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一溜車隊緩緩駛來,一眼望去,隊伍還不小,二十幾輛騾車拖沓而行,騾車被篷布裹得嚴嚴實實,根本看不出上面載的什麼。【 木魚哥 ——更新最快,全文字首發】二三十個漢子駕車而行,個個jīng壯,一水的短打勁裝。前面兩匹高頭大馬,爲首之人六十上下年紀,臉膛黑紅,頜下鬍鬚略有花白,身體極其健碩。一看就是長期在外奔波,又身居武功之人。再看旁邊之人,尼瑪,還是熟人,正是陳佑之那貨。
陳佑之眯着眼睛盯着我,一臉的不屑,趾高氣揚的神態,讓我好不噁心。我撇了撇嘴,衝他翻了個白眼,直接無視。
“不就是有些個臭錢嘛,有嘛呀,有本事你打我。”我一個人自說自話,連比手畫腳。
“這陳家可不是一般的有錢。”葉玉嬌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門口,望着遠去的車隊嘆了口氣。
陳家勢力在秦商中都是頗具影響力的。話說陳家到了陳佑之父親陳華堂這代,生意做得是風生水起,藥材生意更是壟斷秦晉之地。陳華堂武功極高,早年行走江湖聲譽極盛,加之財大氣粗,收服了些流寇馬匪爲己用,建立了亦匪亦商的陳家馬隊。從此,家世更盛。陳家商號遍及大是商號卻實是堂口,把持一方貨源,運輸之道。外人休想。
陳家勢力再大與我何干,我晃了晃腦袋。也不知道怎麼了,自打進了城就沒一天清醒過。整天暈暈乎乎的,就像是鬼上身一般。大頭也變了個人一樣,裡裡外外忙的起勁。
“那老頭子就是陳華堂?”
“不是,那是陳華堂的兄弟陳華亭。”葉玉嬌頓了一頓:“現今,陳家上下幾乎全由他打理,此人武功極高,是個內家,江湖之上也是威名赫赫。陳家兄弟兩人只陳佑之一子,被視若掌上明珠一般,若是陳佑之添油加醋,將那rì之事一說,你少不得有些麻煩。”葉玉嬌邊說邊笑,怎麼看都有些幸災樂禍的感覺。
“我說老闆,那rì之事全因你而起,你不但不思回報,,,”我頓了頓,望着那飽滿的胸胸脯嚥了口唾沫:“聽你這話,倒巴不得別人揍我一頓。”
“哼,你心裡想些什麼,你自己最清楚。”葉玉嬌瞪了我一眼,下意識地緊了緊領口。
我一陣惡寒,這也能看出來。看來咱這點花花腸子,還是瞞不住人家地。我長嘆一聲,望着那背影狠狠地吞着口水。
擡腳來到對面,李剛正忙着。手中拿了把剔骨刀,麻利地分割切塊,見我進來衝我點了點頭。芸兒正要出門,看到我非要拉着我陪她去。我拗不過她,只得被她拖着走了。
一路上小妮子歡聲不斷,小女人心xìng盡顯。看到有賣冰糖葫蘆的,非纏着要我買給她。我挑挑揀揀拔了一串自認爲最好的給她,她倒好,身手又拔了一串塞給我,非要一起吃。我摸了半天從兜裡摸了塊大洋出來付賬,結果把人家賣糖葫蘆的老大爺嚇了一跳,衝着我連連擺手。
我一臉不解,小妮子白了我一眼,自己拿了一個大子出來付賬。
“怎麼,我這不是錢嗎?”我一臉的莫名其妙,望了望手中的大洋,這還是臨出家門,俺家老爺子塞給我的5個大洋。剩下的被我塞進了枕頭芯子裡,藏得嚴嚴實實。
“你這一塊大洋能把人家的貨攤全包了,你叫人家怎麼找你錢。”小妮子白了我一眼,冰糖葫蘆拿在手裡卻是不吃,就像看着一朵花。不經意地,又挽住了我的手臂。
我甩開腮幫子,一串糖葫蘆三下五除二就塞進了嘴裡。我任由芸兒挽着,小胸脯蹭的我心裡酥麻酥麻的,打死也不敢再使壞了,這胳膊上的淤青還沒消呢。
有個小美人挽着逛街也是一件得意的事情不是,我昂首挺胸,皮靴踩得路面“咔咔”作響,那叫一個風得意。
“你不是出來要買東西嘛,咱這走了半天了,你倒是買呀。”眼看一上午就要了,這妮子還興致勃勃地東逛西逛。我這都快累的不行了,這妮子還跟人兒一樣。
“你着急啥啊,我這不是帶你逛逛街嘛。話說打你進城還沒好好玩玩吧。”芸兒拿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珠:“你肚子餓了吧?走,我帶你去吃劉記的羊肉泡饃。”
我一聽來了興致:“那趕緊地,我這肚子還真是有些餓了。”
“劉記的羊肉泡饃可是咸陽城頂尖尖地,味道那叫一個好。”芸兒一個勁喋喋,我哪還顧得上聽這些,我這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劉記的鋪面看上去比較老舊,一塊木板釘在門邊,上面用毛筆寫着劉記羊肉泡饃。可能是房子確實老舊,亦或是街道翻修路基被擡高,劉記的門前砌了一溜兒兩層的臺階,一看就是爲了雨天的時候,防止雨水倒灌進屋內專門壘砌的。
我左右看了看,覺得眼熟的很,但又明明知道自己決計不會來過的。正心裡納悶,芸兒拉着我就上了臺階。果然如我所想,進屋時下了一層臺階,明顯是屋內墊高了地基。
屋內擺設極其簡陋,幾張老舊木桌,周圍擺了長條木凳。靠牆擺着一溜櫃檯,一個頭發斑白的老頭,帶了副老式花鏡正趴在櫃檯上寫着什麼。看到有人進來,扶了扶花鏡,趕緊招呼坐下。
“大爺,給俺來兩碗羊肉泡饃,多切些羊肉。”芸兒脆生生的喊了一聲。
“好嘞。”這老大爺答應一聲,聲音蒼老的竟有些嘶啞,回頭衝着櫃檯邊的一個小門就喊:“二楞,兩碗泡饃,多切些羊肉。”
“兩位眼生的很,如今,除了附近街坊,很少有生人跑到這老城來了。”老大爺怕是許久沒見過外人,竟坐到一邊和我們拉起了家常。
“嗯,這地方怕是很少有人專門跑來了。我們這也是走的遠了,想起您老的泡饃,也是許久沒吃過了。今兒個一想起來,就直流口水呢。”這妮子嘴皮子伶俐,幾句話說的老爺子臉上的褶子都笑開了花。
“這閨女還真會說話。”說罷嘆了口氣:“前幾年,不是換了新朝嘛,zhèng fǔ原是想要改造這片老宅子的,不曾想卻出了許多意外。若真是改造了,咱家這手藝保不準還真能發家致富。眼下看來,餬口都難呀。”
“那爲什麼就沒改造呢?”我來了興致,這其中保不準還真有些有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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