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氏宗爆出自己的名字之後,立刻引起了騷亂,麻雀屋前聚集着的大量武士開始交頭接耳,而等氏宗招收三名武士爲家臣之後,他們已經從低聲交談,變爲大聲喧譁了。@
“這高山大人是誰,他招收武士你們激動個啥!這麼多人還能招你不成?”其中一名浪人有些不解的向一旁邊一名同樣是浪人的人問道。
“什麼!你連高山大人都不知道,你一定是從山裡剛出來的吧。”
“是啊,是啊,這位大哥,我是剛從四國來的,聽說現在織田家都快統一天下了,所以來碰碰運氣,難道這高山大人比丹羽長秀還厲害?”
“到時候再出去丟人可別怪我沒告訴你,這高山大人豈止比丹羽大人厲害,應該說是厲害的多。知道織田家爲什麼能這麼快就要一統天下了嗎?”說道這裡,這名想要賣弄見聞的浪人賣起了關子來。
而提問的人當然想知道,並且還想知道這和高山大人有什麼關係,所以連忙問道:“大哥,你就快說吧,可急死我了。”
“行,看你小子是個老實人,我就告訴你,織田家之所以能夠馬上就要統一天下,就是因爲有高山大人,知道齋藤家嗎?”
很顯然,那浪人連高山氏宗都不知道,更別說什麼齋藤家了,所以只能老實的搖了搖頭。
而賣弄的浪人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說誰不知道誰,那還怎麼說啊。不過他道是個熱心人。既然對方不知道。也不多說這個,只聽他說道:“你要真想在這裡混,最好先了解了解情況,免得一問三不知,有人招收你爲家臣那才叫怪事。我告訴你,織田家至少有一半的江山是高山大人打下的,你說厲害不厲害,還有別怪我沒提行李。在本州這地界兒,你可以說織田家不好,但絕對不能說高山大人壞話,要是不小心被人聽見了,保證不把你撕了纔怪,你可記下了?”
那浪人連忙點點頭,不敢在多說什麼。
而離他們不遠處,同樣有人在討論着,不過這些人已經開始討論更高深的問題了,只聽其中一名浪人說道:“我說幾位。你們猜這次高山大人能從我們之中招收多少家臣?”
另外一人想了一下說道:“我覺得三個差不多了吧,上次丹羽大人才只招收一人而已。”
“兄弟。一看你就對高山家的情況不太瞭解,我告訴你,我有一個臨鄰居大哥的妻子的弟弟的小舅的二兒子現在就是高山家的旗本武士,我聽他說,他這親戚之前就是一個高山家的足輕,因爲老是立功,所以晉升爲旗本武士,你知道和他一起晉升的有多少人,我告訴你,足足一百人,這可是一次。現在你知道我爲什麼覺得還有希望了吧。”
“嘶,一次招收這麼多家臣?你不是開玩笑吧。”這名浪人顯然是聽傻了。
有一位浪人接着說道:“一百人?你這情報太老了,我告訴你們啊,連兩年高山家的旗本武士隊已經擴充到了一千人,這還只是前幾年的情報,現在有多少就不清楚了。”
本來剛纔聽到一次一起招收一百名旗本武士,那名猜測只招三人的浪人就已經感到震驚了,現在聽說高山家光是旗本武士就有一千人,已經不是震驚了,而是完全不信,只聽他說道:“你倆就會胡說八道,一千人你們知道光俸祿就要多少嗎,就算高山大人把武田滅了,有了百萬石的領地,但連旗本武士還有足輕的俸祿都不夠,你倆真能吹。”
“你知道個屁啊!高山大人根本就不指着領地的收入,看見沒有,這麻雀屋就是高山大人的產業區,全天下之少有幾十座,你說一天能賺多少錢,你還覺得養不起那些旗本武士嗎?”雖然以他們的財力和身份根本就沒有進去過,不過他們常年在麻雀屋外蹲守,又豈能不知道這是個銷金窟。而那名浪人在聽完後,已經愣在原地,完全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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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還算是好的,在場的浪人已經有不少人更瘋狂的吼叫道:“高山大人,招收小人爲家臣吧,小人腿腳好,跑的特別快。”
“高山大人招俺,俺家三代都是獵戶,俺的箭射的可準了。”
“高山大人,不才算數已經入門,之前更是店鋪番頭,還請高山大人給小人個機會。”
越來越多的人已經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他們現在只有一個心思,那就是儘量用壓過所有人的聲音,說出自己的本事,希望能夠通過這樣被高山大人看重,從而得到出仕高山家的機會。
