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之前山崎查案只是爲了演戲,想要在這些人的心中給自己打上一個偵探的印象,現在,山崎不得不認真了。
“在之前,有其他人進入廚房嗎?”山崎問道。
幾個人對視一眼,都搖了搖頭。
“這個,應該有很多人來過吧,因爲我們店的廁所需要穿過廚房,現在的可人也不少。”一個麪點師說道。
山崎點了點頭,回到了廚房裡。
此時,服部平次正在一張桌子前觀察打量。
桌子上,擺着一張餐盤,盤子上裝着麪點,邊上還夾着一張單子,單子上寫着客人需要的餐點。
店長解釋說,麪點師會根據單子上的字將餐點裝盤,然後由服務員端送上去。
“那麼,只要知道,小蛋糕是誰做的,就能抓出兇手了吧。”山崎捏着下巴,想道。
“我覺得應該不行。”服部平次說道。
山崎回頭看他。
服部平次指着盤子上的菜單。
“菜單上並沒有寫單號,也就是說,這些食物回送到什麼人手中,是不確定的。”
山崎看向菜單,的確是服部平次說的這樣。
【那麼,這個兇手究竟會怎麼殺我呢?】山崎捏着下巴,暗暗思索。
抱着這樣的疑惑,他回到了自己桌前,看着盤子裡還剩下的小蛋糕,陷入了沉思。
奇異果奶茶,小蛋糕,還有一些零零碎碎的甜點,最後就是斜着擺在桌上的號牌。
號牌……
山崎眯了眯眼睛,看着這張三角桌子,腦中思緒迴轉。
忽然,他眼睛一亮。
然後山崎又搖了搖頭。
【這怎麼可能。】
他有了一個想法,只是…這想法也太不靠譜了些。
【這個手法太愚蠢了吧?幾乎是百分百被抓啊!】山崎心中生出古怪的思緒。
他在懷疑,懷疑自己可能還漏了謝什麼線索。
因爲,這個手法簡直蠢到爆了,而且還容易翻車,用這種蠢方法還不如拿刀直接近身偷襲砍人來的實在。
這個世界的人,理論上,不可能有這麼蠢的兇手纔對的吧?
可山崎左思右想,也買想明白,兇手真正的手法究竟是怎麼樣的?
服部平次就站在山崎的身邊,山崎看向了他,試圖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東西來。
這傢伙的臉上也滿是疑惑,不解,奇怪,難以理解的表情。
這太奇怪了!!
蹲在地上,打量着屍體,山崎還在懷疑,而服部平次,已經站了起來。
山崎面露古怪地看着他,沒說話。
“我想,我已經知道兇手的手法了。”服部平次擺弄了下帽子,說道。
衆人目光看向了他。
“請問,在剛纔,你們幾個有離開過廚房嗎?”服部平次看向了三個麪點師,問道。
三人面面相覷,只有一個人說有。
“我是出去買了包香菸,大概是案發前四分鐘吧。”麪點師A說道。說着,還從兜裡摸出了香菸。
“出去了多久?”服部平次問道。
“大概兩分鐘左右吧。”
“那兇手就是你了。”服部平次說道。
山崎:“……”
衆人:“……”
和葉懵了。
“平次,這不太可能吧?”她拉了拉服部平次的衣角,低聲說道。
服部平次搖頭。
“事實就是這樣。兇手就是你沒錯。”他看着這個麪點師,說道。
山崎覺得很奇妙。
這擺明了是錯誤的答案啊,推理怎麼可以這麼草率?
在衆人的目光中,服部平次臉不紅氣不喘,說道:“案發前四分鐘,那時候我們也是剛到這家店不久,在我們之前點單的分別是這兩位,一百零六號和一百零七號,這兩位已經上桌了。”
“當時你出來買菸,就是想要看這位女士的號牌,以作確認。”
“其實,這根本就是多餘的一步。”服部平次看着他,平靜地說道。
“因爲,早在之前,你就已經確認過,想要殺的人會點的單,早就已經將餐點準備好了,只需要等到目標出現就可以擺上去,讓服務員端出來。”
“可你沒想到的是,自己看走了眼。”
衆人面面相覷,山崎則沉下身來,一語不發。
對於服部平次的推理內容,他早有預料,因爲一開始他就是這麼想的。
“當你看到桌子上號碼牌的時候,就已經確認了,很快就會輪到你想要殺的目標,於是,就把早已準備好的餐點擺上了盤。”
“但你沒想到的是,這個桌上兩個人點的的餐,是一模一樣的。”
“因爲齊木的號碼牌在這位女士之前,服務員就將你提前準備好的,下了度的蛋糕送了上去,中途還偷拿了一塊。”
衆人目光看向了山崎的身後,那個蒙着臉的女人。
“沒錯,你想要殺的人,就是這位女士,對吧?”
“再之後,服務員將沒有下毒的餐點端出來的時候,剛好毒發身亡了。”
服部平次說着,目光尖銳如刀一般,刺着這個男人。
蒙着臉的女人驚呼一聲,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或許,她也沒想到會有人想要自己的命吧?
山崎面帶古怪。
和他想的其實是一樣的。
可,這推理,也未免太簡單了吧?沒有任何難度,沒有任何僞裝,這哪裡是什麼高智謀暗殺啊,根本就是小學生過家家!
會有人用這種愚蠢的殺人手法嗎?
“這都是你的猜測吧?”他問道。
“這是根據現有的線索做出的推理。”
“證據?證據呢?”這男人問道。
服部平次笑了。
“你問了,證據,對吧?”他問道。
這男人愣住了。
“你剛纔說了,證據,對吧?”
“按理說,在遇到這種情況,一般該問的應該是[我都不認識這個人,憑什麼殺她]。但你問的是,證據對吧?”
衆人看向這位麪點師,悄悄拉開了距離。
“明明這位客人是蒙着臉的,爲什麼,你第一時間問的,是證據?而不是辯解不認識呢?”
“因爲你認出了她,明明是蒙着面的,你能認出這位女士,這說明,她經常會這樣打扮來到這家蛋糕店。”
“會經常做出這幅打扮的…我想也只有……”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停下來了,那戴着口罩和墨鏡的女人摘下了僞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