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高山氏宗也在此刻調兵遣將,能不能擊退敵軍衝出包圍,就全看這一擊了,在鬆永久秀髮出命令的同時,高山氏宗也立刻命令道:“蜂須賀正勝,水瀨右衛門,速去支援後軍,無論如何也要將其擊潰。”
“是主公,忍軍聽令,速雖我擊退身後敵軍!”說完,只見蜂須賀正勝與水瀨右衛門便率領剩下的二百多名忍者前去支援。
“主公快看,敵人又在調撥援軍朝我軍身後而去。”大宮景連見本家軍勢都已與敵人交戰多時,唯獨自己麾下重藤弓足輕沒有接到任何任務,不由感到十分着急,所以,只聽他連忙申請道:“主公,屬下願領麾下軍勢上前阻敵。”
“屬下也願前往,屬下保證不放任何一名敵軍過去,還請主公批准。”杉谷善住坊也連忙說道。
本次戰鬥,除了重藤弓足輕之外,就只有自己麾下的鐵炮足輕損失最小,與敵人交戰的時間最短,剛纔與岡國高的交戰,只讓其麾下的鐵炮足輕損失了不到二十人,現在還有一戰之力。
氏宗見兩人皆申請出戰,不由想到,看敵人這此調動的軍勢不多,如果讓重藤弓足輕出戰,那麼恐怕只需要一兩輪齊射就可以將敵軍擊潰,這樣不但可以減少損失,而且還可以打擊敵人的士氣,而如果讓鐵炮足輕出戰的話,恐怕難免要與敵人糾纏,這此戰鬥,可以說麾下軍勢已經損失慘重了,而且看敵人還沒有撤退的意思,所以更要減少不必要的損失,只有這樣自己纔有生存下去的希望。
想到這裡,只聽氏宗開口說道:“大宮景連,你立刻率領麾下重藤弓足輕截住敵人。”
“是,輕主公放心,屬下必不辜負主公重託。”高山友照這時已經率領二百軍勢來到高山軍一側,由於大宮景連與其麾下的百名重藤弓足輕剛剛加入高山家不久,雖然高山友照剛纔隱約看到對方手中的長弓,不過他只以爲對方只是一般的弓足輕,所以他只與高山氏宗所在的高地保持一百米左右的距離行軍。
而大宮景連見狀不由大喜,由於剛纔已經列好陣勢,所以當他們下得高地之後,陣型也並沒有因此變的散亂,而當重藤弓足輕到達鬆永軍一側五十餘米的距離時,高山友照見後軍行勢危急,所以並沒有打算與這些戰力不高的弓足輕多做糾纏,只要對方不拉近到三十米的距離,他便不會主動去進攻。
高山友照現在一門心絲的想要援助後軍,截斷高山軍的退路,不過正是讓他看不起的高山家弓足輕們,在這一刻卻開始發難了。
在他們準備好之後,只聽大宮景連大聲喊道:“放箭!”
高山友照在聽見敵人發佈的命令之後,不由大笑起來,如今自己與他們相隔五六十米的距離,在這麼遠的距離放箭,這豈不是白白浪費箭支嗎,難道那名指揮的武士瘋了不成。
不過當他笑到一半的時候,就再也笑不出來了,對方射出的箭支不但可以射的過來,而且還可以射死人。
而鬆永家的足輕在開始時,也和高山友照想的一樣,以這樣的距離,敵人手中的弓箭一定射不過來,所以他們根本沒有防備,而當利箭已經射出之後,就算他們再想抵擋也是已經來不急了。
隨着利箭落下,只聽從鬆永軍陣中傳出了數不清的慘叫之聲。
一輪箭雨過後,便有近一成的足輕倒在地上,而大宮景連對這一成果感到十分不滿,如果不是天太黑的話,恐怕只着一輪齊射,給敵人造成的傷亡還要多出不少。
而高山友照見敵人手中的弓箭竟然能在射到六十米外的距離時還有如此威力,不由心中大駭,他們用的到底是什麼?據自己所知天下間能射距如此遠的弓恐怕只有重藤弓與相位弓了,可如果想要使用這種弓,那麼必然要有超常的臂力,如果是武士用這弓射箭,他到並不絕得奇怪,不過,要是讓足輕用此弓的話,就有些太誇張了吧,高山氏宗是從哪裡挖掘到這些臂力超常的足輕的?
別的先不說,只憑這些足輕的臂力,如果去小勢力的話,那麼先不說其出身,至少就能力而言,便已經有資格成爲一名武士了。
高山友照在此之前,本以爲鬆永家軍勢的精銳足輕在戰力上已經可以和高山軍不分上下了,不過待幾十米外的敵人在放箭之後,他才知道,本家軍勢如果和高山家精銳相比的話還差的好遠。
而就在他這一愣神的功夫,只聽不遠處的大宮景連又開口命令道:“放箭!”