這樣的場面絕對是安土町自建成以來第一次出現,畢竟讓所有的浪人全部認同,這是十分困難的,而高山氏宗做到了。
當然能不顧失禮大聲喊叫的,無一例外的全是平民出身的人,他們很多人連飯都吃不飽,又哪去學什麼禮法,見有人喊了,所以就跟着喊,根本不去管這麼做有什麼後果,況且那湯淺五助連冒充武士都沒事,自己喊兩聲,估計高山大人也不會和自己一般見識吧。
當然除了這些人之外,還有很多武家出身的浪人,這些人的表現就要斯文多了,他們自持身份根本不屑於這麼做,雖然他們也同樣想出仕高山家,不過卻還保持着剋制,但他們表現自己的方法就太單一了,只能挺胸擡頭,尤其是高山大人的目光掃想他們那裡時,他們更是立刻挺直了腰桿,讓自己顯得更有精神一些。
麻雀屋門前圍着的浪人越愛越多,不知不覺的已經接近三百人。
如此多的浪人集中在一起,這樣的事當然瞞不過安土城中的織田信長。織田信長站在窗邊向外看去,雖然由於距離不近他看不清穿戴與面容,不過卻能看見黑壓壓的一片人,而且這黑壓壓一片之中還不時有銀光閃現,不用問也知道這是武器發出的光茫,信長見狀立刻勃然大怒,他還以爲是敵對勢力派人來襲擊安土町,所以一面派近侍前去查看,一面派人着急城中守備,準備出戰。不歸當近侍回來彙報碩說是高山大人在招收浪人的時候,信長這才放下心來,並且笑罵道:“這個千兵衛真是混蛋,不管走到哪裡,都能惹出一堆事出來。”
信長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卻並沒有派人前去制止,畢竟他知道這一次與上杉一戰,高山家可是損失慘重,而且還要與北條開戰,招收浪人爲家臣填補空缺還是可以理解的,遂不在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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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長可以不理會、但作爲町守備奉行的松岡高光就沒這麼清閒了,他見場面已經開始向失控的方向發展,雖然高山大人沒有任何表示,但作爲勵志加入高山派的人來說,卻不能不有所表示。
“混蛋,在高山大人面前竟敢高聲喧譁,來人,立刻將這些浪人驅出出安土町,並且以後絕不再放他們進來。”
“是大人。”數十名守備足輕接令之後,立刻將手中那明晃晃的長槍,向那些浪人逼去,別看那些浪人人數是他們的數倍,但他們心裡卻一點懼意都沒有,甚至其中還有人希望能夠和這羣浪人大戰一場,藉此讓高山大人發現自己的能力,從而招收自己爲家臣,雖然站在的立場不同,但想法都是一樣的。不過遺憾的是,高山氏宗並沒有給他麼這樣的機會。
氏宗正聽的高興,這樣的場面他還真沒有見過,這讓他想到了前世的人才市場,無數的人舉着上面寫着自己會什麼的牌子,穿梭於人羣之中,等待僱主,可這麼好玩的事,竟然被松岡高光打斷了,所以心裡有些不快,但他也知道對方是爲了自己的安全才這麼做所以也不怪罪。
只聽氏宗連忙說道:“都給我住手。”
“都聽到沒,高山大人讓你們都住手,你們還不都趕緊給我退回來。”松岡高光聽完,知道自己這一次又賭錯了,不由心中暗自後悔,你說自己沒事閒的出這個頭幹嘛,現在好了,作出了完全和高山大人想法相反的事,必須要趕緊補救才行,想到這裡,只聽他開口喊道。
而當足輕上前的時候,那些浪人已經徹底安靜下來,就算出仕高山家很重要,但也沒自己的小命兒重要。
“好了,都退下吧。”見這些手持長槍的足輕是要動真格的了以後,氏宗連忙制止,本家軍勢的下級指揮者還要從這些人中挑選,要是都被趕走,那自己又要去哪招人。
“松岡大人,難道您不覺得這樣很有意思嗎。”只見氏宗一臉微笑的,看着那些浪人說道。
鬆崗高光聽氏宗這麼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後,雖然還摸不清高山大人的脈門兒,不過卻也知道,他是肯定不希望自己將這些浪人趕走的。尤其是當他看到對方臉上並沒有發怒的跡象後,對這一點則更加肯定了,不想將這些浪人趕走,那難道是將他們全部招收?雖然有了這樣的想法,但卻不敢確定,所以連忙問道:“高山大人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