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施麗婭和趙婉兒正告別三人準備返回自己的房間時,趙婉兒突然回過頭了,對着李冰說道:“李大哥,剛纔說說乾陵的傳說,差點忘了另件更重要的事。那個相面的袁風,不是說他先祖袁天罡留下了什麼讖語嗎?你快看看有什麼提示。”
李冰聞言,趕緊從口袋裡摸出袁風留給他的那張紙條,平攤在茶几上。張遠山看着紙條小聲讀道:“唐周歸一,冰釋前嫌。欲破四象,先收七煞。”
衆人皆不解其意,張遠山也滿臉狐疑:“前兩句似乎沒什麼意思,四象麼下午在乾陵時大家聽我說起過,只是不知道這個七煞指的是什麼?”
衆人皆摒住呼吸,期待着張遠山能悟出其中奧妙來。就在張遠山不斷搖頭之際,施麗婭突然咯咯地笑了起來:“李冰,這個袁風說的沒錯,這乾陵果然與你有着莫大的關聯。”
大家都好奇地看着施麗婭,施麗婭指着茶几上的紙條說道:“大家看第一句,‘唐周合一’,指的是武則天代唐而取天下改國號爲周,最終在臨時前又撤銷帝號,還周歸唐。歷史上習慣稱‘李唐’、‘武周’。‘唐周歸一’其實就是李武歸一,那麼和第二句的‘冰釋前嫌’的第一字連起來,就是暗含‘李冰’兩字。這不是擺明了說李冰是破解這個乾陵秘密的關鍵人物嘛。”
衆人仔細一想,大爲驚歎。趙婉兒又說起那個袁風說已經1300年了,是到時候了結恩怨了,那就是說從武則天死,乾陵最終落成到現在正好是1300年左右,可能就是說乾陵的秘密即將大白於天下。而李冰又是李淳風的後人,袁天罡早已算準此事的重任將落在1300年後出生的李冰身上。
張遠山也大爲讚歎,指着第三句說道:“‘欲破四象’,可能就是這乾陵在外圍用四象陣鎮住,要破解乾陵秘密,必先破了外圍的四象陣。只是最後一句不明白,我們應該到那四象之氣的地方去看看。”
李冰說道:“張大哥的主意很好,我們是應該按這紙條上的提示前去觀察一下。但明天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今天我們早點休息吧。”
一夜無事,第二天一大早,李冰就叫醒了張遠山和錢一多,兩人還沒起牀時,只聽門外已經響起了趙婉兒的催促之聲。原來,由於趙婉兒迫切希望找出她爸爸趙義明的下落,竟然一夜沒睡,天剛放光,趕緊過來催促大家起牀作好出發準備了。
一行五人出了賓館,錢一多帶領衆人逛了逛小集市,品嚐當地的羊肉泡饃。
太陽已經升起,天空萬里無雲,沒有一絲風,大家感覺神清氣爽,一路上說說笑笑沿着司馬道向乾陵走去。
路上已經涌滿了許多車輛和遊人,氣氛很是熱鬧。錢一多問李冰:“李兄弟,今天讓我們大家再上乾陵有什麼重要事啊?”
李冰狡猾地一笑,戲弄了一下錢一多:“錢大哥,我們去盜墓,那可是你強項。”
錢一多哈哈大笑,看了一眼四周衆多的遊人,壓低聲音道:“別開玩笑了,哪有大白天盜墓的啊?更何況,這麼大的乾陵,我就算三頭六臂也沒這個能耐。”
施麗婭嘿嘿笑道:“李冰,你就別拿一多尋開心了。唐末農民起義軍的首領黃巢動用40萬將士盜挖乾陵,直挖出一條40餘米深的大溝,也沒有找到墓道口,後因官軍追剿,黃巢纔不得不悻悻撤兵。至今在梁山主峰西側仍有一條深溝被稱爲‘黃巢溝’。後來到了民國初年,軍閥混戰,盜掘古墓成風。國民黨將領孫連仲以保護乾陵爲幌子,率部下駐紮乾陵,用真槍真炮演習的辦法掩護一個師的兵力盜掘乾陵。士兵們用炸藥炸了許多處地方,卻沒能找到墓道口。後來,當士兵們盲目挖掘時,忽然雷雨大作,數日不歇,軍中一時傳言四起,稱武則天顯靈了云云。盜掘不成,孫連仲只得匆匆率部離開了乾陵。”
趙婉兒驚歎不已,好奇地問施麗婭:“那麼現在的乾陵地宮入口是如何發現的呢?”
