道。
“讓這臭小子進來!”殿中,一道渾厚的聲音傳來出來。
李狗蛋聞言,徑直朝裡面而去。
殿中,當今聖上翹着二郎腿坐在龍椅上,手中還拿着一卷舊書,低着頭在那裡翻閱着。
“聖上,您還有心情在這裡看書啊?”李狗蛋進殿之後,也沒見禮,直接問道。
“誒呦,臭小子,你終於外出回來了,想死朕了。你師父沒跟你回來嗎?”那龍椅上的人擡起頭,開口問道。
若是尋常人看到這一幕,定然會大吃一驚,這當今聖上居然沒有一絲帝王之氣,反而如同一個平淡無奇的中年大叔,要不是其身上穿着龍袍,只怕沒人會相信他是當今聖上。
“老傢伙不知道死哪去了,沒回來。我師兄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當年我裴姐姐的事情是不是你乾的?”李狗蛋直接質問道。
這一幕讓尋常人看了只會更加的吃驚,這李狗蛋說話間居然沒有絲毫敬畏之意!
然後那聖上也不生氣,只是呵呵一笑道:“當年的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我年紀大了也是記不清了。至於你師兄,他信上不是寫的明明白白嗎,爲了一個女人拋棄了辛辛苦苦掙來的太子之位。”
“不可能,我師兄纔不是這樣的人!而且就算他要走你也絕對不會放他離開的!你好不容易將我師兄代你掌朝,自己能悠閒地雲遊各地,怎麼可能這般輕易讓他放棄太子之位!你放心讓二皇子代你掌朝?”李狗蛋與聖上的對話根本就沒有一絲君臣之間的禮數。
“你師兄翅膀硬了,我才管不住他了。”這當今聖上根本就沒有一絲皇帝的樣子,漫不經心地撇着嘴道。
“別騙我了,軟禁我的事情應該是你想出來的吧。師兄出走南疆,裴姐姐未死的消息也是你告訴他的吧。這一切都是你弄出來吧?你說是不是啊?師叔大人?”李狗蛋冷笑着道。
當今聖上居然是李狗蛋的師叔!怪不得李狗蛋一直有恃無恐!感情不止是因爲太子爺的一層關係!
當然,當今聖上是松香子師弟這件事情壓根就沒幾個人知道。
“居然被你小子給看出來了。既然如此,我告訴你實情吧。但是你要答應我聽完了便在這裡陪我,等老二登上太子之位再說。你先別激動,最後太子之位還是你師兄的。這是我跟你師父的計劃!”當今聖上一看李狗蛋要翻臉,頓時安撫道。
“什麼?我家那老傢伙也參與了?”李狗蛋頓時有些吃驚道。
自家那老傢伙可從來不會管這些事情的,他除了對那皇陵比較上心之外,對自己這個關門弟子都不怎麼上心。
“你從上古大墓大墓回來,應該見過你二師兄身亦羽了吧。”聖上淡淡地問道。
“我去!上古大墓的事情你也知道?難不成你偷偷摸摸跟去了?”李狗蛋擡眉問道。
“想什麼了,這種鬼地方朕纔不想去呢,但是朕也是安排了眼線。你可知你那二師兄去上古大墓是爲了啥?”聖上問道。
“別賣關子,快點說。”李狗蛋沒好氣地說道。
“聽說過天僵嗎?”
“天僵,自然聽說過。”
“你二師兄的目的便是爲了那主墓室的墓主,爲的就是煉製天僵之軀。”聖上淡淡的說道,彷彿跟李狗蛋在聊家常一般。
“什麼!煉製天僵?怎麼可能!”李狗蛋頓時大吃一驚。
“朕也覺得不可能啊,但是探子帶來的消息就是這麼準確啊!”聖上攤了攤手道。
“你在他身邊安插了探子?能得到這種消息的地位極高啊。”李狗蛋不鹹不淡地誇了一句。
“那此事關我家老頭子什麼事,就算他要煉製天僵,依我家老頭子的性情也懶得管吧。畢竟當年身亦羽叛出師門老頭子根本就沒有任何過激反應。”李狗蛋問道。
“你以爲憑藉身亦羽便能煉製天僵?”聖上笑道。
“哦?還有同謀?”
“廢話,那同謀跟當年害你師父心上人的傢伙似乎是同一個人。你說此事你師父管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