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痛!”傾城一聲痛苦的婉轉之聲,纖細的十指已深深扣入無名的肌膚。
狂亂粗暴的一擊之後,兩個糾纏的身體瞬間凝固,無名的感覺也瞬間凝固,尷尬的凝固在他一生中最重要最關鍵的那一刻。
遇到傾城之前,無名是一個粗人,不懂得風情的粗人,也是一個從未有過風情的青蘿蔔。
可是這一次卻不同,在他的記憶中,他早已與傾城心心相印,合爲一體。可是這一次他再一次與傾城相逢,再一次相融,可懷裡的傾城居然又是第一次,真真切切的第一次。
“文亭,我要。。。。。。”無名茫然一刻,傾城已開始婉轉,凝固的僵硬開始漸漸融化。。。。。。
傾城的婉轉漸漸點燃了無名的火焰,無名的身體開始瘋狂,無名的意識開始恍惚。。。。。。
恍惚中,一本古舊的畫卷在他的眼前緩緩的展開,一幅幅單筆線條勾勒出的圖案在他面前徐徐展開,畫面裡都是一對對男女,纏糾纏一起的男女。。。。。。
這些徐徐呈現着一幅幅古典圖片,人物雖然描繪的有些變形,但表達的姿勢卻很清晰,很準確。
這些圖片將無名帶回那一種曾經滄海的感覺,那一個生死糾纏的夜晚,他的記憶裡儲存了這樣的姿態圖案,也儲存了那一幕幕真實經歷的糾纏交錯。。。。。。
古樹盤根,順水推舟,龍門疊浪,比翼單飛,巧奪天宮,倒撞金鐘,彎弓射月,風擺細柳。。。。。。
亢奮瘋狂的兩個軀體糾纏的越來越緊,瘋狂的無名全身僵直,雙眼漸漸泛起一層血紅,身軀痙攣,丹田之氣已化作一股暖流。
“嗯——”傾城一聲婉轉,整個身體僵硬痙攣,雙眼恍惚。。。。。。
然而一切都沒有結束,剛剛纔是一個開始。
無名的瘋狂依然在瘋狂,傾城的迷亂依然在迷亂。。。。。。一股新的暖流衝擊,傾城的呼聲更加抓狂,更加恍惚,更加凌亂。
雙手似乎已經攀越到了顛峰,就在攀上峰顛的瞬間,她開始滑落,快速的滑落,她努力想抓住什麼,卻什麼也沒有抓住。。。。。。
新一輪的攀越已開始,兩個人的瘋狂被推上了一個更高的境界。。。。。。
三射,四射。。。。九射!
無名曾經創造出的雲龍九泄,代表了新一代陸家子孫的最高水準的雲龍九泄,震撼了世俗人心,貫通了古今絕學最高境界的雲龍九泄。
居然在七百年的邂逅中再次上演,再次將他和她推上了峰巔。是一種真真切切的感覺,更是一種虛無飄
渺的幻覺。
雲龍翻騰弄海潮,連環九吐香魂銷!
就在無名瘋狂的最後一擊,排上倒海,一泄千里!
顛簸在風頭浪尖的傾城一聲低吟,頹然癱倒,宛如一團雪白的棉花,癱軟在溫馨浪漫的火紅窗帷之間。
雙頰緋紅,雙目緊閉,似乎已經昏迷,昏迷在風疾浪高之後的海岸上。
那一刻驚濤拍岸,捲起千堆雪。
疲憊的無名已深深掩埋在那一堆白雪之間。
窗外,風漸起,月色彎如鉤,寒如水。
銀河燦爛,橫過星空萬里,銀河岸邊,兩顆孤獨的星,獨自寂寞的明亮。
風吹雲起,隔着銀河的兩顆星似乎已在緩緩移動,似乎在跨越銀河彼此接近。。。。。。
七月初七!
天上牛郎會織女,有情的人一夕相守。
那麼地上的有情的人呢?兩個剛剛結伴而行的有情的人呢?
