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宇貼近了她的耳朵,“我知道,從坐在沙灘上的那一刻開始你心裡就在惦着一個人了,好吧,他來了,那我,也該走了。”瀟酒的一笑,他的樣子是真的要走了。
她的小手立刻就抓住了他的,“爲什麼?”這太快了,他從前是那麼反對她與冷慕洵在一起的,可現在,他的轉變有些快有些突兀,有些讓她不習慣了。
“晚秋,強扭的瓜不甜,跟着感覺走纔會有幸福,相信我。”對着她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白墨宇便轉身大步的離開了。
看着他的背影,突然間變得是那麼的高大。
敏敏,還有白墨宇,似乎,每一個人都在成全她,似乎,誰都在把幸福推給她和孩子們。
那麼,她還要放手嗎?
心慌慌的轉向冷慕洵,她看着他的眼睛,“你說,你來幹什麼?”
冷慕洵一張手臂,就那麼昂揚的站在沙灘上,“詩詩,果果,過來,讓爹地抱抱。”
他的聲音,他的話語,那麼簡單,卻也是那麼的乾脆。
他的頭上是紗布,腿上是石膏,張開雙臂的他看起來是那麼的滑稽,可他的表情卻是那麼的鄭重。
孩子們有點迷糊了,看着晚秋,不明所以的似乎在請示着。
晚秋無聲,緊咬着脣不知道要怎麼面對這突然間而來的變化了,以爲他不過是因爲孩子們的身體裡流着他的血纔想要把孩子們接回冷家的,以爲他根本就沒有把孩子們放在心上的,可現在,一切似乎又不同了,他帶着燦爛笑容的把什麼都陽光化了,他在認孩子們呢。
“來,讓爹地抱抱。”
果果第一個反應了過來,“媽咪,他是爹地?”質疑的口氣多明顯呀,這可不是她們兩個小傢伙第一次見到冷慕洵了,爲什麼之前他不說他是爹地而現在就說是她們的爹地了呢?
要知道乾爹和爹地可絕對是兩個不同的詞彙,這幾年因爲爹地是誰的問題詩詩和果果多少有點神經質了,再看看冷慕洵和晚秋,詩詩拍了拍手上的細沙,“乾爹,你是不是在開玩笑?”
這問題問得真的夠直接的了,卻也道出了孩子們心底裡的不相信,幾年都沒有爹地了,突然間的冒出來一個,詩詩和果果一起覺得這一定是夢,一定是冷乾爹在跟她們開玩笑。
冷慕洵的臉有些綠了,他向前一步,然後緩緩的蹲在了孩子們的身前,眼睛看着眼睛,一忽是詩詩一忽是果果,真好看的兩個寶貝,讓他忍不住的要抱,還要親,可現在,當務之急是讓她們兩個相信他是她們的爹地,白墨宇給的機會呀,如果不是白墨宇,他根本找不到仲晚秋,這小女人真的能藏能躲,不管怎麼樣,他的骨血他還是要認的,以後,他還要罩着兩個小傢伙,讓她們快樂的成長,一想起她們被人喊着‘野種’的稱呼,一個大男人的心也不由得酸了,“詩詩,果果,相信我,我真的是你們的爹地。”一探身,也不管她們兩個是不是相信了,兩條手臂一合,兩個小傢伙就靠在了他的胸口,再一用力,“刷”,他抱起了她們兩個。
現在,是被抱過他頭頂的兩個小傢伙居高臨下的看着他了。
“你真的是我們爹地?”微皺着眉,果果做着思考狀,“我不信。”
他一側頭就咬到了果果的小下巴,“不信也要信,這是事實,你媽咪可以作證。”
“可媽咪沒承認你是我們爹地喲,果果,我覺得他是騙人的,他可憐我們被小朋友叫成‘野種’,所以,才故意的要說他是我們爹地,行了,我們知道你的好心了,大不了以後再也不叫你壞叔叔好了。”
“對喲,這很有可能,我們要下去,我們不要你抱,爹地可不是能隨便認的。”用力的就要向下滑去,兩個小傢伙攢在一起的力氣頓時讓受了傷的冷慕洵有點招架不住了,太有勁了,他搖搖欲晃,卻還是奮力的緊抱着她們兩個就是不撒手。
“我不是心軟心善,我真的是你們的爹地。”
“可是……嗯,幼兒園的小朋友們都說爹地和媽咪是玩親親纔有我們的,可你和媽咪好象……好象……”
“果果,別胡說。”晚秋恨不得鑽到沙縫裡去了,哪有這樣質疑她和冷慕洵的,可偏偏,她就是生不了孩子們的氣。
“媽咪,這很重要,我沒有胡說,是真的喲,爹地只有和媽咪玩過了親親纔能有我和詩詩的。”萬分的確定,只要是沒和媽咪玩過親親,那就不是她們爹地。
冷慕洵第一次對兩個小女娃束手無策了,求救的看着晚秋,“晚秋,快告訴她們我是她們的爹地。”
“我……”咬了咬脣,此刻的晚秋一點也不勇敢了,只要是了,那孩子們必定會以爲她與冷慕洵玩過親親了,只一想,她被陽光曬着的肌膚瞬間就染上了粉紅,頭也垂下了,“我要回酒店去了,詩詩、果果你們要不要一起回去?”
