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菁華將我的手放在他的胸懷,放在他的心口,放在他的臉上不斷索取着。溫熱的情懷滿溢着我,我想回應我想擁抱我想深吻。
可是我不能。我痛苦的推着他,“你走吧,我不想見到你。”
和菁華身體顫抖了下放開我,他苦笑着說。
“不想見到還是想廝守纏綿?你對我是有感情的對不對?你捨不得我是不是?”
我的手被親吻着不訴離傷。我呆呆的沒了言語。
“你想聽我說什麼?說我愛你,願意跟你走嗎?對不起你太殘忍……”
和菁華的身子依舊輕顫着,“牡丹,我愛你……抱抱我好不好……”
我的牙齒緊咬着,折磨的感覺蟲噬了我。我僵硬着身體向他靠了去。和菁華的氣息沉重的砸在我的臉上近在咫尺卻備受折磨着。
“牡丹,我是你的……吻我……”
我雙手抱着他的肩膀他的脖頸,淚水涌了出來。“菁華……”我愛你……我將後半句嚥進了肚子裡。和菁華聽的我叫他的名字情感一下子塌陷了。
我的脣被含住了,和菁華用撕咬狠狠地愛着我。他的手遊走着附上我的胸大力地揉捏着。我將頭仰在了身後和菁華就倒了我身上。我的裡衣被他狂熱的撕扯着,我的背部被他緊緊扣在身體抵着他。
我失去理智的交付了自己,除了這句身體我不知我還有什麼。如果沉淪能夠墜落能夠飛翔我願意交付自己。衣衫完全被撕扯開了,裸露着我的身體。肉質的軀體曲折高彈和菁華有些迷失了。
和菁華嗷叫着,“牡丹,你是我的。我不能夠看着你愛上別的男人。我是你的丈夫你唯一的丈夫你跟我走……我們浪跡天涯……”
我蠢蠢欲動的心事和蠢蠢欲動的身體有一剎那的驚覺。那是我想的,你怎麼會知道?可是現在我有了菁衛了,菁衛是我的丈夫。如果非要選擇一個的話,我只會選擇菁衛。
對不起啊,菁華。我愛你,我想屬於你。但是菁衛卻是我最終的歸宿,和菁衛在一起是幸福的,和你在一起卻是痛苦的。
和菁華再一次的誘惑着我,“牡丹,跟我走吧。就我和你,我們浪跡天涯……”
我終於清醒而明白了,我睜大了剎那的眼睛。
“你走吧……”我笑了,“菁華我愛你……以前我愛你,現在我還愛着你,正因爲愛着所以只想作爲彼此的唯一。但是你還不瞭解我……我對你有情對菁衛對費爾立亦有情,雖然那個不是愛情但是我放不下……我愛你所以我不想傷害你。”
和菁華的手在我高聳的胸部上連綿走過,冷冷的笑了。
“你這樣一個女人,心裡面同時裝了好幾個男人。我不如你……我的心裡只裝得下你……我不想和其他男人分享你,因爲我愛你……那是一種折磨。”
我也冷笑着點了點頭。
和菁華埋下頭去咬上了我的高聳,疼痛麻木了我的全身。
“一直以來我就有種種地預感,你不會是我的,你不屬於我。你的心變故太大我駕馭不了……知道我爲什麼一再的選擇離開嗎?因爲我怕受到傷害……你性格里的東西讓我怕了。”
我閉上了眼睛,這一次你同樣可以選擇離開……
和菁華絕望的分離了身子,他衣衫完整的跳下牀去。空氣分分離離我皎潔的裸露在外邊泛了一層熒光逐漸涼卻。那個迷離的背影蕭索了一室終究散去了。
心痛了一夜直至難以入眠,早上的時候有人來看了我。我本以爲是碧綠,因爲只有碧綠纔會隨時隨地的跑來看我。我也早已習慣了他這種突來打擾。
我背對着來人繼續沉睡着,來人在椅子上坐下以後就很安靜了。他不是碧綠,碧綠會悄悄坐在我牀邊的然後偷偷看着我一舉一動,連呼吸聲都很愜意的聽着。
空氣安靜下來,我睜開猩紅的眼睛盯着我的錦被看。來人道,“你睡醒了?”
我早就該猜出是他了,我的哥哥費爾立。
經歷了這麼多事他還是選擇守在我的身邊,我嗓子裡嗯了一聲。
費爾立聽到我的迴應,有着一絲欣喜。
“該起來吃早餐了,餓不餓?”