“文亭?”沉迷昏睡的傾城居然緩緩坐了起來,潔白的月光透過窗,散落在她潔白溫玉般得肌膚,透着一絲朦朧的光澤。
“哦。”迷迷糊糊的無名也爬了起來,揉着依然迷糊的雙眼。
“月色好美,摟着我一起看月亮,好嗎?”傾城輕輕的糾纏着。
“看月亮?哦,好啊!”無名雖然不懂風月,但新婚之夜,又怎能拒絕妻子的心願,緩緩的做起來將傾城溫暖膩滑的身體緊緊摟着懷裡。。。。。。
一對親暱的新婚夫婦居然擁在牀頭,對着敞開的窗戶,癡癡凝視着一彎明月。
嗖!
一刻小小的流星劃過天空,落到了北方的天邊!
嗖!
緊接着一顆比月光更明亮的巨型流星劃過了天空,落在了北方的天邊。
嗖嗖嗖。。。。。。
緊接着就是流星雨,星星點點的散落了半個天空,紛紛落在了北方的天空。
“好美的流星雨!”傾城癡癡的呢喃着。
無名的心卻是一沉,家鄉傳說中,看到流星代表有人要死,那麼看到流星雨呢?是不是會有很多人死?
。。。。。。
嗚嗚嗚!
一陣粗獷的牛角號吹起,蘇府的上下一陣紛亂,無名似乎聽到了人聲竊竊私語,還有凌亂的馬蹄聲。
已是四更以後,本來萬籟俱靜的蘇府,突然多了一絲躁動,多了一絲陰霾。
新婚之夜,昨晚入幕的新郎,本不應該過問蘇家之事,可是肩負某種責任而來的無名,似乎從這種紛亂中感覺到了某種不詳。
無名急忙翻身起來匆匆收拾衣衫,傾城也起牀開始默默幫無名穿衣,眼神也變得憂鬱起來。
匆匆穿了衣衫,無名幾步就跨出了臥房,朝蘇天河起居的那個院裡走去。剛纔那邊還嘈雜不斷,無名出來時已是鴉雀無聲。
整個蘇府又恢復了安靜,但安靜中似乎瀰漫着一絲不祥。
“新姑爺,留步!”蘇童從黑暗中轉出來,擋着了無名。
“府裡出了什麼事?”無名一把拉住蘇童,焦急的逼問。
“府裡沒事,是大將軍有事。朝廷緊急召喚大將軍回邊塞駐地,聽說是雲州一帶又有叛亂。大將軍不得不連夜趕回去。臨行交代,不讓驚擾你們一對新人。姑爺請回房安歇。”蘇童簡單的跟無名解釋了事情原委,催促無名繼續洞房。
“雲州府?平定叛亂?”無名喃喃自語,突然想起了傾城曾經跟他提過,蘇家遠祖蘇天河戰死疆場,屍骨無存。
臉色陡然壓抑起來,突然一聲暴喝:“不好!蘇大將軍不可以去塞外。”
“文亭,你此話什麼意思?是不是此次征戰會對爹不利?”傾城也嬌弱無力的扶着門出了臥房,見無名如此緊張,焦急的追問無名。
“傾城,其中緣由一時很難解釋,蘇童,趕緊給我弄一匹快馬。”無名急切的逼視着家丁蘇童,幾乎要暴跳起來。
“快馬?姑爺你要幹什麼?”蘇童遲疑着,目光落在了傾城臉上,在等傾城的意思。
“少問,快去。大將軍此次出征,肯定有去無回。”無名臉色陰鬱,目光裡噴出了急躁的怒火。
“蘇童,替姑爺備馬。”傾城輕輕一聲吩咐,蘇童立刻急匆匆的直奔前院。
無名朝着傾城戀戀不捨的望了一眼,轉身緊隨蘇童,急匆匆而去。
“文亭,小心!”傾城一聲關切,眼光裡已露出一絲淚光。
無名默然無語,緩緩回頭朝傾城重重的點了點頭,跟着蘇童出了內宅大門。
江南夜,月半彎,星光滿天。
一片漆黑的駿馬,蹄聲得得,踩着一路青石板街疾馳而去,消失在茫茫夜色籠罩的幽深小巷。。。。。。
傾城獨守窗前,聽着馬蹄聲漸漸遠去,眼角滴下了一滴淚,晶瑩的淚。
她跟無名一樣,心裡也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她知道這個突然從夢裡走出來的男人,這個叫陸文亭的男人。
這一走,也許永遠都不會回來,永遠從自己的世界消失。
從她夢中走來,又回到了她的夢中,留下了只有一個背影,一個化成月色下思念的背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