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手,她一巴掌就要揮下去,只想揮醒他,然後聽他告訴她孩子們在哪裡,卻不想,揚在半空的手卻被男人猛的捉住,他的大手緊握住了她的手腕,“仲晚秋,你出去,別打擾了我和敏敏,我們有事要談。”他的眼神迷離,還是沒有看着她的眼睛,還是把他的目光定定的落在敏敏的身上。
“呵呵……哈哈……談什麼?談什麼呢?冷慕洵,你真可笑,我說過了的,只要你告訴我詩詩和果果在哪裡,我立刻就走人,絕不會停留半秒鐘。”決然的語氣中帶着愴然,他的話真的傷到了她,就是這麼不留情的傷到了她,讓她有一瞬間竟是覺得他不是對着自己說出來的,可是,他喊出的那一聲‘仲晚秋’卻是那麼的清楚明晰,絕對的沒有錯的。
冷慕洵握着她手腕的手突的一緊,那力道讓晚秋一痛,卻咬着牙纔沒有讓自己低叫出聲,男人緩緩的轉首,終於把目光調向了她的面孔,還是一樣的迷離魅惑,這樣的男人是最易讓女人動心的吧,他太過邪魅,他身上籠罩着的男人味是女人致命的吸引力,無畏的回視着他的目光,此刻,他卻一點也不吸引她了,只看着他都覺得噁心,“放開我的手,別讓我噁心。”想着,居然就說了出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冷慕洵沒有放開,他依然緊握着她的手腕,然後,一字一頓的說道:“出去,否則,我叫保安哄你出去,到時候,別說我沒給你留面子。”
“面子?冷慕洵你何曾在意過我的面子了?”當着她的面還不是定定的看着敏敏,他把她視作無物了,她心底的火在遍尋他不着的時候就已經起了,此刻已經燃的越發的熱烈,再也熄不滅了。
男人的手一直在用力,晚秋甚至聽到骨節響動的聲音,她痛的臉都皺成了一團,卻是半聲也沒有哼出,只聽冷慕洵又道:“如果不是看在你生了詩詩和果果的份上,我早就叫保安了,既然你不識趣,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伸手就按下了房間的按鈴,“來人,把我房間裡的這個女人哄走,我不需要酒。”說完,他用力的一推,那力道讓晚秋猝不及防的向一旁倒去,身子落在地毯上並沒有怎樣痛,可是她卻感覺到了胸口彷彿要炸裂開來一樣,她不怕被人拖走,可她怕不知道詩詩和果果的消息。
“冷慕洵,孩子們到底在哪兒?你告訴我,你告訴我呀?”晚秋又是衝向冷慕洵,她可以沒有這個男人,卻不能沒有自己的孩子。
“與你無關,你出去。”
“冷慕洵,什麼叫與我無關,好歹她們也是我懷胎十月生下的,好歹也是我一個人帶了她們整整六年多,冷慕洵,你又做過什麼呢?爲什麼你不告訴我她們在哪裡?你要從我的手上奪走她們嗎?”一口氣的吼完,她真怕自己真的被人帶走,她突然間的一點也不瞭解冷慕洵了,現在的他太陌生了,與昨夜裡那個對她溫存至極的男人根本就差了十萬八千里,彷彿,風馬牛不相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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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怎麼樣,如今,她們在我手上,怎麼處理是我的事情,你走,我永遠也不要再見到你。”他吼着,雙目如血,恨不得要掐死她似的。
爲什麼會這樣?
爲什麼會這樣?
晚秋傻住了,這一切變化的太快太快,快得讓她根本是目不暇接。
只以爲他會因爲敏秋而改變,卻不想他此刻卻是爲了敏敏而趕她離開。
“這是爲什麼?”她的心突的沉了下來,輕輕的問他,可聲音裡卻是滿滿的不可置信,搖起的頭讓她的長髮飄舞着,迷離了她的視野,卻心痛了曾經的過往。
門被推開了,有保鏢還有紅姐衝了進來直直的奔向她,似是沒有想到會是她,紅姐詫異的道:“小秋,你怎麼來了?”