而隨着百支利箭夾雜着破空之聲再次襲來的時候,高山友照與其麾下足輕也已經從震驚中恢復過來。
只見他一邊用手中的長槍撥開射向自己的箭支,一邊大聲命令道:“快,快進攻,斬殺這些弓足輕!快!”
而其麾下軍勢在接到命令之後,手挺長槍開始向大宮景連方向衝去。
大宮景連根本沒有在乎眼前這一百多名敵人,只是依然指揮着麾下繼續放箭,而敵人剛向前衝了幾步,見到對方又已經射出一箭,所以紛紛又退了回來。
“不許後退,給我穩住,給我衝,只要能衝到敵人面前,他們便沒有戰力了,給我衝。”不管他如何喊叫,不過其麾下的足輕依然在向後退,如果不是因爲他們是精銳的話,高山友照早就殺上一兩人以正軍紀了。
而由於足輕紛紛後退,高山友照已經算暴露在了隊伍的最前方了,而在對面的大宮景連藉着月色隱約可以看到前方馬上的敵人,雖然看不清對方的衣着,不過敵軍之中只有他一人騎在馬上,所以不用問也知道,此人一定是領軍武士,如果能將他射殺的話,恐怕眼前之敵必然潰退,如此一來自己也能早些完成任務,到更需要自己的地方去。
想到這裡,他不在遲疑,只見他從箭壺中抽出一支利箭搭在弓上。片刻後只見他手勁一鬆,那支利箭也隨之直奔敵人而去。
而在大宮景連出手之後,在其身旁的重藤弓足輕,也跟着鬆手朝高山友照設射出一箭。
按理說,在這百支利箭之下,高山友照就算不被射成刺蝟,也絕對會就此陣亡,不過事情往往是出人意料的,就在大宮景連與擡手的關鍵時刻,高山友照見軍勢已經開始後退,想要在衝過去,顯然已經不可能了,所以他想要率軍到敵人的射程之外,再去後軍救援,這樣一來,便不用再與這些弓足輕糾纏了。
想到這裡,他側馬便向後奔去,想要先將軍勢穩定住,可當他還沒有奔出五米,自己剛纔所在的那塊土地上,已經被利箭釘滿。
高山友照見狀,不由驚出了一身冷汗,如果自己在晚那麼一瞬間的話,就會被敵人射出來的利箭射成篩子。
而當他在逃過這一劫之後,也不敢在繼續停留了,連忙一夾馬腹朝足輕隊伍中衝去。
他知道自己這次之所以能狡幸奪過一劫,一是因爲運氣不錯,還有就是因爲敵人射箭射的太準了,只要有幾箭在多向後兩三米的話,就算自己不死恐怕也要受傷,他可是知道,重藤弓的射距可不僅僅只有五六十米的距離。
而當大宮景連見對方竟然意想不到的從自己的箭下逃脫了,不由大怒,只聽他大聲命令道:“重藤弓足輕聽令,雖有上前繼續對敵人發起進攻。”
如果重藤弓足輕不追,那麼高山友照還有可能在其射程之外將軍勢穩住,不過鬆永家的那百多名足輕見那些弓足輕追了過來,所以他們根本不敢停下腳步,一路便朝岡國高所在的軍勢方向衝去。
而大宮景連見敵人軍勢已經合二爲一,所以也不再繼續追趕,立刻率軍返回,免的讓敵人衝殺過來。
而在高山氏宗所在高地背後幾百米外,正在與高山家忍軍作戰的高山右近在五十名忍者的突襲下,剛剛將陣角穩住,不過就在這時,蜂須賀正勝與水瀨右衛門率領剩餘忍軍從側面殺來,而隨着忍軍的到來,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鬆永軍又開始混亂起來。
這次,他們根本沒有給高山右近任何整頓的機會,當蜂須賀正勝率領忍軍剛一殺到,他們便直接朝鬆永久秀方逃去。
高山右近見麾下軍勢已潰,所以也只得無耐撤退。
而大宮景連率領的百名重藤弓足輕在擊潰高山友照率領的援軍後,並沒有離開,而是又退回到高地下,等待劫擊高山右近所率領的後軍。
當他剛撤到高地下,還沒片刻功夫,便見的敵人已經潰退而來,不過由於潰退下來的敵人根本沒有任何陣形可言,所以想要還敵人造成重大的損失並不容易。
大宮景連見狀,並沒有馬上命令麾下軍勢對剛剛進入射程內的敵人射箭,而是他想等敵人在近一些,這樣一來,就算敵人隊行散亂,也能給其造成不小的損失,而且,他並不怕將敵人放的太近,會對自己不利,反正眼前之敵不但士氣全無,並且早已是疲憊不堪,所以他斷定,在放箭之後,敵人一定會繼續潰散,絕對沒有膽子衝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