“仲晚秋……”冷慕洵滿頭大汗,這一下他真的被整得不輕,腿痛着,頭也痛着,可是最讓他頭痛的是懷裡的兩個小傢伙,死活也不承認他就是她們爹地。這道題有些難解,也有些棘手和麻煩,眼看着晚秋要走,他一急抱着兩個孩子就追向了晚秋,“別走,說清楚了再走。”
晚秋的臉更紅了,這要她怎麼說,走得更快,彷彿身後的一大兩小追上她會把她賣了一樣。
“哎喲……哐……”一聲悶響混合着孩子們的驚叫,冷慕洵抱着詩詩和果果被沙子一絆摔倒了。
“媽咪,好痛……”
“爹地,你流血了。”
果果和詩詩異口同聲的一人喊了一句,可晚秋只聽到後一句了,“阿洵……”嚇了一跳的轉首,果然,冷慕洵額頭上的紗布已沁出了血意,那鮮紅的顏色嚇壞孩子們了,果果正湊到他的頭前,“爹地,疼嗎?”
小傢伙關切的問道,卻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剛剛喚了冷慕洵什麼。
她喊他爹地了。
卻是因爲着急和擔心才一下子脫口而出的,就連果果自己都不知道。
冷慕洵忘記了疼痛,一張俊顏對着果果,“果果,你剛剛叫我什麼?”
果果想也沒想,隨口就道:“爹地呀。”
“你叫我爹地了,你承認我是爹地了,是不是?”側趴着看着果果,一大兩小還狼狽的躺在沙地上。
“哎呀,我怎麼叫你爹地了呢,纔不呢,我沒承認,你又沒親親媽咪。”
“對頭,果果,如果他真的是爹地,他要親了媽咪才行,還有,如果他真的是,爲什麼這麼多年都不認我們呢?還有,媽咪吃了那麼多苦把我們養大的時候他又在幹什麼呢?他要說明白講清楚,這樣,我們才能認他。”詩詩已經邊說邊站了起來,小手叉着腰,居高臨下的看着冷慕洵,“我不認喲,我只認媽咪。”
“嗯,我也是。”
冷慕洵搖搖頭,他真的是敗給這兩個小傢伙了,“晚秋,你過來。”
她會過去纔怪,她已經猜到他要幹什麼了,一定是要給詩詩和果果一個交待的要玩什麼親親,可這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呀,她可不要,更不敢。
“詩詩,果果,你們過來,走,咱們回酒店去。”誰管他呢,詩詩說得對,她一個人帶大孩子們的時候,他卻不知道是在哪個女人的溫柔鄉里快活着呢,想想,她就不甘,擡腿就走。
“可是媽咪,他的頭流血了呢。”果果又心軟了,這男人的表情好象他真的是她們爹地一樣,如果真的是,那麼……那麼……那麼她真的受不了他流血了而沒人管,那多疼呀。
“不用管,咱們走。”他的傷也不是爲了她,而是爲了敏秋,說到底,他還是什麼也給不了她,他現在不過是想要從她的身邊帶走詩詩和果果罷了,想想,她就心寒。
“媽咪,要不,打120叫救護車吧,老師說血流多了會死人的,要是爹……啊,不,要是他死了,那我和詩詩就是見死不救了,這是不道德的。”
還一套一套的,說得晚秋啞口無言,“你叫吧,反正我是走了。”
撒腿就走,連孩子們都不管了,要她留下來玩親親,她死都不願意。
女人要是鐵了心的時候,男人是根本就甭想拉回去的,所以,當初做了的時候就該想到後果。
可,這樣想的時候,晚秋又覺得自己錯了,他做了的時候,他什麼也不知道,他喝多了。
唉,又是爲了敏秋,想到敏秋,她的心底裡就沒來由的煩躁不安了。
冷慕洵從沙地上費力的站了起來,“詩詩,果果,你們相信我是爹地嗎?”眼看着孩子們在猶豫,冷慕洵發起了總攻,不管怎麼樣先讓孩子認了他纔是正確的,雖然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他一直不敢相信這是事實,可是想了又想之後,他覺得這是很有可能的,因爲那時候晚秋真的是除了他和白墨宇和夏景軒以外再也沒有交往過其它男人了,而那兩個男人是詩詩和果果爹地的可能性已經被徹底的排除了,血型都對不上,怎麼可能會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