餓還是不餓?似乎我餓了就是答應了他原諒了他似的。不餓就是拒絕。我卻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千帆過盡以後,我真能閉上眼睛再睜開什麼都忘卻,一切重新開始嗎?
我異常清楚的記得,我昨夜拒絕了一個我深愛過的男人。費爾立我也要拒絕嗎?
費爾立的嘴角綻開一絲苦笑,他一定在想連餓還是不餓的問題都要思索如此的久嗎?餓就是餓,不餓就是不餓。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嗎?
費爾立的大腦裡沒有這些,說實話他只是隨口找了句話說。無論我說餓還是不餓他都會很開心,於接受和拒絕無關。
如今他的臉色不是太好,我選擇睡着的時候他也許是幸福的那叫做靜靜地守候。我醒了痛苦也便開始了,你看沒說兩句我便傷害了他。
我想我還是瞭解費爾立的,他和我一樣有着執着和執拗以及壞脾氣。他的心思也很敏感脆弱甚至需要關懷。費爾立和菁華不一樣,菁華會自我調節會放鬆放縱。費爾立和菁衛也不一樣,菁衛懂得包容他總是站在我的位置上考慮問題。
費爾立也許是用來哄的,像我需要別人呵護着我。和菁華是用來尊重的,只要你拿出平等的愛來那樣纔會和諧。菁衛是用來依戀的,不需要我哄也不需要我去維繫我亦自得。
我從牀上坐了起來,笑魘如花的看着費爾立。
費爾立呆呆的看着我,他沒有想到我會笑。我笑了他的心口開了一扇窗口。
他看着我一件一件穿好衣服,提上鞋子。這個男人和菁衛一樣的笨一樣的不善解人意。如果是菁華他肯定很主動的跑過來幫我穿衣服。
我想起了我的花魁爹爹,那麼一個窩心的男人我一在感嘆着景一寶的幸福。你想那費爾鐸鐸和桃花又豈是簡單的角色?到頭來還不是拜倒在景一寶的石榴裙下。那齊人之福也不是誰都消受得起的啊,我苦笑着,至少我就不能。
我和費爾立很難得在一起吃了早飯,倒也是融洽和諧。
費爾立向我提議着:“我們去五度山一趟吧?”
我拿眼看了看他,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
很少人陪我出去遊玩,菁衛整日料理國事。今日難得有人陪我出去玩樂,還是一等一的美男哥哥我何樂而不爲呢?
費爾立的心裡一直有個甜蜜的夢醒,當年景一寶和費爾鐸鐸前往五度山祈福的時候儼然一對平凡夫妻,小小的費爾立也夢想着和牡丹有這麼一天。
二人着了便裝便出了宮。
我從來沒有想到費爾立會長成一個成熟的男人還留守在我的身旁,我的腦海裡還回憶着和他第一眼見面的情景。個子小小的,眼睛卻清冷的可以。
費爾立見我在笑,他也笑着問:“笑什麼?”
我說:“沒什麼,覺得這些年過得真快啊。”我又笑着道:“你見我第一面爲什麼想殺我,後來又放了我留在你身邊了?”
費爾立的臉立刻紅了起來,這些事情真的是陳年往事了。他小聲說道:“你全部記起來了?我還以爲你什麼都忘了。”
費爾立也想起那個時候了,那個時候他怎麼會放了景一寶的女兒呢?牡丹一直是個隱患,皇位繼承問題一直是個迷。可是那些都過去了,牡丹依舊左右着他的一切,就像當初他讓牡丹留在了他的身邊。
費爾立有些衝動,他想抱住他的牡丹但是他忍住了。
我一想起小時候的事就很開心,和費爾立在一起的日子其實很溫馨很溫暖。我在看向這個男人的時候,一直在問自己他就是當年那個溫暖我的小男孩嗎?
