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姐姐一家這裡也討了個沒趣,章馳便只有和墨汁等傢伙們玩了。
吃完飯,回到房間,章馳這才能踏實的把閨女抱在杯裡一陣稀罕,只不過小丫頭也不給面子。
哈~阿!
打了兩個哈欠之後,小蕙質就開始打盹要睡覺了。
“別啊,別啊,我還沒逗一會呢”。
章馳搖了搖閨女,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媳婦把孩子搶了過去,順帶蹭了一個大白眼。
梅麗卡把女兒放在杯裡搖了搖,小丫頭的小盹打的就更頻繁了。
“大肥,大肥!”
梅麗卡衝着趴在牀角的大肥叫了兩聲,大肥便走了過來,站直了身體直勾勾的望着梅麗卡懷裡的小丫頭。
把小丫頭放下來,大肥便依偎在小丫頭的身旁。
有大肥在側,小丫頭終於不打哈欠了,眼睛一閉擺了一個投降的姿勢,就是兩隻粉胳膊放在耳側,接着美滋滋的睡了起來。
金伯莉這下有點愣住了,望着章馳,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章馳猜的到:你不是中國人麼,你不知道中國新身怎麼過?
在金伯莉的眼中這話是挺讓她迷茫的:一箇中國人不知道中國新年怎麼過?這怎麼聽着像一個天主教徒不知道聖誕節怎麼過似的。
亮歸亮,也真是傷眼,這時候你要用裸眼在四周呆着,用不了多久就是患上雪盲症,因此這時候護目鏡就是標配。
章馳說道:“就是讓您給當個顧問,花錢的事情不找您”。
章家仁聽了有點不安:“這可行麼?”
“嗯,伯里斯,說是要過來和我聊上一聊,也不知道什麼事”章馳覺得有點想不通,他找自己聊什麼。
關上門,用葫蘆幫忙,不到十來分鐘,章馳便把這活兒給乾的敞敞亮亮的。
章馳說道:“我也太不清楚,不過關於這些,我家裡祖父和父親他們肯定很清楚的”。
進了屋就把這事情和爺爺章家仁說了一下。
章馳說道:“伯里斯約了我說是有什麼事”。
等着走出庫門的時候,發現太陽已經升起來了,照的外面一片亮堂堂的,現在漫山遍野的雪,四周全是銀白色,別說是初生的太陽了,就算是夜晚的月亮,也能把整個世界照亮。
輕敲了一下臺面,伯理斯衝着金伯莉笑着說道。
說完轉頭衝着章馳說道:“喬治,我約你出來是爲了小鎮上中國春節的事,你知道我們都沒有這方面的知識,所以想請你幫着策劃一下,這中國新年到底要怎麼過”。
“爺爺,您就別想這種高難度的玩意了,你想讓一幫老外塗脂抹粉的去崴花船,你是怎麼想的?”
伯理斯開門見山,十分直接的就衝着章馳拋出了自己的來意。
金伯莉給章馳上了酒,並且送上了他常吃的小食。
瞬間章馳腦門上的黑線就起來了。
兩人閒扯了一會兒,章馳回到家。
望着閨女睡的模樣,章馳看的嘴角輕揚,覺得自家閨女此刻真是美翻了天。
“今天怎麼這時候過來?”金伯莉覺得有點奇怪。
一聽孫子章馳給自己當翻譯,章家仁想了一下便搖了搖頭。
這下章馳到是想通了,不過他也同時苦起了臉。
“伯里斯?”
章馳明白了,有錢就好說了,別小看了這五萬塊,這是美金,足夠把安珀小鎮打扮成中國村了。
剛把牛趕進牛棚,章馳便接到了伯里斯的電話,說要和自己聊一聊。
等着牧場巡視了一遍,差不多就到了吃午飯的時間。
金伯莉:“當然是鎮上過中國新年的事情了,他們對這些哪裡明白,肯定是要找你商量一下,看看要準備什麼東西”。
吃完午飯,繼續幹活,到了下午三點鐘左右的時候可以小小的休息一下,然後乾點兒,接下來四五點鐘的時候就得把牛羊趕回棚裡去,因爲五點一過,這裡的天就要黑下來了。
“唔……!”
伯里斯也姓沃爾特,不過他和搞旅遊牧場的沃爾特不是一個人,兩家有親戚關係,按着咱們中國人的算法,兩人算是遠房堂叔侄,兩家的關係算不上太好,也算不上太壞,一般般罷了。
章馳樂了兩聲,便出了牛棚,騎上了雪地摩托往酒吧去。
瞬間伯理斯就想到了解決問題的辦法。
有錢!那就好辦了!
“喬治!”
