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寂的皇宮偶爾的一聲鳥叫,就把我驚醒了。我和碧綠蜷縮在一起靜靜等候着局勢的進一步變化。朝權分成兩派了。擁護大皇子一派的剛正勢力和簇擁和菁華的新生保全勢力。無論哪一派我和碧綠都是無所依從的,我們是孤兒弱女。其實無論是誰得了天下我又能得了什麼好處呢。妻不妻妹不妹羞恥醜陋。
碧綠安靜的縮在我懷裡,輕巧的乖順的那麼恬靜。他邪魅的大眼看的透徹了竟然是無比純淨的。我親着他的臉,碧綠對不起啊。我不該拖累你讓你陪着我投胎做人。碧綠的臉紅紅的,羞澀的將頭埋在我的懷裡。
“姐姐。碧綠要永遠和你在一起。碧綠喜歡姐姐。”
碧綠溫軟的話,融化了我的內心。原來碧綠對我的依戀追溯到了現在。我的記憶回到了仙界的日子。含羞草碧綠仙子亭亭玉立婉約動人。
“姐姐,我來幫你。”他細心的幫我修理庭院的花草,每日修剪是花族族長的功課之一。而我在睡覺。
“姐姐,讓我來。”他挽起袖子,便開始收拾我的閨房。亂七八糟瞬間整齊潔淨,我換下的衣服也被他拿去洗了。我依然眯着眼曬着暖陽。
“姐姐,這個給你。”是夏日裡溫涼身子的雨露精華。
“姐姐,碧綠揹你吧。別溼了鞋子。”清澈的溪水邊,綠影着花紅影影綽綽。
他只會靠近我依戀我和我說相同的話。“姐姐。碧綠要永遠和你在一起。碧綠喜歡姐姐。”
我敲了一下碧綠的腦袋,“腦袋不是壞掉了嗎。說,你還記得什麼。”
碧綠的肉身緊張了些,很小心的往我懷裡蹭了蹭。
我揪開他喜極而泣。“不知道男女有別嗎。你也不是小孩子了。”
碧綠清澈的大眼裡含出水來了。
“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
我忽然想起鬼門關的那道熟悉的聲音來。真的是碧綠去的。
我哭着問,“碧綠。你和閻王說什麼了。”
碧綠抿着嘴不說話。水汪汪的大眼卻盯着我開始看了。
我嚇了一跳。我罵道,“有你這麼直勾勾看人的嗎,以後不許了。看得我心裡發毛。你現在是我的親弟弟。”
碧綠轉而一笑,低下眸子。身子靠着我乖乖的一動不動了。
我和他背靠背坐着,暖流在兩人之間穿梭流竄。那是曾經長在天國的幸福,一種鼻子酸澀的想念。
碧綠小聲的說,“姐姐,母親和爹爹走了。我們也走吧。”
我忽然覺得話裡有話。便趕緊抓了他問。
“母親沒死嗎。桃花他們去哪了。”
碧綠的眼睛閃着明媚的喜氣。
“母親和爹爹去碧綠出生的那片竹林了,誰也不會找到他們的。”
我的嘴巴咧開了。這真是一件讓心情舒暢的喜事。景一寶的命還不是一般的好呢。和三個疼愛她的丈夫在一起幸福美滿的度過後半生。
我看着嬌豔魅惑的碧綠生氣道,“你怎麼不跟着去啊。”
碧綠喜滋滋的抱着我的手臂,媚眼閃了閃。便把頭低下去了。我終於感到了幸福,上天真的是很公平。得到的和失去的成正比。
我推推碧綠給他使了個眼色。碧綠就笑眯眯了。
片刻工夫,兩個小小侍衛已經出爐了。碧綠幫我把金髮掖進帽子裡,我也幫他整理了衣帽。這才發現碧綠和我一樣高了,他已經像個小大人一樣可以照顧我了。
門外開始騷動起來,一對錦衣衛趕了過來。這是和菁華的人。難道他真的要篡權。真的要斬草除根不留活口。我和碧綠緊緊抱在一起了。
銀栓也夾雜在裡面。他有些不安的站了出來,再一看這銀栓長的還算一表人才。人要衣裳馬要鞍脫下下人衣裳換了身紅纓頭盔金盔甲轉眼變成凌厲的帥小夥了。
“公主殿下,二皇子殿下。百官正等着您過去呢。”
我心想過去幹嗎。給和菁華撐臉面嗎。我這個公主也還是有些作用的。費爾立也在嗎?我的臉一陣羞辱。
碧綠擋在我的面前,“姐姐不舒服,我一個人去好了。”
我感激的望着碧綠,碧綠攥着我的手滿眼關切。
銀栓有些爲難,眉眼皺了起來。他小聲說,“爺專門有交代說今天的事公主是需要出面的。”
我忽然笑了。恐怕以後這種機會不多了,我總得頂着人妻的名義給做丈夫的些許安慰吧。瞧,這個女人造就了一個成功男人多麼偉大。
“將軍稍等。我和二皇子去換身衣服來。”我推了碧綠一把便轉身走進了碧綠的院落。
碧綠擡眼問道,“姐姐。立哥哥要當皇帝了嗎。我不想是他。”
我的心抖了抖,“兩虎相爭必有一傷。我是管不了那麼多了。我只想和你一起逃走。”
碧綠小心的朝外面看了看,有些憂慮。
我擠了笑臉,“趕緊換了衣服去。今天這一劫恐是躲不過去了。該來的總要來的我們坦然面對。”
碧綠笑着嘀咕着,“怎麼跟母親說話一個味道。”
我穿上原來的衣物簡單的將頭髮倌起。簡單就是美,我驕傲的挺起了胸膛。再一看碧綠,光彩奪目的落定了。在我的眼裡他就是我。便不由得嘆口氣。任怎麼遮掩我身上散發的炫目光彩是不會消散的。
亮點逐步而走,灼熱的焦點會不會變成一團火燃燒起來呢。
碧綠攙着我走上了金光大殿御前殿。這裡是宣佈詔書昭告天下的地方。菁華遠遠地就走了過來,我的心莫名的開始跳動。碧綠的手捨不得鬆開了。菁華溫軟的搭上了我的手。
我的手敏感而觸動的放在他的手心裡,連帶着的是不安和心跳。所有人都在向我們側目着。我的一舉一動似乎是那麼的重要,菁華的笑容那麼的溫軟謙和。
我和菁華走在前面,碧綠也被請在了後面。
御前殿前放置了兩把金燦燦的椅子。正中心一把是空的,側位一把也是空的。我有些疑惑起來。
所有人都在旁列坐下了。連同我和菁華碧綠。
陣勢有些莊嚴凝重,我擡了下眼尋找了他人的影子。費爾立就在我的正對面坐下了。看着我似笑非笑的,有些猙獰。我知道我和他形同陌路了。楚河漢界已經劃開,我是和菁華坐在一起的。名義上他是我的夫,我是他的妻。夫妻本是一體,我助長一個男人的同時也是在消磨另一個男人的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