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川正在放水。
聞言託她一下,回頭一笑。
這一笑,百媚生。
眼裡包含的情緒,真是一言難盡。
向晚怔愣,錯愕,徹底反應過來,咬着牙往下一跳。
“好你個白慕川,原來你壓根兒就沒想寫,根本就是想賴賬呢……”
“別鬧。等過完年,我一定寫,欠你的,全補上!”地面太滑,白慕川怕她摔着,伸手想去摟,結果手臂剛伸出去,人家就已經跑遠了。
“纔不要理你!”
白慕川懷裡一空,愣了愣,看那曼妙的身影與那個鬧小脾氣時撅起嘴的姑娘,這些天來因爲案子而焦躁的心,突然奇怪地平靜下來。
工作是工作……
生活是生活。
工作沒有做完,生活還得好好繼續。
他輕笑一聲,舔一下牙牀,“小妖精,你還想跑?嗯?”
向晚當然沒有想跑,可她也沒有想過會被他捉回去,像老鷹叼小雞似的掠走,還迅速被扒得個精光啊?
“喂喂喂!白慕川,你真的是太幼稚了!”
“哪裡幼稚?嗯?”
水流嘩嘩作響,他磁性的聲音裡揚起一絲笑,將她輕輕壓在懷裡,兩人置身於溫熱的淋浴下,從頭到腳淋了個遍,向晚不停地甩着水,尖聲叫,他卻玩得興起,突然擡高她一條腿,往胳膊彎裡一放,扣緊她就是狠狠一下……
“啊!”
向晚睜大眼,不敢相信地咬牙。
“白、慕、川!”
“不是說要很多嗎?”
“嘶!”向晚吃不住,伸手推他,又忍不住喘口氣,“討厭!欠債的人,居然比債主還兇。”
“小債主別急,我還!慢慢還。”他心滿意足地一笑,摟緊她,“這纔剛剛開始,不要急……”
……
……
一覺醒來,天還沒亮。
白慕川並沒有感覺身體被掏空,反倒十分清醒。
他拿過手機看了一下時間,以及,日曆。
臘月二十七,又過去一天了。
他側頭看了看沉睡的向晚,將胳膊輕輕從她的脖子下拉出來,揉了揉那麻木的胳膊彎,正準備躡手躡腳地離開,背後的女人一個激靈就睜開眼,猛地撲過來,又圈住了他,半跪在牀上,帶着含糊不清的睡意,問:“幾點了?這就要走?”
嗯一聲,白慕川解開她的手,把她塞回被窩。
“你再睡一會,我們分頭行動。”
“嗯?”分頭行動,向晚沒反應過來。
白慕川順了順她的頭髮,“我一會去開個春節維穩會議,你今天不用去隊上,就在家碼字,按我們昨晚說的做!”
“好吧!”向晚揉一下眼睛,像個孩子,“可你都沒有睡醒……”
昨晚折騰那麼晚,今天又起得這樣早,是個鐵人也抗不住的。
白慕川一笑,“放心,我有金鋼護體。挺得住!”
向晚哼聲,“哪來的金鋼?”
“你啊!”白慕川俯身下來,在她鼻子上輕輕一吻,“你就是我的力量。”
向晚嗯嗯一聲,滿意地眨眨眼,“那你走吧,本宮允了!”
白慕川勾脣,“謝娘娘恩典!”
向晚哦一聲,翻過身,沒有再回答。
她突然驚醒過來與他說了幾句話,這又睡了過去。
白慕川嘆一口氣,爲她掖了掖被子,離開。
……
冬日的早上,霧茫茫一片。
白慕川趕到單位的時候,唐元初正打着呵欠出來。
看到白慕川出現,他一驚,“這麼早,頭兒?”
白慕川擡眼,瞥一眼他通紅的眼睛,“昨晚不是你值班吧?”
唐元初無所謂的聳聳肩,“反正我年輕,瞌睡少,沒事!”
白慕川深深看他一眼,不再多說,把鑰匙丟給他,“你陪我先去一趟醫院。”
唐元初:“是。”
……
白慕川趕到醫院的時候,崔佳瀅是醒着的,梅心坐在她的病牀邊上低頭看手機,聽到開門的聲音,驚了一下,立馬站了起來。
“白隊!”
白慕川看着這姑娘,“又是你值班?”
梅心:“反正我沒什麼事,看小說呢。等苗梓晨來了,我回去補一覺就行。”
白慕川走過去,看一眼她的小說。
“謀殺男神?”
“嗯。”
“你看向晚的書?”
“是。”
白慕川欣賞地看着她,“品味不錯。”
梅心:“……”
這是誇她呢?還是誇他自己?
白慕川沒有墨跡,直接走到崔佳瀅的身邊,“想清楚了嗎?”
崔佳瀅頭也不擡,“我昨天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們不用浪費時間在我身上。”
白慕川冷笑,“你難道就沒有想過,你的孩子也許早就不在了呢?”
崔佳瀅身子一僵。
顯然,這個設想她有過。
只是不願意承認罷了。
果然還是女人瞭解女人。
向晚對她的反應,猜測得一模一樣。
白慕川按昨晚兩人商量好的話,對她說:“我們也不想逼你,如果孩子真的在他們手上,警方肯定是要全力營救的。但我們目前最需要確定的就是——他在,還是不在。如果在,我們想辦法,你不說也沒關係。如果不在,你何苦被人玩弄於股掌之中?”
崔佳瀅眼睛緩緩轉過來,“我不是賭徒,我不能賭。”
白慕川:“利用你手上的籌碼,換一個兒子是否平安的消息,這不是賭,是一個聰明人應有的決策。這不是爲你自己,而是爲了你的孩子。崔佳瀅,你心裡很清楚,對不對?”
崔佳瀅沉默。
片刻,她張了張嘴,艱難地問:“我……要怎麼做?”
白慕川:“你什麼也不用做,等結果。”
……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天已經亮開了。
白慕川給向晚發了一條消息,大概說了下情況。
沒想到,向晚秒回:“已坐在電腦前,準備幹活了。”
白慕川不知不覺彎起了脣角,“你的讀者,今天肯定得開心死了,這麼早就更……”
“呵呵!斷更王,你快退散!以後出門,別說我認識你。”
“……”
斷更王。
白慕川失笑。
一個白天,他都在忙碌。
開會的主題,主要是佈置春節期間的維穩工作和任務。
天怒計劃就像罩在頭頂的一道陰影,重案一號又被點名說了一下。
白慕川沒有反駁,回來傳達了會議精神,將任務佈置下去,一個人回到辦公室。
打開那個帶鎖的抽屜,他拿出放在裡面的手機。
沒有消息。
沒有電話。
一個都沒有。
黃何並沒有消息傳過來。
白慕川摩挲着手機,心裡有一種奇怪的情緒。
黃何會不會出了什麼事?
揣着這種不安,他思考片刻,往黃何的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關機。
竟然是關機狀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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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明天我要做一條威武雄壯的猛男,打底四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