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內燈火幽暗,一片寂靜。
無名很快就穿越走廊來到陳醫生的辦公室,邊走邊掏出工資卡,走到辦公室門前,輕輕一插一推,門鎖已開,無名閃身進去,反手將門帶上。
熟悉的辦公室裡除了辦公桌上一臺電腦,靠牆的一排櫃子,幾乎再沒有任何擺設。
這麼簡單的一個辦公室,一目瞭然,根本藏不下任何秘密,除了那臺電腦其他的根本不值得一看。
無名走到辦公桌前,卻沒有去開電腦,他知道電腦一定有密碼,而雖然當過刑警,卻不是一個電腦高手,根本破解不了任何密碼。
辦公桌的幾個抽屜居然沒有鎖,隨便伸手就可以拉開,無名也沒有動抽屜。
他的目光落在了一個酒杯上,擺在辦公桌上的高腳玻璃酒杯。酒杯裡還有半杯葡萄酒,鮮紅的葡萄酒。
平時無名來的時候,辦公桌上除了電腦,就是一些文件夾,今晚他一進來就發現了多了一個酒杯,一個來不及收起的酒杯。
陳醫生應該是因爲一些急事匆匆而去,剛剛倒好的半杯葡萄酒,居然來不及喝就離開了。
無名端起酒杯,嗅了嗅,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這酒怎麼味道怎麼這麼怪?
不對,怎麼有一股血腥味?難道酒杯裡盛的真的是血?
那麼陳醫生每天晚上喝的不是酒,是血,還沒有凝固的新鮮的血?
無名脊背一陣發冷,全身的汗毛都直豎起來。
想不到文質彬彬的陳醫生就是那個吸血狂魔,深夜吸取死人血液的吸血鬼。
無名放下酒杯,大步跨到了靠牆的那排櫃子前,跳過兩個擺滿文件夾的櫃子,目光停留在緊緊鎖住的一個櫃子前。
奇怪?鎖着的櫃子里居然有聲音,很輕微的嗡嗡嗡的鳴叫。
無名摸出隨時準備的一段細細的鐵絲,輕輕的插入了鎖孔,來回撥弄
幾下,緊鎖得兩扇櫃門打開了。
裡面居然是一隻冰箱,小型的冰箱。
看來陳醫生是一個懂得享受的人,在辦公室裡居然藏了一個冰箱,冰箱裡一定堆滿了各種飲料,零食,還有酒!
無名輕輕拉開冰箱門,立刻驚得目瞪口呆。
裡面沒有飲料,零食,酒,有的只是一排排的玻璃容器,盛滿了紅色液體的玻璃容器。
原來他酒杯裡的“酒”,都是從這裡倒出去的。
無名半蹲下身,仔細觀察裡面的容器。
上面並排四個玻璃容器,上面居然貼了標籤,赫然兩個字:傾城!
無名頓時感覺天旋地轉,怎麼會這樣?
難道這些都是傾城的血,傾城手術時換下來的“毒血”?陳醫生每天喝的居然是傾城的“毒血”?
怪不得他對傾城的手術如此感興趣,如此積極,原來他是爲了傾城的血,爲了喝傾城身體內換出來的血?
無名手扶着櫃子,閉上眼努力鎮定了自己的情緒。
繼續朝下面看去,下面還有一排空着的玻璃容器,其中一個還殘留了半瓶血液,似乎很久沒有動過,容器上結滿了冰霜,裡面的血液也凝成了暗紅色。
這一排似乎已塵封很久的容器上同樣也有標籤,標籤上三個字:蘇十二。
蘇十二是誰?他也姓蘇,難道是傾城的家人?
這裡除了這兩排玻璃容器,再下面都是一些醫學藥品容器,那些古怪的名字,不懂醫學的無名根本看不明白。
但有一點他明白,除了蘇十二,蘇傾城的血,其他的都不是血。
那麼大金馬的血呢?那天晚上陳醫生半夜吸取的死人血呢?
難道他只保存病人的血,慢慢的品嚐,死者的血都是當場吸乾,一次喝飽?
陳醫生每天晚上都守候在房間窗口,今晚怎麼會突然消
失?
房間燈還亮着,他每天晚上下班離開都會關閉燈,除非他還沒有下班。如果他還沒有下班,這麼晚了他究竟去了哪裡?
不好!
無名突然意識到,陳醫生一定是去了那個地方,那個停放王薇的地方。
黃昏時死亡的王薇,現在血還沒有完全冷卻,陳醫生一定是去找王薇,要去吸乾她的血。
想到這一層,無名急忙關閉冰箱,飛速的鎖上櫃子。
飛身出門,鎖上了門,沿着走廊飛快的奔向了拐角處得直梯。
直梯緩緩下行,直梯內的無名心急如焚。
等到直梯落到地下一層,無名一個箭步衝了出去。
“救命啊,救救我!”一個悽歷的女聲,自走廊深處的停屍間傳出來。
整個寂靜陰冷的走廊都被這種聲音籠罩,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聲音的方向果然是從王薇的那間停屍房傳出來的,一個死去的人居然在喊救命,一個軀殼僵硬,靈魂彌留的人居然在喊救命。
她已經變成了鬼,居然有人比鬼更惡,讓鬼都感到恐懼絕望,不停的呼救。
無名無暇多想,飛身直衝過去,身體一撞,撞開了那扇緊閉的門,一個身穿白大褂的背影,正附身爬在死去的王薇脖子上。
他似乎聽到了無名的撞門聲,緩緩的直起身體,笨拙的轉身過來。
啊?鬼?
無名被突然轉過來的面孔驚得目瞪口呆。
他不是想象中的陳醫生,也不是人,而真是一隻鬼。
血紅的雙目,僵硬的面容,張開的血盆大口內,一雙尖利的獠牙,嘴角滴滴答答的流着血,污穢的黑血。
“陸無名,救救我,救救我。。。”躺在牀上的王薇,感覺到陸無名來了,叫的更加淒厲,更加絕望,聲嘶力竭的幾聲呼喊後,呼救聲漸漸的暗淡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