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次旅途邂逅,拉開了小張的美麗夢想,灰姑娘遇到王子的美麗夢想。
第三次見面,就是他們的婚禮,隆重而盛大的浪漫婚禮,也是每一個普通女孩的夢想的那種婚禮。
在興奮和緊張包圍中的小張,在一羣女伴的指引下,進入了一間豪華的化妝間,承接她的新娘妝是一家高級女子私人會所,負責他的新娘妝的是本會所首席的化妝師。
當一雙乾枯的手撫摸小張的清秀面容一刻,小張不由得一個冷戰,透過面前的鏡子她看到了首席化妝師,一個戴着黑色斗篷的佝僂身影。
她看不清化妝師的面容,只看到了一雙手,一雙乾枯蒼白的手,正給她臉色摸了一層黏糊糊的白色液體,正在一點點的吸附在她的皮膚。
她想喊,卻又喊不出來,她想掙扎,手腳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控制,一動也不能動,就在她惶恐一刻,那雙蒼白乾枯的手順着她的臉從上到下輕輕一抹。
小張頓時驚呆了,她那張普普通通的女孩面龐,居然變成了一個絕世美人的面龐,美得讓人窒息的面龐,連她自己都被這個新娘妝徹底的震撼。
她緩緩的擡起雙手,輕輕摸了摸自己臉上的新娘妝,那張美的讓自己都砰然心動的臉,小張笑了,滿意的笑了。
雖然小張見過很多的新娘妝,讓新娘徹底改頭換面的新娘妝,可是那都是一種各種化學品的人工堆砌,一種缺乏生命力的蒼白堆砌。
高級女子私人會所,果然是名不虛傳的高檔美容場所,居然可以畫出這樣的飽含生命活力的新娘妝,絲毫沒有脂粉的堆砌感,完全是一張純淨的白皙的臉,一張充滿彈性的臉,唯一美中不足的好像就是面色略顯蒼白憔悴。
一身高貴的美麗新娘,終於出現在貴賓滿座的新婚現場,出現在莊嚴肅穆的草坪中央,挽着高大挺拔的新郎,踩着紅色地毯一步步走向婚禮殿堂。。。。。。
那一夜,恍惚中她的靈魂似乎脫離了軀殼,看到了他和自己纏綿一起的一幕幕,卻絲毫沒有感受到他帶給她的快感。。。。。。
叮叮叮!
凌晨的鬧鐘敲醒了她的美夢,灰姑娘嫁給王子的美夢,春宵一刻值千金的美夢。
當她支撐着疲憊的身體爬起牀,下面一陣隱隱的疼痛,立刻驚醒了她的美夢,她伸手一摸,頓時臉色蒼白,全身顫抖,兩行淚水撲簌而下。
牀單上居然滴了一片血,鮮紅的血,她在夢中失去了自己的第一次,夢是虛幻的,那麼發生在夢中的事怎麼會是真實的?又是什麼魔力讓她
能夠夢想成真?
茫然無措的小張呆坐在牀上,陷入了某種恍惚,被一種幸福的感覺包圍的恍惚,她已經二十七歲,早已過了結婚年齡,但她一直沒有遇到一個合適的另一半,一直在孤獨的旅途中獨自旅行。
一場意外的車禍,一個意外邂逅的古怪小夥,居然打破了她多年的期盼和等待,將她帶入了某種恍惚的幸福之中。
那一天她沒有上班,在恐懼,恍惚,幸福的包裹下,一直癡癡的縮在牀上。
躺在牀上的她居然有幾次情緒恍惚,居然時不時的恍惚一個短暫的夢,在夢裡她又回到了那個豪華的別墅,回到了新婚的無名身邊。
從那一天起,她的每一個夜晚都是在恍惚而美麗的夢中度過,在虛幻的夢境裡,她一遍一遍的承受着那種真實的快感。
“新婚”第三天起,她終於走出了家門,開始正常上班,可是在車站值班室的崗位上,她總是恍恍惚惚,經常坐在位置上發呆走神,總是在夢與現實之間恍惚着。
終於有一天,她的美夢被徹底打碎,打碎美夢的並不是來自真實的現實世界,而是來自那個虛幻的充滿美麗幸福的空間,來自她夢中的王子。
那一晚,一向溫柔,心疼着她的老公,突然暴怒,毫不留情的扯掉了她的臉皮,撕破了新婚之夜頂級化妝師替她畫的新娘妝。
