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怔中的上官湘顯然沒有認出宋如沐,只通過楚夫人的話,才意識到面前這位紅衣白衫、頭挽雙髻、眉心紅痣如繪、脣角含笑、明眸皓齒的小姑娘,就是她當年見過的宋家小丫頭片子宋如沐。
在意識過來之後,上官湘沒如當年那般將眼神飄向遠方,而是一把拉起行禮的宋如沐,笑道:“妹妹也好,姐姐這廂也有禮了。”
與三年前宋如沐見過的上官湘比起來,上官湘似乎少了幾分刁蠻,多了幾分溫和的氣息,但宋如沐卻沒有忽視,上官湘在與她說話前先偷偷打量幾眼楚夫人後,纔對她表現出莫大熱情的。
不過就算上官湘確實是爲了做給楚夫人看,宋如沐也沒什麼不妥的感覺。雖說上官湘是一名被寵壞的官家小姐,但她畢竟是她父親宋翰同僚的女兒。這樣的女孩無論她心中如何不喜,總是需要去好好交往的。而且這樣的交往,隨着宋翰的入京聽賞,宋如沐要面對的只會越來越多。
抱着這種提前適應的心情,天性隨和的宋如沐與刻意收斂的上官湘,在楚夫人面前倒是顯得很是親熱。而那楚夫人見兩人果然是識得的,便也沒過多的打擾兩人說話,只讓丫頭將茶點放好,便說讓兩人儘管聊,她且去廚房看看。
於是留在房裡的兩人便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當宋如沐問及往日那些富陽鄉鄰如何時,上官湘是暗翻白眼鄙視起宋如沐,害宋如沐只得改口問上官湘怎麼會得空來杭州。已沒了先前熱情勁的上官湘,這才理理衣衫。嫵媚一笑道:“還不是我家表姑奶奶非得見我,說是皇后娘娘這段時間又不舒服,想找幾個自家晚輩進宮陪陪她,所以……”。
上官湘滿臉喜色的說着,宋如沐沒說話但卻表現出了莫大的好奇模樣,讓上官湘格外開心宋如沐地表現,於是又接着憂傷說道:“所以這次表姑奶奶沒來杭州之前,便來信讓我做準備了!唉來是去年就選了幾個的,不過皇后娘娘都不喜歡就給送出宮來了。所以今年纔會選如我這般特別乖巧的。”
差點沒給“噗”出來的宋如沐,心道怕不是皇后不喜歡,而是皇帝不喜歡吧?
心裡雖然這般想,但面上宋如沐還是恍然大悟般的點點頭。繼續聽上官湘說下去,直到外出的楚夫人與上官夫人一道回來時,見兩人如此投機,上官夫人很是高興的對宋如沐說道:“聽說你們過半載之後就將舉家進京,到時候沐丫頭若再見到你湘姐姐,你們定要與今日這般和睦相處纔是。”
“伯母自是放心,沐兒求之不得呢!”已向上官夫人行禮完畢的宋如沐笑道。上官夫人滿意的將女兒地手與宋如沐的手放一塊之後,便笑着與楚夫人說起上官湘此次進京的事情來。
許是宋如沐年紀還小的緣故,兩位夫人並沒有過多地迴避。反而在上官夫人提出自己爲上官湘進京之事而異常擔心時,楚夫人徑自笑道:“你就別擔那份心了,你是我的孃家人,湘兒又稱我一聲表姑奶奶,好事我自然是首先想到你們的。本來這次家裡是隻準備選楚家女兒進宮的,後來顧及到提拔幾位親家的事,這才允了讓我們這些做楚家媳婦兒的。各自在孃家挑上兩位好的,與他楚家本家地女兒一道進宮。我見湘兒的樣貌比別人強上若干,若是這次能格外入了皇后娘娘與那位的眼,將來生下龍子,咱們就都有的光沾了不是?”
“表姑母說地是。侄女先在這裡謝過了。我只是擔心湘兒本就到了適婚年紀。若是過兩年又被送出宮地話。怕到時想要嫁人便有些晚了。”上官夫人雖然歡喜。但還是猶豫道。
“這有什麼好擔心地。湘兒地相貌再過兩年怕是會更美豔上一些。到時就是被送出宮。定也是個不愁嫁地。你若是心心念念擔着這個心。最多到時我就從楚家地那些小子裡。給湘兒尋上一門好婚事就是了。”見上官夫人地猶豫之色慢慢消散。楚夫人這才拍拍上官夫人本來揪住絹帕不放地手。笑道:“想別人家地女兒就是想攀上楚家也沒門路。湘兒有這做後路。你還擔心什麼?”