我笑着對費爾立說:“謝謝你當年收留了我,我一直以爲自己有個哥哥。”
費爾立冷着臉道:“我一直都知道你是景一寶的女兒,我對你的感情是不一樣的。”
這時候身後有個莽撞的人跑的急差點撞到了我,費爾立眼疾伸手就攬過了我。我掙扎了一下,掙脫不了他的懷裡火熱一樣滾燙着我。
費爾立竟也有了溫度了?他的身子不再冰冷他的體溫滾燙了我的臉。
我的心臟跳個厲害,我和他有過一個寶寶。我們其實早已經不是純粹的兄妹關係了。
我又輕推了他一下,費爾立戀戀不捨的鬆開了臂膀。
二人徒步上山,山路極其曲折三三兩兩的人或迎面或並肩走過都會朝我倆投來羨慕的眼光。好一對璧人,男人尊貴霸氣女人嬌媚豔麗。
途中驛站,路過涼亭。二人相約而坐,此處朝天望萬里晴雲,朝山望鬱鬱蔥蔥。忽然覺得口渴,我朝賣茶水的小販走過去。
費爾立拉着我的胳膊眉頭皺了下,我笑着推開他的手。要了碗大碗茶來一口氣喝光,又要了一碗來遞給費爾立。費爾立的眉頭已舒展開來他順從的端起碗喝掉。
歇了一會費爾立問我道:“還有好一段路呢,我們上路吧。”
我想說管他呢,人生得意須盡歡,我們走的是過程又不是結果。後來一想費爾立是注重結果的人還是順着他意吧。
進了五度山的道教廟宇,費爾立便虔誠起來。我們取了香火敬了銀錢,費爾立跪拜與真神之下磕了頭。
出了道觀的門我打趣道:“你不是大魔頭嗎?你拜這些子小仙小道幹嗎?”
費爾立過來將我的手攥緊了,我感到他手心裡是溫熱過後的汗珠。
我在想,難不成當年殺你一次助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後來亦發生了很多事,比如戰爭比如暴動。我才知道費爾立在給自己做殺戮前的懺悔。
清晨侍女端來洗臉水的時候,水盆失手砸在了地板上。侍女驚叫起來,
“公主……你的臉……”
我推開侍女奔到鏡子面前,鏡子裡那個滿臉紅腫暗斑嘈雜的醜婦是我嗎?我驚得掩面結舌。我擼起袖子胳膊整個手臂也粗糙不堪了,我的肉身整個皺巴巴的像個幹茄子。我的肉身整個蒼老了幾十歲。
我努力的回想昨日發生的一切,我很早就睡了似乎並沒有徵兆和異常。
我痛苦的將梳妝檯上的朱釵水粉掃落一地。碧綠第一個趕來了,他抱起我的身子上上下下看了半天嘴巴張得大大的。
“姐姐,這是你七十歲的樣子吧。怎麼就突然變老了?”
沒有人會喜歡老態和醜陋吧?我掩着面哭笑不得,突如其來的禍事毀滅了我。我還在想着原來那張閉月羞花美豔絕倫的臉,現在這個樣子是不是像個可惡毒婦老太?我癱瘓在那裡迎接着噩運的到來。
菁衛和費爾立趕來的時候,我這個醜陋的老婦早已將面部掩埋。碧綠密不透風的遮掩着我,他細膩的手腕輕搖着撫摸着我的金髮和脊背。菁衛搶先了一步上來看了我,他的手試着扭轉我的身體面對他。我不。這個時侯我不想見任何人。
“你們都出去吧,我想靜一靜。”我說。
費爾立和菁衛都沒有要走動的樣子,他們默默地站在一旁空氣裡有安靜的味道。
“你們走啊……我現在不想見人。”我低吼着,聲音暗啞異常。
菁衛的眉頭緊鎖着,他還是過來抱了我。我的背部貼着菁衛,我的臉部藏在碧綠的懷裡。我心想,最安全的人竟然是碧綠了。我老太成這樣從來沒有覺得碧綠會嫌棄我。但是菁衛會嗎?我和菁衛馬上就要成親了?新娘變成了老太太多可笑啊,老有所養我竟然只想到了碧綠和寶寶。
菁衛的手摩挲着一寸寸走過我的乾柴皮膚,他心裡已經明白了。牡丹在人間的壽命即將乾涸,花容已失色此刻她面對的正是的一點點乾枯老去。
碧綠兩隻眼睛幽幽的轉着看不出任何表情,但是他心愛的玩具還是死死抓在手裡了。這個時侯牡丹多麼的需要他啊,她從來就沒有象今天這樣擁抱着他依偎他。花王牡丹的花粉被倒空了,能做到掌控花族鮮嫩綻放的人只有絳洞花王了。難道就快要去仙界了嗎?他心情激動地想着。
菁衛在我的身後悄聲的哄着,“牡丹……你說過我不可以背叛你的不可以負了你的……你還欽賜我爲駙馬呢……你不能反悔……牡丹,我是你的丈夫我會一直在你身邊守着你照顧你……”
我不想聽我推了推碧綠,碧綠就懶腰抱起瘦弱的我。
“衛哥哥,立哥哥你們先走吧。讓姐姐休息一下再說。”
我被放置在大大的帷幔裡,空間大的可以稱的下幾個我。另一個小人精也爬上來了。他拍拍我的臉,“奶奶……”
我喉嚨裡發出吃人的低吼,“景一帆……”
寶寶的手來回在我的臉上攪和着,“快快變回來啊,你那麼愛美怎麼能這個樣子呢?”
