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聖獸鳴蟒

慶功宴結束後,桂英下令全軍休戰三天,命展逸和文廣加強巡城。第四天天剛放亮,就聽見城外“咚咚咚”炮響連天,展逸和文廣來報,說城外來了一哨人馬,插旗亮隊,有一員南唐大將,討敵罵陣。

“來得好,這一場由我上陣吧!”排風請纓道。

桂英撥了五千人馬,讓排風到轅門迎戰。排風上了坐騎,提起亮銀槍,來到兩軍陣前,擡眼一瞧,只見前方有三千南唐軍兵,領頭的是一個手執黑龍鞭的少年。

排風催馬上前喝問:“來者何人?”

“我乃南唐淮王親封的滅宋大元帥,名叫陸玄初!”那少年冷傲一笑,道:“你們楊家將鼓動秦天民、馮浩、方仲棄關投降,我奉淮王聖旨,來取你們楊家諸將首級!嘿嘿,看鞭!”

“好狂妄的小子!”排風一舉亮銀槍,道:“讓你嚐嚐楊家槍的滋味,你就不敢如此大言不慚了!”

陸玄初長嘯一聲,黑龍鞭出手,跟着縱身下馬,他雙足尚未落地,鞭梢已向排風捲去。排風飛身下地,使開楊家槍法,見招拆招。

鬥了三十來招,陸玄初的軟鞭越使越快,排風漸漸落了下風,那黑龍鞭捲住了排風的槍頭,喀嚓一聲,槍頭被抽出,紅纓都被打散了,一根根落下來,隨風飛舞。

“受死吧!”陸玄初得意極了,又是一鞭揮出,直接卷向排風的脖子,千鈞一髮之際,驀地白影晃動,皓南從天而降,用手抓住鞭尾,運力一扯,將陸玄初摔在地上。

“阿牛!”排風驚魂未定,皓南將妻子護在身後。呼的一聲,風聲激盪,皓南已把黑龍鞭硬搶了過來,反手一抖,向陸玄初腰身捲去。

陸玄初大驚,從地上滾開,身後的南唐軍兵見狀,紛紛向皓南攻去。只聽乒乒乓乓一連串聲音,那些南唐官兵都被打跌地上。

陸玄初沒想到皓南的武功如此了得,那鞭子到了他手上,就像是變活了一樣,而且還長了眼睛,打得他們落花流水。

陸玄初氣急敗壞地大叫:“豈有此理,你們別得意!來人,放鳴蟒!”

那些南唐軍兵即向兩邊散開,讓出了一條通道,皓南一怔,不明所以,又見三十個南唐軍兵合力推出一個巨大的鐵籠,整個鐵籠都被黑布遮蓋,籠內發出磐磐之音。

陸玄初狡黠一笑,飛身跳上籠頂,伸手將那黑布扯開,皓南和排風定神一看,不禁瞠目!

原來鐵籠裡面裝了一條巨大的蟒蛇,足足有五六十尺長,通身似火般血紅。蛇頭長了一角,像珊瑚一般,白光照在頭上,閃閃有光,蛇身居然還有四翼,怪邪非常。

黑布被拉開後,巨蟒緩緩立起身來,張開血盤大口,一聲長鳴,蛇身一扭,砰然一聲,將鐵籠爆開,碎成數片。

宋兵見狀,嚇得面如土色,舌頭都僵住了,還沒反應過來,那巨蟒掙脫了鐵籠,向宋兵暴掠而出。只見它咆哮厲嘯,快如疾風,每每一擺蛇尾,便將數十宋兵掃於地上。

排風和皓南急忙翻身上馬,排風對衆將士叫道:“大家別慌,試着將手中的兵器砸向那大蛇!”

衆人依言照做,豈知巨蟒通體的鱗片有如鐵甲,刀槍不入。

桂英在城樓看見這狀況,也是驚呆了,忙親率兵馬出城支援。

那巨蟒蛇身一扭,將所有的兵器震開,繚着血牙,蟠遊四周,昂首撲翼,騰雲而起,口中噴出一團紫色的火焰,熊熊大火四處亂竄,肆無忌憚地吞噬着宋軍。

皓南大驚,對桂英和排風道:“這怪物威力驚人,爲免更多傷亡,我們應馬上撤回城中,再謀對策!”

