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宗此次前來岡崎城,可不是來和鬆平元康閒扯的,他此前的目的是,一定要在鬆平元康與織田長益見面前,給鬆平家放次血,不然,那幡豆郡就要白白便宜鬆平元康小兒了。氏宗有怎麼允許他佔這麼大的便宜。
他不禁暗想,老子在三河這破地方折騰了好幾個月,總不能白辛苦吧。說什麼也要從鬆平家榨出點好處才行,老子的援軍可不是白用的。
想到這裡,只聽氏宗開門見山的說道:“鬆平大人,織田與鬆平兩家同盟之時,曾有盟約,而在下這次幫鬆平家奪取幡豆一郡,且又解岡崎城之圍,可謂是損失慘重啊。
剛纔在下算了算,贖買幡豆郡城砦的費用,在加上出軍的軍費,大人應支付給在下100216貫,不過在下見鬆平家危機剛過,正是用錢之際,在下也是通情達理之人,所以把零頭抹去,大人只要支付十萬貫即可。”
鬆平元康聽完,就算他在能隱忍,也有了要破口大罵的衝動,鬆平家一年的收入也沒有十萬貫,現在又剛剛經過幾個月的大戰,此時正是用錢的時候,又哪有多餘的錢來支付軍費?就算有錢,也不打算支付給高山氏宗。
而且最讓他生氣的是,幡豆郡整郡的石高才不到四萬石,其中的那幾座城池的規模,他也十分清楚,這高山氏宗張口就是10萬貫,明顯就是在敲詐。
鬆平元康的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他現在雖然有氣,可畢竟這高山氏宗代表的是織田家,若是與其翻臉,乃至於兵戎相見的話,除了可逞一時之威外,對鬆平家絕對沒有任何好處。
想到這裡,只聽鬆平元康開口說道:“高山大人恐怕對三河一國不甚瞭解,三河一國窮困之地,和富庶的尾張是無法相比的,像西尾城那樣的城池,其築城的費用不會超過500貫,而六慄城那樣的小城,有個一二百貫就可以築建一座。
至於那些小砦之類的要塞,有50貫的費用就差不多了。要是照此算來,鬆平家應支付的費用不會超過千貫,不過元康深敢大人恩德,所以湊個整數,鬆平家願意支付一千貫作爲軍費,不知高山大人意下如何?”許你高山氏宗漫天叫價,就許我鬆平元康就地還錢,一千貫的軍費要是能換來一郡土地的話,還是值得的。
氏宗聽完,冷冷一笑,這是打發要飯的呢?老子自從進入三河一來,光是賞給家臣們的錢,就不只這一千貫,老子是有錢,不過也不能讓你小子佔了便宜,既然你這麼不給面子,那就不要怪老子給你下點猛藥了。
只聽氏宗說道:“鬆平大人,在下也知道鬆平家現在正在困難之時,所以這一千貫的軍費在下就不要了,而那幡豆郡……依在下看來,還是應歸織田家所有。”
鳥居忠吉再也忍不住了,大聲說道:“胡說幡豆郡自古便是鬆平家領土,怎可割讓與織田家?”
只聽本多正信淡淡的說道:“鳥居大人此話,在下並不認同,幡豆郡自古便是一向宗的領地,有怎能說是鬆平家之地?我家主公奪取一向宗之地,又與鬆平家又和關係?再說,幡豆郡與織田家碧海郡接壤,所以就算按照盟約,也應歸織田家所有。”
鬆平家衆人誰都沒想到,本多正信的口才居然如此了得,這一番話下來,居然讓他們無法反駁。
鬆平元康本就對碧海郡被織田家所佔之事耿耿於懷,若是再丟了幡豆郡,那他還有何臉面面對家臣。而且收回一向宗所佔之地,也是爲了增強本家實力。爲此一向一揆之事,鬆平家已經損失慘重,若是在得不到任何好處的話,鬆平元康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
氏宗此刻卻是心中得意,還好自己比較明智,把本多正信帶來了,不然剛纔鳥居忠吉的話,自己還真不知應該怎麼反駁。
氏宗只爲求財,又不是真相拿幡豆郡怎麼樣,就算他想,信長也不可能會同意。見鬆平元康面色越來越難看,他可不想將此事鬧大,要是鬧到信長那裡,別說十萬貫,恐怕一個子兒都沒有了。
而且這10萬貫的軍費,也只不過是他隨口一說,能從鬆平家敲來1萬貫他就已經心滿意足了。而這一萬貫,是他用來組建精甲騎的費用,那可是自己的親衛,絕對要重金打造。
想到這裡,氏宗不禁開口說道:“至於幡豆郡嘛,在下以爲還是應交由鬆平家管理,畢竟此戰鬆平家損失頗大,實力也應該得到擴充,但若是在下同意了這一千貫軍費,向任何人都不好交代。所以還請鬆平大人原諒。”
鬆平元康聽完,面色又緩和下來,這還像句人話,和幡豆郡相比,錢並不算什麼,畢竟錢花完了還能再賺,而如果幡豆郡真歸了織田家所有的話,那以後再想奪回來,就難上加難了。既然氏宗先退了一步,那自己也不能做的太過分,不然就真與織田家撕破臉了。
鬆平元康想了想,幡豆郡的城砦正常的贖買費用大概在四千貫左右,而援軍的軍費最多超不過一千貫,所以五千貫應該屬於合理的費用,不過一想到自己支付完軍費就能獲得幡豆郡的控制權,就算在肉疼也不能不出。
只聽鬆平元康開口說道:“高山大人既然通情達理,那我也不好讓您爲難,這樣吧,這次鬆平家就支付給大人五千貫費用,作爲贖買幡豆郡以及軍費吧。”
氏宗也知道,五千貫的費用還算合理,但卻比他所想的費用少了一半,這怎麼能答應。“鬆平大人,五千貫雖然不少,不過和幡豆一郡相比,還是少了,所以最低不能少一萬貫,不然那在下就只有將幡豆郡交給主公處理了。”
一萬貫?鬆平元康的心理已經不是肉疼那麼簡單了,鬆平家現在總共也只有一萬多貫而已,而且這些錢還要用來安撫叛亂,封賞有功之臣,有如何能都給了氏宗?