楚夫人如此一說。不單上官夫人笑得開懷。就是假裝與宋如沐說笑地上官湘也是甜笑起來。任憑宋如沐連喚她三聲。上官湘也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只一個勁地傻笑。
從楚夫人地房裡告辭出來。宋如沐想起方纔地楚夫人與上官湘。就覺得原來這些氏族大家看來都是差不多一個樣地。或是爲了家族利益。或是爲了個人利益。犧牲家族中地個別人亦在所不惜。
如此宋如沐原本對宋老夫人與宋家地成見。便有了以往所沒有認識到地深刻。那就是在家族利益面前。連宋翰這個嫡系子也只有讓路地份。更不用說她這個養女了。
表面上她風風光光入了宋家家譜。享受着嫡系小姐地待遇。可說到底她只是宋家用來準備聯姻地棋子。如果有天她膽敢說出一個“不”字地話。怕是立時就會被宋家以孝道打入萬劫不復之地。
想到這些,宋如沐才豁然發現,宋翰之所以忙着爲她置辦嫁妝地緣故,怕是宋翰心裡也早就想到了這些,故而纔會早早爲她準備後路。
明白了宋翰的想法,宋如沐也就徹底明白,那日宋翰與宋念之所說地那句“你和你姐姐不一樣”的含義了。讓宋如沐糾結的是,既然宋翰都爲她想到那麼遙遠的以後,那她宋如沐又該爲宋翰、爲這個家做些什麼呢?難道就只是爲宋翰做幾身衣裳、做幾頓可口飯菜嗎?
原來的宋如沐覺得九歲的她能做到這些就足夠了,但現在地她卻是越想越慚愧,她告訴自己不能只侷限於眼前。既然她要在這裡生活一輩子,那她就要想到以後,要將目光放得長遠些。
如此宋如沐便開始細細思量起,再過兩年等宋嬤嬤將家務完全交給她去打理以後,她應該去做的。
那年在墨城過年的她,爲了讓身體與精神都頻臨崩潰的宋翰早日離開那個家,才頂着大不孝的帽子,冒險答應了宋老夫人的提議。誰都不知道,那是她宋如沐一生之中唯一的一次賭博。而慶幸的是,那次賭博她宋如沐贏了。甚至在命運的青睞之下,齊府發現了齊藍月地遺書,將她與她未婚夫葬在了一起。但正是如此。等將來宋翰若是不做官了,真的帶她和宋念之回家賣紅薯,宋家那些被損害了利益的人,還會接納他們一家三口嗎?
再者按照宋翰的清廉程度,在他地官越做越大以後面對家族的人情請求,怕只會拒絕而絕對不會答應。如此將來等他們回宋家的那日,怕就是宋家小人們的報復之日了。除非宋翰能夠做官做到老。可自古又有幾個清官可以做到老的?
面對着那些可能的將來,宋如沐能想到避免這些報復的辦法,唯有在那日來臨之前,儘量多地準備後路,而後路則是需要金錢,大量的金錢。
錢錢錢……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錢還怕那些人說三道四?
“小姐,您怎麼又發起呆來了?”,一直陪着宋如沐的茶語。見自家小姐從楚夫人的房裡出來後,便一直有些癡癡呆呆的,故而出聲問道。
“嘿嘿……不小心給掉進錢眼裡了,謝謝茶語將你小姐我給及時拉出來。”心中已有計較的宋如沐對茶語眨眼笑道,笑得茶語是莫名其妙。
回到他們一家人暫時居住的院子,知道帶着宋念之出門的宋翰還未回來。宋如沐便徑自來到宋嬤嬤房間,見宋嬤嬤正在給楚夫人的衣裳收尾,宋如沐便抱着宋嬤嬤墨跡半天之後,笑道:“嬤嬤……咱們在富陽買地莊子是不是有茶園?”
“是啊……足足十畝地呢!你問這個做什麼?”宋嬤嬤不做它想的答道,並笑着刮刮宋如沐的鼻子,惹得宋如沐鑽入她的懷裡哼哼半天。
哼哼完的宋如沐,等宋嬤嬤笑完之後,見宋嬤嬤光爲那十畝地而高興去了,完全忘記她們一家人都是隻會喝茶不會種茶的茶盲。這才眨巴着大眼睛道:“可咱們都不懂得怎麼種茶啊。還有摘茶、製茶。咱們統統不懂,那豈不是很浪費?”
“哎呀不說我還真給忘記了。這可如何是好?難不成那茶地到了咱們手上,就給荒了不成?天殺地,也不知道原來的茶園是如何打理的”經宋如沐一提醒,宋嬤嬤也想到了這些,故而十分焦急道。
“嘿嘿……嬤嬤不急,沐兒有辦法呢!您老要不要聽啊……”,抱着有些發急的宋嬤嬤,宋如沐咧嘴笑道。
宋如沐一副鬼靈精模樣,讓急壞的宋嬤嬤狠狠拍了宋如沐的屁股幾下,笑罵道:“你有法子還不快說,想急死嬤嬤不成?說了咱們也好趁還在杭州的這段時間,趕緊託人去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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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穿越後就是進入深宮,把那些擅於勾心鬥角的女人一個個給鬥得唏哩嘩啦落花流水,然後和英俊年輕的帝王雙宿
不不不,這麼想地姐妹們一定是不知道現在地潮流風向了,種田養花的村姑平凡生活已經成爲大家地最愛了明白嗎?
只不過,老天啊,你讓她一個除了現代醫療知識和殺人手法的清道夫去拿起鋤頭除草,拿起鍋鏟做飯,還要餵雞餵豬,這……這真的是適合她的生活嗎?嗚嗚嗚,她還是不要了,她寧願去深宮中進行宮鬥啊。
最可恨最受不了的是:她這個已經是拖油瓶的人竟然還要帶着另一個特大號的拖油瓶,一個因爲被他老爹懲罰而寄宿在這裡的超級紈絝子弟,這……這傢伙竟然還比不上她這個從現代穿越過來的女人,老天啊,這日子……真的還能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