“孩子,我要孩子,別碰我……”眼看着兩個男人的手要捉住她的手臂,晚秋慌張的喊道,根本無暇理會紅姐的話。
“拉她出去,我不想再在風間看到這個女人。”冷冷的男聲,一下子就決定了她的命運,他在趕她走。
兩個男人的手瞬間就捉住了她的手臂,“啊,放開我。”她就象是一頭困獸一樣的只想掙扎而出,然而,兩個男人可是久經這樣的場面,半點也不給她掙開他們的機會。
晚秋的脣齒想也不想的就落了下去,她只想要讓他們鬆開她,只想要知道詩詩和果果的下落,此一刻的她是這麼的卑微,如果不是爲了孩子她真的不必如此的,她大可以轉身傲然走人,可是一涉及到詩詩和果果,她便沒了所有的自制力。
“媽`的,居然這麼烈。”一個男人一腳就踹向了她的身上,那一腳不偏不倚居然就落在了她的腰上,那裡的傷纔好了些。
驟然的一痛讓她額上冷汗淋淋,卻依然不哼一聲,只是向冷慕洵道:“你把孩子們還給我,你把詩詩和果果還給我……”這一句,她不停的喊着,聲音甚至因爲急切而有些沙啞,一張小臉更是漲得通紅,她卻一點也不知道。
“冷先生,小秋她……”紅姐有些看不下去了,可她剛想要問一下狀況卻被冷慕洵隨即打斷了,“拉她出去,立刻馬上,否則,風間以後也不用開了。”
冷冷的男聲在包廂裡傳了開來,一字字襲上晚秋的心頭,她的頭開始痛起來,無邊的痛讓她連思考的能力也沒有了,她根本就不是那兩個抓起她的保安的對手,身子很快就被拖起,架空一樣的步向包廂的門,眨眼間人已在包廂的門外,可她的口中卻依舊的在喊着之前的話:“冷慕洵,你把孩子們還給我,還給我……”
沒有人理會她,只有紅姐微微同情的搖了搖頭,卻是隨手就替冷慕洵關上了包廂的門,只餘包廂裡的一男一女繼續着他們想要做的事情……
這個夜,突然間黯淡了起來,遠處,女人的痛苦的聲音襯着這夜怎麼也無法平靜下來。
有誰,在那聲音漸漸遠去的時候心卻跳得越發的快了,也越發的沉重了。
有誰,在女子消失的那片刻間脣角揚起一抹痛苦的弧度,卻很快就散了開來。
晚秋被人強硬的拖拽到了風間的外面,夜風冷冷的襲來,腰上傳來刺痛,讓她不覺皺起了眉頭,紅姐低聲向那兩個保安道:“放下她吧,剩下的我來處理。”
兩個保安點點頭,悶聲不響的便離開了,不管是誰,多少都要賣給紅姐一個面子,畢竟她在這裡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了。
晚秋粗喘着氣,剛剛的掙扎與喊叫已經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可是,包廂裡的那個男人卻絲毫也不爲所動,根本不管她是死是活。
手落向腰處,下意識的就要撫去那裡的傷痛,卻是一觸更痛。
“小秋,你沒事吧?”紅姐看到了她皺起的眉頭,關切的俯下了身子,然後沉聲道:“這樣的地方就是這樣的規矩,我也沒辦法保你。”
晚秋顧不得腰間傳來的刺痛,一雙眼睛裡全是淚意,“紅姐,我只求他把孩子還給我,只求他還給我孩子呀,孩子們不見了,是他帶走了,是他帶走了呀……”哀哀的抽泣着,她的天已經塌了下來,只不知那能爲她撐起的人又在哪裡。
“小秋,也許他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吧,你先別急,明天再看看有沒有什麼其它的變化再做決定。”紅姐低低勸着,之前對她的印象很好,況且她還是她從前的一個好姐妹的小妹妹介紹來的,她一直記得的,就衝着那個姐妹,她也不能把晚秋撇在這街頭不管不顧。
紅姐的話就如同一汪澄澈的水注入了晚秋的心田,也許,紅姐說得對,她哀哀的看着紅姐,“我真的只要孩子呀,我生的女兒,兩個寶貝,那麼的可愛,我自己帶了六年多了,而他居然……居然就要這般的從我的身邊搶走嗎?”有種撕心裂肺般的痛壓住了她腰間的痛,目光泛着迷霧掃向風間,晚秋恨呀,恨自己的無能無力,竟然把兩個寶貝交給了冷慕洵這個禽獸。
紅姐的手扶向她,“起來吧,地上涼,女人要懂得愛惜自己,別作了病。”
一手拄着地,可是她的腰卻痛的一動也不敢動,只稍稍的一用力便如錐心般的痛,大汗淋漓着,她急了。
“小秋,哪裡痛嗎?”
她苦笑道:“我今天才出院,腰上有隱傷。”
“啊,發生什麼事了?”
“車禍。”她輕聲說,目光一下子飄渺了起來,一提起那場車禍,就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起冷慕洵,是他救了她,是他救了她呀?
可現在,這又到底是爲什麼?
爲什麼剛剛他對她是那麼的決然冷然?他再也不是她眼裡的那個對她有過許多溫存的男人了。
他的決絕與狠戾讓她心驚讓她害怕,讓她怎麼也想不明白,只一夜之間,他怎麼就徹底的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