“什麼事?”章馳輕輕的喝了一口啤酒,問道。
這麼一說,金伯莉到是理解了,現在年輕一代對於過節似乎挺有興趣的,但是對於過節要遵守的什麼習俗,沒有幾個關心的。
“哦,這可以理解,現在很多年青人也不太在乎傳統的東西了”。
章家仁頓時有點失落,嘟囔着說道:“不能崴花船,過年的樂趣少了一半”。
伯理斯的目光轉了一下,看到櫃檯旁在章馳,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然後坐到了章馳旁邊。
“那到沒什麼問題,不過這幫老外能幹什麼?會踩高蹺、崴花船麼?”
“可能想開牧場?”坎農開了一句玩笑。
金伯莉說道:“小鎮上搞中國新年,只要是味道氣氛出來就行了,不必那麼地道的”。
每天都有十來塊要送出去,如果讓接貨的人再這麼跑上跑下的,一是有點不合適,二是章馳也不想人家在這裡久呆,所以今天調個個兒利人利已。
章馳這邊解釋說道:“我這邊很小就過來這邊了,知道的也就一點毛皮,像是貼春聯啊什麼的,別的深入一點的民俗那就不知道了”。
到了酒吧,發現裡面的人並不多,也就是七八個人,這時候正是一年中比較忙的時候,很多牧場沒有章馳牧場的條件,所以牛仔們要喂牛還要鏟牛糞,一天幾乎就分開來身。
“我問一下,這些東西可都得花錢的,小鎮上到底給了多少這樣的預算,不談錢談效果那可不行”。
正想着這事呢,門開了,一陣穿堂的涼風把章馳凍的一哆嗦。
兩位長輩在做早飯,章馳祖孫三人則是等着吃完飯去工作。
和大家打了一聲招呼,章馳解開了自己的外套,放到了旁邊的高腳椅上,坐到了自己常坐的位子上。
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天,吃完飯,三人各自穿戴好便出門各忙活各的去,章馳這邊要去整理一下奶酪庫,章家仁和章友鵬兩人則是去牛棚和坎農一起鏟牛糞、清牛欄。至於其他的牛仔,則是要去西邊牧場。
章馳來到了奶酪庫,存了這麼久,庫裡成熟的奶酪已經不少了,當然了,就整體來說,這裡的產量還是挺低的,因爲就這麼點牛產奶,想多也多不了,也正是因爲多不了,所以這價格才能賣起來。
掛了電話,坎農多問了一句。
章馳想了一下,覺得自己還是有點吃不準,不過他到是不慌,因爲自家還有幾個長輩呢,他們對於中國新年肯定比自己在行,實在不行就拉長輩們出來。
今天章馳要把這裡的酪都歸整一下,原本從上往下放,現在就得調個兒,從下往上放,這樣的話人家來取酪的時候,也更加方便。
“來杯帶勁的”。
這麼看了一會兒,梅麗卡催着睡覺,於是章馳這才躺下來。
金伯莉聽了笑道:“哦,這我到是知道”。
這事有多難猜?全鎮就兩家中國人,還有一家以前還是混英聯邦的,在伯理斯等人的眼中,章馳的新年那纔是正宗的,不找喬治找誰去。
閉上眼睛,再一睜開的時候就到了第二天早晨。
章馳有點無語。
章馳這一下子比伯理斯更直接,張口就提到了關健因素,那就是票子,有了票子出效果很容易,要是不出票子還想要出效果,那可就是王八饞大鵝——想瞎了心!
伯理斯擡起了五根手指衝着章馳晃了晃。
天還沒有亮,但是章馳起牀了,洗漱一下到了樓下,祖父章家仁,父親章友鵬也起來了,同時起來的還有李秀梅和苗桂芬。
“怎麼了?”章馳覺得奇怪。
章馳去了牛棚轉了一圈,看看活幹的怎麼樣了,自然也幹了一會兒,差不多半個鐘頭,章馳便去了西邊牧場,在西邊牧場轉了一圈,沒什麼事情回來之後,開始巡視牧場。
“這事找我還真不太行”章馳說道。
“這也沒有辦法,再說了,過年也沒有幾天了,撿快的撿容易的上就是了。等約下來大家見個面,我給你當翻譯”章馳說道。
“那這樣,我們找個時間坐下來談一談,實在不行讓你的祖父給我們做個顧問……”。
章家仁說道:“你就算了,我還是找你大爺好了,你當翻譯我覺得不靠譜,別給我偷工減料的”。
章馳聽了尷尬的說道:“爺爺,是讓你做顧問,不是讓你去住創意總監,顧問就是隻出主意,不管具體的事情,人家那邊自然有自己的想法……”。
“那你就別管了,給你大伯撥個電話,我來和他聊這事”章家仁衝着孫子說道。
章馳沒有辦法,只得給大伯章友良撥了一個電話,等電話一通,說了一下便把電話交給了祖父。
兩人說了差不多十來分鐘,這才結束了談話,然後章馳就在整個小鎮的活動中成了大透明,顧主章家仁先生上崗,翻譯章友良先生上崗,章馳先生下崗成了無業遊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