施麗婭笑咪咪地回答道:“1958年冬季,經過乾陵的西蘭公路復修,需要大量的石料。乾陵附近的農民便到梁山上炸石取料。一天下午在距無字碑以北1公里處的梁山主峰東南坡炸石頭,連放三炮,沒料到第三炮後半空中飛出幾塊石條。硝煙散去,那幾個農民跑過去一看,只見爆炸面上盡是石條,像是人工鑿的,上面有字,或連着些像鋼筋一樣的東西。幾個農民不敢怠慢,立即報告了縣政府,這才發現了乾陵地宮入口。”
趙婉兒好奇地問道:“施姐,既然發現了地宮入口,政府爲什麼不開掘乾陵呢?”
施麗婭也嘆了一口氣:“乾陵是盛唐時期所建,幾乎集中了當時全國國力的一半,裡面的財富難以想象。由於從沒被盜掘過,因此,政府慎重,在沒有絕對的辦法能保證掘開乾陵不破壞裡面的文物技術時,是不會開掘的。”
張遠山聞言哈哈大笑:“看來這個袁風真是袁天罡的後人,留下的讖語也真靈驗。前人一千多年都尋不到的地宮入口,居然讓幾個農民無意中發現了,這大概就是上天安排的,李冰兄弟也應運而生,乾陵的秘密或許真的要徹底解開了。李兄弟,功成名就那一天,可別忘了我們一起共患難的兄弟姐妹啊!”
李冰也忍俊不住笑了起來:“別開玩笑了,那些事雖然有些古怪,卻不能當真。我們還是快點上山吧。”
李冰和趙婉兒加快了腳步,向昨天發現趙義明日記本的地方走去。張遠山好生奇怪,不禁問道:“李兄弟,你和趙小姐是不是昨天發現了什麼?”
李冰嗯了一聲,回答道:“昨天我和婉兒無意中發現了一個地方,頗像趙總失蹤前最後一次電話中描述的場景,我們快去看一看。”
趙婉兒感激地看了一眼李冰,悄悄地捏了一下李冰的手以示感謝他撒個善意的謊言,幫她保守住了這個日記本的秘密。
趙婉兒的手機響了起來,原來是她媽媽張麗麗打來的:“婉兒,你現在哪裡呀?你父親失蹤的事,就交給警察去查吧,公司的業務還等着你回來接管呢。”
趙婉兒有些激動地告訴張麗麗:“媽媽,我現在陝西的乾陵上,就是爸爸最後失蹤的地方。已經有了一些線索,但爸爸可能已經不在了,媽媽,你可別難過。”
電話那頭的張麗麗沉默了一會:“婉兒,你爸爸若是真不在了,那你更得趕快回來,正式成爲公司的董事長。公司興旺發達了,你爸爸的在天之靈纔會感到欣慰。”
趙婉兒很乖巧地答道:“媽媽,你放心,我知道了,也許馬上就會知道爸爸的下落。尋查到後,我立即趕回上海。”說罷,掛了電話。
李冰突然拉住了趙婉兒:“婉兒,別走那麼快,等下施姐,她可能落在後面遊人中了。”
趙婉兒一看,果然不見了施麗婭,停下腳步,對着李冰說道:“李大哥,麻煩你回去找找,我們在這裡等你。”
李冰答應了一聲,回過身來,走了不到50米就發現施麗婭正在山路邊一大羣遊客正打電話,大叫了一聲:“施姐,你在這裡幹嗎呀?我們都在等你。”
施麗婭趕緊放下手機,急步趕到李冰面前:“李冰,我見不到你們,正在心慌,剛想撥打你的手機,卻聽到你在叫我了。我們快追上他們吧!”
李冰點頭剛欲走,卻感覺到施麗婭已經拉着了他的手,鼻中傳來施麗婭身上一股濃濃的香水味。
李冰剛一楞神,施麗婭竟然對着他臉頰上吻了一下。一時之間,李冰頓覺魂不守舍,頭腦中一片空白。
李冰努力定了定神,掙脫了施麗婭的手,擦了擦臉,快步向前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