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燕拳頭握的死緊,爲什麼?
爲什麼她迫不及待的要離開?是怕他殺了她嗎?
爲什麼不願意再幫幫他?
“魚不歡。”褚燕沉下嗓音,透盡了威嚴。
“皇上請講。”
“既然你去意已決,我不好挽留,好歹相識一場,明晚我爲你踐行。”
話說道這個份上,魚不歡也不好推辭,連忙道:“好,到時候我們好好喝幾杯。”
“嗯。”
回去的路上魚不歡滿肚子不滿,幹嘛非得把她弄回來?現在又要重新走一遍。
……
夜晚到來,褚燕並沒有去寢宮就寢,而是去了以前住的側殿。
褚國的規矩,皇子沒有滿歲數,是不可以住在外面的,每個皇子都在宮裡有自己的宮殿,待長大搬走之後,這個宮殿依舊保留,以便於日後留宿用。
太監已經將側殿打掃乾淨,褚燕面無表情道:“出去吧。”
首領太監道:“皇上,太后差人過來傳話,說想見您一面。”
褚燕冷笑道:“朕很忙,沒空見她。以後這種事也不必通傳了。”
一聽這話,太監立刻明白了。
“是。”
待所有人退下之後,褚燕褪去肩膀上的大氅,移步走向偏殿裡一側。
哪裡有個天然小池塘,養着一隻老龜。
那烏龜的龜殼上鑲嵌着一顆寶石,燈火下,那寶石閃閃發亮。
褚燕彎腰將烏龜拿在手裡。
每當冬天,這烏龜都會冬眠,幾乎不怎麼說話。
但今天不同往日,他迫切想與它交談。
松子糖整個腦袋都縮在龜殼裡,任褚燕怎麼晃都不醒,褚燕沒有辦法,忽然想到一個主意。
他命人搬來數十個暖爐,然後將門窗全部關注,只留一個小窗口透氣。
“松子糖……松子糖……松子糖……”
那烏龜感受到了熱度,慢吞吞的伸出脖子來,褚燕大喜,連忙將它捧在掌心:“你醒啦?”
沒有回答,烏龜的腦袋又縮了回去,好像氣惱別人打擾了他的美夢。
褚燕大惑不解:“松子糖,今天你怎麼了?是不是生氣了?”
到了深夜,松子糖才慢吞吞的開口:“你說什麼?”
褚燕連忙翻身坐起來,一把將它拿在手裡:“是你在說話嗎?是不是你?”
“不是我,還能有誰?”
“太好了,我以爲你不理我了呢。”
“怎會,是你想太多了。”烏龜嗔了一聲。
褚燕坐在牀上,背靠着軟墊,目光凝視着宮殿一角:“你睡了那麼久,好些事都不曉得。”
“哦?”
“我登基了。”
“哦。恭喜。”
“呵呵呵……前段時間我還瘋了。”
“這怎麼回事?”
“我本來已經不願提起了……那是……”
“哦,那就不要說了。”烏龜很不厚道的打斷他。
褚燕頓了頓,苦笑一聲道:“今日我很苦悶。”
“爲啥?”
“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
“……”
一陣沉默之後,褚燕娓娓道來。
“不歡要走了。她要離開我,去蓬萊山。”
烏龜無所謂道:“走就走唄,她又不是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