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信長此刻也已經率領衆武士走出大殿,他對佐佐成政的武藝還是很有信心的,不然也不會讓他出去比試。
佐佐成政見主公出來了,立刻來了精神,這可是表現的機會,說什麼也要贏。只見他拉開了架勢,等待氏宗來攻。
俗話說: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氏宗纔不會跟他客氣,上來直接以百米衝刺的速度朝佐佐成政跑了過去,當快要衝到佐佐成政面前時,藉助奔跑的速度,高高躍起,手中的木刀更是舉過頭頂使勁向佐佐成政頭頂劈去。
在佐佐成政眼中,對方現在門戶大開,渾身全是破綻,手中的木刀只要輕輕向前一刺就能獲得勝利,不過對方的劍勢太過兇猛了,眼看就要落到自己頭頂,躲是躲不開了,如果自己刺出一刀的話,那就是個兩敗俱傷的結果,主公可是在那看着呢,不但要贏,而起還要贏得漂亮,反正對方不會劍術,稍後有的是機會。
想到這裡,佐佐成政雙手持刀,一手緊握刀柄,一手托住刀身在頭頂招架,雖然他已經預料到氏宗劍勢兇猛,不過還是錯估了氏宗的力氣。
“砰”的一聲兩刀相撞,直震得佐佐成政站立不穩,單膝跪在地上,雙臂發麻,氏宗雖然也是雙手痠麻,不過由於他是攻擊的一方,且又有了心理準備,所以情況自然好得多。
氏宗不給佐佐成政任何反擊的機會,雙手持刀用力橫掃,佐佐成政只得側刀相迎,又是一聲巨響,佐佐成政雖然擋住了這一擊,不過心中卻是暗自叫苦,他知道氏宗沒學過劍術,不過就算是光用蠻力也不是他所能過抵擋的,在這樣下去的話,用不了三招,手臂就得震得失去知覺,到那時,自己肯定是必敗無疑。
就在他想着辦法的同時,氏宗的第三招來了,這次是直接正面刺出,直指佐佐成政胸口,佐佐成政半跪在地上避無可避,乾脆拼個兩敗俱傷也比落敗強,只見佐佐成政也直直刺出一刀直奔氏宗大腿而去。
兩劍同時刺中對方身體,氏宗噔,噔,噔,連退三步,而佐佐成政則仰面躺在地上,刺中大腿和刺中胸口,誰贏誰輸一目瞭然。
兩人比試過後,整個熱田神宮內鴉雀無聲,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那個根本就沒學習過劍術的小子,居然把佐佐成政贏了。
織田信長略感驚訝的說道:“你贏了!都進來吧。”
佐佐成政將手中的木刀使勁往地上一扔,憤恨的看了氏宗一眼後,朝裡面走去。
氏宗走在最後,小聲嘀咕道:“切,什麼玩意兒啊,打輸了還敢叫板。”說歸說,剛纔大腿上挨的那一下還真是夠疼得,不過恐怕佐佐成政那小子也不好受吧,哈哈。
再次來到大殿之內,織田信長問道:“武藝倒也稀鬆平常,你還會什麼?”
這次氏宗不會再犯剛纔那種低級錯誤了,直接說道:“屬下精通軍法。”
在織田信長眼中,像氏宗這種小豪族出身的武士,恐怕連軍法書籍都沒看見過,跟別說精通了,就算信長自己,現如今也只翻看過孫子兵法,不過每次只要一看,便眼皮打架,更別說精通了,眼前這個叫高山氏宗的武士還真敢說,現在倒要瞧瞧他是怎麼個精通法。
氏宗見織田信長半天不說話,連忙又補充道:“像孫子兵法,三國演義,三十六計,六韜,三略,在下都已經讀通。若大人不信,隨時可以考校。”
織田信長越聽越是心驚,暗想,自己只是聽說過孫子兵法,六韜,三略,真正看過的也只有孫子兵法一本而已,像什麼三國演義,三十六計更是連聽都沒聽說過。他有些不信,開口說道:“那就先背一段孫子兵法聽聽吧”
氏宗張口就來:“孫子曰: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經之以五事,校之以計,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將,五曰法……”
織田信長聽完,心中不再懷疑,不過信長是誰,那可是第六日魔王,雖然承認氏宗並沒有吹噓,但也不會弱了氣勢。“好了,好了,光會背誦有什麼用,戰場瞬息萬變,就好比現在,我軍軍勢三千,而今川家軍勢兩萬五千,該如何破敵制勝?”
呦喝,考時政題啊,織田小兒,老子是穿越之人,這也想難住老子不成?高山氏宗皺着個眉,搭拉着臉,假裝思考,之所以這樣,那是因爲他不想太驚世駭俗了,要是張嘴就說的話,如果織田信長問起,那就不好交代了。
過了一會兒,氏宗蹦出了一句:“請問有地圖嗎?”
