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的無名急匆匆攔了一輛出租,朝火車站那邊趕過去,訂票點已經沒當天的票了,說不定火車站售票點還有一兩張餘票。實在不行,冒個險買張站臺票,先混上車,再找機會補票,反正已經習慣補票?
說不定這一次無票乘車,又會被那位熟悉的乘務員小張姑娘抓到,如果她再次看到自己,又會是怎麼的表情?
想到此前兩次坐同一趟火車去杭州,兩次邂逅那位列車員小張,第二次的記憶雖然很恍惚,很模糊,可是無名下車匆匆而去,匆匆回頭一刻,小張立在車廂門口,遠遠衝自己的曖昧一笑卻清晰的印在無名的記憶深處。
當然這並不是他們最後一次記憶,因爲他們之間還有一場異乎尋常的詭異相逢。
在那一場恍惚的和諧之旅,她曾經戴着一張傾城模樣的人皮的面具出現在無名的身邊,曾經跟無名一起蜜月,一起過了幾個月夫妻生活,直到無名突破控制,找到迴歸路一刻。
他扯去了假傾城的面具,卻意外發現她竟然是曾經陌路相逢過的一個生命過客,一個曾經乘坐兩次的一輛列車的小乘務員。
繼承了李通天智慧的無名,知道那只是一場遊戲,血嬰控制之下的遊戲,爲了將自己永遠控制在和諧空間,永遠過“幸福的生活”,不想讓自己擋在他進入陸家墳的路上。
那一場遊戲的主角當然是被血嬰控制的蘇傾城,和無名在一起生活的是蘇傾城,而乘務員小張不過是一個軀殼,被控制了意識的軀殼。
蘇傾城的靈魂,一個陌生女孩的軀殼,她的名字卻叫蘇傾國!
那一場故事裡,無名知道了蘇傾國是蘇家最後的一位傳人,也是一位活生生的人,有着生命追求的普通女孩。也知道了蘇傾城是蘇家遠祖蘇天河的獨生女兒,是一位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類美女,也是一位死了七百年的陳年屍體,她的靈魂被血嬰牽着到處遊蕩的陳年屍體。
那一場風雪夜,無名赤身踩着雪花踏上了迴歸路,傾城的靈魂一定也被血
嬰牽着離開,拼湊起來的新娘蘇傾國徹底肢解離散之後,那麼留在那一棟新婚別墅裡的那一具軀殼,那一位無辜的女孩呢?
。。。。。。
一陣陰風撲面,無名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思緒從恍惚中驚醒過來。
那是一輛飛馳而過的救護車,一輛擦着無名鼻尖飛馳而過的救護車,一閃而過,一路燈光閃爍,哇哇嗚嗚的消失在繁華街道深處。
無名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已來到火車站前,正在穿越馬路,沉迷往事的他居然闖了紅燈,差點被疾馳而過的救護車撞到。
救護車一閃過去,夾帶的那一陣陰森森的陰風刺激之下,他的意識一下清醒了起來。
搭上那輛救護車的人一去醫院,憑無名的感覺,他肯定永遠都不會回來,因爲搭上那種車,一般都是九死一生,那麼自己即將搭乘的這趟火車呢?
它曾經送自己去過的又是什麼地方?
上有天堂,下有蘇杭!
這句話又暗示了什麼?與天堂對應的地方不是地獄麼?怎麼會是蘇杭?******
進到空蕩蕩的車站售票廳,售票窗口幾乎已全部關閉,只留了一個冷清的窗口,一個冰冷的售票員正對着電腦發着呆。
看到那一個冷清的窗口,冰冷的售票員,無名居然有一種冷颼颼的感覺。
“今晚杭州的臥鋪,有票麼?”對着那張冰冷僵硬的臉,緊張的等待着回覆,剛纔還因爲一票難求,準備憑站臺票混上車,這一刻卻有些害怕對方回答他有票。
“1147列車,21:47發車,還有一張臥鋪。”售票員冰冷的播放着她的聲音,目光冷冷的瞥了一眼無名。
“臥鋪?1147次列車?”售票員雖然記不得無名這位過客,無名卻依然記得這位售票員,曾經兩次賣“車票”給自己的售票員,聽她說還有一張臥鋪,無名頓時愣住了。
“要不要?”售票員一臉不耐煩,鄙視着這位買不起臥鋪的外來工。
“要,要!”無名猶豫一下,立刻掏出三張人民幣遞了進去。
售票員再沒有正眼看他,出了票,將票跟找的零錢一把扔了出來。
無名早已無暇顧及售票員的態度,一把抓起那張車票掃了一眼,一張臉頓時變得慘綠。
票面居然又是007車廂007號下鋪,那個曾經兩次購買過的鋪位。
怎麼又是它?
難道這趟車一直都是爲自己預留着這個鋪位,這已不僅僅是巧合,偶然,已是一種刻意的安排。
無名背上冒起一層冷汗,急忙擡頭。
剛剛還在售票的售票窗口已經關閉,那位售票員也已消失不見。
而那排售票窗口另一側,另一個窗口已開始售票,售票窗口已排了十幾個買票的乘客。。。。。。
無名遲疑一下,將那張票收了,緩緩轉身朝候車大廳而去。
現在才7點剛過,距離那趟列車出發還有幾個小時,他沒想到這麼順利就搞到了票,早早跑來火車站,他現在是盜竊私藏文物的通緝犯,不敢再到處亂跑,只能乖乖的進入亂哄哄的候車室慢慢的等。進到亂哄哄的候車室,無名找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
無聊的無名開始觀察同樣無聊的候車乘客,候車室亂哄哄到處都是人,基本都是三五成羣的夥聚在一起,像無名這樣的單身旅客並不多,所以雖然還有許多零散座位,卻無人問津。
時間一分一秒的緩緩流逝,每隔一段時間,發出的列車都會帶走一大片旅客,很快又有許多新的顧客陸陸續續涌入候車室,跟所有的候車室一樣,似乎沒有絲毫的特別。
但細心的無名漸漸發現了一些詭異,一些讓他毛骨發戰的詭異。
隨着夜幕漸漸深重,這裡成羣結隊的旅客漸漸減少,而向他這樣的單獨旅行者越來越多。
這些人大多數都跟他一樣,選擇了遠離喧鬧的角落,找個位置面無表情的癡癡坐着, 目光空洞茫然的看着前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