我的臉呈現了出來,只有黑眸深陷在眼眶裡閃着昨日的傲人之氣。
“景一帆,你不知道人會生老病死嗎?我現在這個樣子就是你以後的翻版,瞧仔細了。”
寶寶將腦袋埋在我的懷裡,“你總是嚇我,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嗎?不過看到你沒有想到去死我好開心啊。”
我重重的嘆了口氣,這世間周遭我來往了十八年都經歷了什麼?如果這就是我的私自投胎做人的罪過,我就這樣承受去吧。
我還躺在牀上的時候,菁衛又跑來了。侍女本來要攔着的,可是……可是……菁衛竟然也變了個樣子。
一身秀米的錦緞長衫遮不住一副枯老的身軀,菁衛的白眉毛白頭髮爍爍閃光雪白的讓人陶醉……我從牀上爬了起來,愈加枯老的手指伸向了他。
菁衛還是頗爲矯健的向我走來了,他靜靜的坐在我的牀邊任我的枯手欺凌着。
“菁衛,你也老了……”
菁衛靜靜的閉上了眼,蒼啞的嗓音流瀉出來。
“白頭偕老是我的夢想,我這一生是爲你而活……”
兩具枯老顫抖的身軀抱在了一起,敵得過青春的肉慾纏綿。
我笑着說,“這一遭我沒有白來了,讓我明白了愛是什麼。愛竟然是白頭偕老……”
我和菁衛的婚事如期進行着,老了老了才感覺了真正的幸福原來是老有所養老有依靠……
費爾立終於正視了已經發生了的,我和菁衛的婚事簡單的操辦了一下。沒有人阻攔,反而收穫了太多的祝福。我和菁衛的婚事如期進行着,費爾立和碧綠觀望着臉上亦簡單平和。中域國的都城早些日子建立了一座教堂,天主教主湯如斯親自給我和菁衛主持了這一場西式婚禮。來參觀的民衆好多啊,大多是來瞻仰我突然蒼老的儀容的。背地裡依稀有妖精的傳說傳來,公主殿下真是妖精啊,你看她的這張臉詭異得很啊。我聽完只能當做笑談了……
費爾立遠遠地看着我目光癡然迷茫,碧綠依舊抱着寶寶神色清清爽爽的……
我最終的決定可能會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在人間歷盡了劫難以後,我最終選擇的只有菁衛。在這個本可以女尊天下的朝代我真的沒有景一寶左擁右抱享盡齊人之福的本事。我將唯一的愛給了一個愛我的男人,我將與他舉案齊眉幸福到老。
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寶寶了,幸而寶寶堅強獨立聰明知禮不像他的生身父親。費爾立作爲我心中的哥哥我將抱憾於他。我不能繼續感化和溫暖他了,只留下一個懂事的寶寶和他相依爲命。
大婚以後,牡丹公主和駙馬和菁衛就隱匿於浩浩的人世了……有人曾看見過他們……金髮和銀髮相互交織在一起他們一起在渠邊洗衣……一起救治孱弱的病人……一起散步街頭……
這一年曆史長河已載入了1868年,第一次世界大戰即將爆發。但是被顛覆的中域王朝早已脫離了歷史軌道,費爾立向西方七國含恨而起開始宣戰了。新的局勢一觸即發,中域國即將捲入第一次世界大戰中。費爾立這個政治狂魔一躍而起,強大的中域國曆史一再被改寫……和菁華早已將目光拋向了世界金融領域,他積極在西方七國開展銀行業。西方七國皇室會由於連年戰爭,不得已會向他借債。戰爭結束以後,和菁華這個野心勃勃的政治家擁有西方七國大量的國家債券。從而操縱了西方七國的經濟主權和政治決策……
歷史1878年,中域國太子景一碧綠這個在位十三年的太子退位。同年五月景一氏第十二任皇帝景一立帆繼承皇位。國號多瀾,年號文立——
《牡丹春睡圖》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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