在場的武士正聚精會神的等着聽他說戰術安排,誰想到思考半天,卻冷不丁的來了這麼一句。氏宗強忍着笑意,不一會兒,兩名近侍將地圖掛在正中,氏宗走到前面,衆武士隨信長也圍了過來。
就在這時,突然門外又闖進一名武士,大聲說道:“報,主公,今川家大將朝比奈泰朝率兩千軍勢已經攻下鷲津砦,織田玄蕃大人以及麾下全部陣亡。”
“什麼!”織田信長略感驚訝,不過很快就恢復過來,說道:“好了,知道了,退下吧。”
那名武士剛要離開,氏宗連忙問道:“今川家可曾用飯?”
“回大人,未曾用飯。此刻正在清理戰場。”
武士退下之後,氏宗用手一指上面標註着桶狹間的地方,胸有成竹的說道:“殲敵便在此處。”
佐佐成政冷嘲熱諷的說道:“哼,你說在哪就在哪啊,你當今川家兩萬五千大軍是擺設啊。”不過等他說完心中就開始後悔了。
果然,只聽信長怒道:“混蛋,閉嘴!”然後又對氏宗說道:“哦?你爲何如此肯定?可有妙計,快快說來。”
“大人,現在已經快到正午,今川軍人困馬乏,早已沒有了戰意,並且還沒有用飯,只要將其留在這裡,今川義元幾場勝利下來,必不防備主公奇襲,而只要在此處埋伏兩千人馬,趁其毫無防備一衝而下,直指今川義元本陣,只要能夠討取今川義元,一切問題就都解決了。”
織田信長笑而不語,他心想,自己本來就是這麼想得嘛,而且早已經派樑田政綱進入附近村落,只要今川軍進入桶狹間,便讓當地村民歸降,並獻上食物。今川義元爲了表示愛民如子,必然會留下用飯,到時候殺將出去,就算今川義元不死,也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不過信長一隻沒有堅定信心,畢竟敵人是自己的十倍之多,剛聽千兵衛一說,果然是英雄所見略同,遂不再有任何猶豫,而且心中還有一絲得意,任你高山千兵衛精通軍法,想出來的辦法不也和我一樣嗎。如果要是自己多看看軍法之書的話,那還不天下無敵了?嗯,有時間一定要多看看。
信長又想到,既然千兵衛想出來的辦法和自己一樣,那麼他應該不是敵人派來的奸細,看來這樣的人才倒是可以放心使用了。
就在這時,一名三十多歲。蓄着虯髯的武士疑惑道:“如果這裡只佈置兩千軍勢的話,那剩下的一千派往何處?”
信長也看着氏宗等待解答,氏宗淡淡的說道:“剩下的一千足輕襲擊岡崎城。”
氏宗心想,死老烏龜,老子倒要看看這次你死不死,省的你以後興風作浪,老子就是要把你扼殺在搖籃裡。氏宗一直認爲,歷史上織田信長和鬆平元康結盟是最大的錯誤,雖然織田信長的本意是好的,希望鬆平家能過替其守好東邊門戶,不過事實上不管歷史上把三河武士吹噓的多麼神勇,可是見到武田赤備不還是一觸即潰嗎。根本就沒有達到戰略目標,而且最終還成就了德川幕府二百六十多年的的基業。這其中雖然三河內戰不斷,限制其發展的原因。不過以氏宗的脾氣,反正誰鎮守三河都是亂,那到不如織田家攻下三河後,派一大將鎮守,信盟友不如信自己。
在場的武士聽到要去襲擊岡崎之後,大多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暗想,這計策也太大膽了點吧,先不說桶狹間這裡兵力是否充足,派一千人襲擊敵人的大後方,那可比留在桶狹間危險的多,這簡直是十死無生,如果主公要是同意的話,愛誰去誰去,反正老子是不去,老子還得留着有用之身,去疼愛那幾房側室呢。
“主公,屬下以爲襲擊岡崎的計策不妥,此處離岡崎城中間還隔着碧海郡,如果派出軍勢前去的話,必然會被發現,不管是敵人分出一部分兵力,還是等敵人大軍退去,都不是這一千足輕可抵抗的。”佐久間信盛說道。
剩下的所有武士連忙稱是,生怕織田信長頭腦發熱答應了這個瘋子,派他們前去送死。
氏宗本想反駁,不過卻無從開口,以現在的形勢看這些人說的到也沒錯,自己知道歷史走向所以才能找到最正確的方法,可別人不知道啊,沒辦法,看來只能讓老烏龜多活一陣子了。
信長能堅定信心在桶狹間搞奇襲,已經着實不易了,讓他去襲擊岡崎?打死他都不敢。總共就着三千多人,要是這麼損失一千的話,以後誰還替織田家衝鋒陷陣啊。
“襲擊三河之事就此作罷,傳令!全軍向桶狹間進發。”
“主公英明!”武士們可算是鬆了一口氣,連連稱頌。
“千兵衛,你可願意出仕織田家,爲我效力?”
到了這個時候氏宗也只能入鄉隨俗了,連忙跪倒口稱願意。
“好,我任命你爲織田家足輕頭,月俸5貫。以後如有立功,另行封賞。”
“謝主公!”
“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