面對那張暴怒扭曲的面容,她徹底嚇傻了,當場暈眩過去。
等她幽幽轉醒一刻,當她緩緩睜開眼睛一刻,一陣陰冷的風拂過臉頰,她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頭腦頓時恢復了清醒。
她的眼前居然是滿天星光,她居然躺在一片荒草之間,荒野之外的荒草之間。
小張趕緊翻身爬起來,才發現自己一身睡衣,睡在了野外,睡在了一片荒墳亂草之間,一陣陣陰風不停的吹起她單薄的睡衣,而荒墳之間鬼火點點,彷彿正在圍着她偷窺。。。。。。
“啊——,啊——,啊——”一陣淒厲的呼號,劃破了死一般寂靜的荒野。
小張一邊絕望恐懼的嚎叫,一邊開始奔跑,飛快的奔跑。。。。。。
當她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她已被送進了合協醫院,躺在了病院的病牀上,遠在外地的爸爸媽媽都趕了過來,陪在了她身邊。
她的神智時而恍惚,時而清醒,身體不知染上了什麼皮膚病,到處都是黑色斑塊,有些已經潰爛,散發一種逼人的惡臭。
後來,知名的血液病專家陳博士替她做了換血手術,經過換血之後,她身上的黑斑慢慢散掉了,但留
在心裡深處的黑斑卻一直纏繞着她,無法擺脫。
慢慢恢復之後的小張,休息了一個月,終於可以上班,重新進入了鐵路局後勤處上班。
經過這一場風波,她成了局裡的名人,甚至成了本市的一個小名人,一個女孩子深夜穿着睡衣在大街上亂跑亂叫,想不出名都難。
不過慶幸的是,困擾她的噩夢徹底消失了,再也沒有出現,連在1147列車值班的夢也徹底的消失了。
她的生活恢復了正常,她的人也恢復了正常,只是她的心裡依然不正常,依然在掛念着一個人,她曾無數次想在夢中夢到他,可是從那以後,她夜夜無夢,睡得很安心很平靜。
可惜這樣的平靜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就被另外的一個橫空撲入的噩夢打破,將她本來就已很脆弱的的神智徹底的摧垮。
那是一個月色很暗淡的夜晚,她照例騎着電動單車下班,穿行在寂靜的林蔭大道,
突然一個光屁股的小孩,一個穿着紅肚兜的小孩,朝着她跑過來,伸出小手抓住她的自行車後座,想要跳上自行車後座。
驚慌之下的小張,猛的啓動了電動按鈕,電動車陡然一加速,掙脫了那孩子的手,飛一般朝前飛馳而去。
那小孩被帶了一個趔趄,摔了一跤,立刻爬了起來,拼命的朝着小張的自行車追了上來,一邊追,一邊哭喊着:“媽媽,媽媽!”
。。。。。。
小張一路騎車回到了單身宿舍,丟下自行車便扯開嗓子叫喊起來:“救命啊,救命啊。。。。。。”
一邊叫喊着,一邊繞着宿舍樓不停的奔跑着,彷彿後面一直有東西在追着她,單身宿舍的同事們紛紛跑出宿舍,愣愣的看着小張一圈一圈的圍着宿舍樓奔跑哭喊,一個個全身發毛,傻傻的看着她。。。。。。
還是看門的大爺有見識,招呼幾個小夥子上去按住了小張,再一次將她扭送到了附近的合協醫院,值班大夫當場將她推辭到精神病院。
於是同事們連夜將她送入了精神病院,精神病院的醫生替她注射了鎮靜劑,一番折騰後,她終於恢復了平靜,沉沉的睡去了。
這時醫生跟護送她的同事才發現,她的兩條褲腿已被鮮血染紅。
驚慌失措的醫生趕緊給解開下衣檢查,才發現她已流產,產下了一個四個月大,尚未成型的胎兒。
從那以後,她就住進了精神病院,每天抱着一個布娃娃,癡癡的坐着,靜靜的哄着布娃娃,解開上衣替他餵奶,徹底的迷失在另一個精神世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