“好!”桂英當即掩護着衆人,退回城內。

那巨蟒驚人的威力,大大挫傷了楊家軍的銳氣,使宋兵馬上處於守勢。桂英命人關緊城門,又急急召來衆人商議對策。

趙俊釗揶揄道:“我還以爲穆元帥、張軍師你們有多麼的了不起,沒想到一條大蛇就把你們嚇成這樣!這阜陽關才攻下沒幾天,眼看着就要被敵人用一條蛇奪回去了!看來,之前慶功宴是辦早了!”

桂英眉頭輕皺,想着外面那些被巨蟒燒成灰碳的屍體,實在心有餘悸。她一生見多識廣,但這樣可怕的怪物還真是前所未聞。

又聽排風冷冷地反駁:“趙監軍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你的本事要是比得過元帥和軍師,剛纔巨蟒在兩軍陣中肆虐之際,怎麼不見你出來幫忙?趙監軍不是一直很想建立軍功嗎,眼下正是機會,可以讓你揚名立萬呢!”

趙俊釗哼了一聲,別過臉去,再不多言。

桂英沉吟道:“蟒蛇體型巨大,本不爲奇,奇就奇在,那怪物形似蟒蛇,卻有四翼,還能口噴火焰,真是匪夷所思!”於是問秦天民:“秦將軍,你跟隨李青多年,可知這巨蟒的來歷?”

秦天民答道:“稟元帥,那巨蟒名叫‘鳴蟒’。相傳南唐的開國皇帝李昪,少年時曾到蓬萊仙島遊歷,意外地發現了一個洞穴。當時正值隆冬,島上颳着大風雪,李昪爲躲避風雪,便走入了洞穴。他一直往裡走,不小心踏破了地上的薄冰跌入了無底的深淵,好在底下的大湖救了他的命。還有一條鳴蟒馱着他游出湖面。李昪上岸後,發現自己進入了一個神秘的地心世界,那裡生存着各種稀奇古怪的禽獸,有着各種光怪陸離的景象,而那鳴蟒正是生存在地心世界的古獸之一。李昪好不容易逃出地心世界,他有感於鳴蟒的救命之恩,於是便將其奉爲南唐的瑞獸。”

皓南恍然道:“是了,《山海經》亦有記載,世間上確實有一種‘鳴蛇’,長有四翼,發磐磐之音。”

秦天民繼續說:“李昪的後人李煜,也就是那南唐李後主,常聽先祖提及在蓬萊仙島的遊歷故事。他素來雅好書畫,有一回心血來潮,想畫一幅真實的鳴蟒圖,於是就派雄武軍前往蓬萊仙島,尋找那傳說中的鳴蟒瑞獸,可惜一無所獲。又過了兩年,李煜又派雄武軍前去搜尋,這次雄武軍在那洞穴之下的大湖邊,竟發現了十三個雪白的蟒蛇蛋。雄武軍將蛇蛋帶回後,李煜高興壞了,即命人細心照料蛇蛋。可是過了半年多,那堆蛇蛋都沒有動靜,有的還開始變質腐敗。到了最後,十三個蛇蛋中,只有一個在十八個月後孵出了小蟒蛇。”

桂英等人越聽越奇,異口同聲地追問:“那後來呢?”

“尋常蟒蛇出殼不過兩三個月,而這小蟒蛇卻要十八個月。那小蟒蛇生長速度極慢,一般的蟒蛇一年即可長到四五尺長,而那小蟒蛇一年長不到一尺。直到李煜去世,那小蟒蛇也不過五尺左右,也沒有長出翅膀,與一般蟒蛇無異。但奇怪的是,那小蟒蛇壽命極長,又經過了五十餘年,竟讓它從五尺長到五六十尺,還生出了四翼和獨角,成爲了一隻驚人的巨獸!”

桂英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實在驚訝極了,若不是親眼所見,真不信世上竟然五六十尺的四翼怪蟒!

秦天民道:“那小鳴蟒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奇珍異獸,作爲國寶從李煜一代傳到了李仙來,又從李仙來傳到了李青。李青深知此獸絕非凡胎,於是花費重金從雁蕩山請來了一位精通馴蛇之術的高僧,讓他將鳴蟒訓練成殺人的武器。如今,李青正是利用了這條鳴蟒,攻下了多個城池,戰無不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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