只見鬆平元康面部不經意的抽蓄了一下後說道:“我最多隻能提供六千貫軍費,這已經很合理了。”
“不行,最少也不能低於九千,還請鬆平大人體諒在下的難處。”
鬆平元康咬了咬牙說道:“七千,這已經是我所能支付的最高費用了,如果高山大人還有異議的話,那我也只能修書一封,將鬆平家的難處告知尾張守大人,以求延緩支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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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宗聽完,心說,想要從老烏龜手上摳出些錢來還真是夠費勁的,看來這七千貫算是到頭了,雖然和自己理想中的萬貫還差了不少,不過這些錢也差不多應該夠裝備一百名精甲騎的費用了。自己還是見好久收吧,不然真捅到信長那裡的話,對自己一點好處都沒有。
想到這裡,只聽氏宗輕嘆一聲後,說道:“唉,既然鬆平家有難處,在下也不能不體諒,就按鬆平大人所說的七千貫好了,不過還請大人儘快準備纔是。”
“石川數正,你立刻去準備,將七千貫軍費交由高山大人。”說完,鬆平元康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雖然支付的軍費要高於正常的價格,不過當他想到,自己的土地將會增加幾萬石後,也只能認了。
“是主公,屬下這就去辦。”說完,石川數正站起身子就要往外面走。
不過就在他起身之際,卻發現高山氏宗正在朝自己不斷冷笑,這讓石川數正心中,不由爲之一緊,這個招牌式的冷笑,自己在清洲會盟時曾經用過,這高山氏宗絕不會無緣無故的對自己冷笑,難道是中了他的詭計?
石川數正想了想,唯一有可能被他算計的就只有這七千貫軍費,可他又不是沒有出軍,也有不小的損失,難道是因爲多額了鬆平家兩千貫軍費,纔會冷笑?嗯,應該就是這樣,這高山氏宗也不過是個貪圖小利的人,若真是如此,到也不足爲懼了。
想到這裡,別看鬆平家多支付了兩千貫軍費,不過石川數正並沒有因此而感到憤怒,反而感覺輕鬆起來。
氏宗滿載而歸的回到西尾城之後,並沒有多作休息,既然現在錢已經到手,那就沒有自己什麼事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織田長益善後了,所以他剛一到城中便立刻將織田長益請到武士宅邸正廳之中,共商兩家聯姻之事。
如今,西三河一向一揆已經被平定,加茂郡上宮寺城,已經被酒井忠次帶領足輕夷爲平地,而神原康政,本多忠勝等鬆平家家臣,共率領足輕千餘,趁此千載難逢之機,一舉攻入東三河。
在一向一揆爆發之前,東三河的實際控制權還在今川家手中,而等一向一揆爆發之後,在東三河城砦中鎮守的武士皆參與其中,爲的就是想等鬆平家滅亡後,今川家在一統三河,恢復昔日盛世。
神原康政與本多忠勝出得額田郡,便立即分兵,本多忠勝領一路朝勝鬘寺進發,勝鬘寺畢竟是後建之寺,所在東三河的今川實勢力,也已經參與暴動,所以並沒有得到太大的發展,其實力要比本證寺,上宮寺弱上很多,寺內僧兵不過百人,至於農兵,由於連番慘敗,皆已經逃散一空,本多忠勝只領三百足輕進攻。
而神原康政率領剩餘七百軍勢,則是直撲渥美郡重鎮吉田城,如果要是能將吉田城奪取的話,那東三河的今川實力也會隨之土崩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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