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一驚一乍的?”
我笑着問道“你說說警察和咱們的區別都有什麼?”
石頭想了想說道“通常來說,他是白天辦公,咱們是夜晚工作。”
“還有呢?”
“他們在地上,咱們……”說到這,石頭忽然停了下來,笑着對我說“你的意思是地下。”
我點點頭道“對,這一定有暗格。”
我和石頭對視一眼,同時蹲下,四處敲打起來,好在林格酒店已經停業,否則周圍的房間還的以爲這屋鬧鬼了呢!
“林子,這裡!”石頭對我招了招手,我走過去,幫他將牀往一旁挪了挪,從牆角抽出一個地板磚來,用手電照過去,正方形的坑內放着一個長方形的盒子,我伸手就要去掀開盒子,石頭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推了我一把,示意我靠後,等我推出去幾步,石頭用手電將盒蓋挑了起來。
“嗖嗖”幾聲,然後就是啪的一聲,手電光滅了,我急忙叫道“石頭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手電被打壞了!”石頭回答道。
這時我忽然感覺眼睛被什麼東西晃了一下,緊接着就是一股大力傳來,我被踹了個跟頭,砰的一聲輕響。
“藏起來,有殺手。”
聽到石頭這麼說,我打了一個滾,躲在了牀底下,一動不動。暗暗想到,或許剛纔就是槍的紅外線瞄到了我,才感到晃眼睛,一時間房間內靜寂無聲。
足足過了十分鐘,只聽“哐啷”一聲,窗戶被踹開。
“啊!”一聲輕叫,我聽出來這不是石頭的聲音,立刻爬了出去,藉着外邊的路燈光,看到石頭正和一個穿一身黑色皮衣的人打在一起,我想也沒想,向黑衣人衝了上去,他一個回身,一腳踹了過來,我本想抱住他的腿,可沒想到會有這麼大力氣,一腳給我踹到了一邊,疼得我半天沒起來,石頭趁他回頭,從後邊一把把他抱住,摁在了地上,狠狠的勒着他的脖子,冷聲問道“誰讓你來殺我們的。”
我揉了揉肚子,站起來,過去狐假虎威道“快說,是誰派你來的?”
石頭手勁越來越大,黑衣人忽然嘰裡呱啦的說了一堆,石頭擡起頭茫然的看着我,我聳了聳肩“丫的,幹暈他吧,誰知道他說的什麼玩意?”
石頭猛的一用力,嘎巴一聲,黑衣人兩眼一翻暈了過去,石頭在他身上搜了半天,就找到一把小口徑手槍和幾發子彈,其餘什麼都沒帶。我打開隨身帶的手電,一下就看到了黑衣人左手臂上有一個圖案,好似兩個盤子扣在一起,我指着圖案對石頭問道“石頭,這是什麼見過沒?”
石頭把他手臂擡起來,看了看搖頭說道“沒有,這個圖案我從來沒見過。”
看了看他身上沒有其他可疑的地方,我揮揮手道“好了,幹正事吧!”
石頭走到一旁,撿起來一把衝鋒槍,雖然我對槍械不怎麼了解,可看上去還是蠻先進的,沒有理他,用手電向石頭打開的盒子中照過去,頓時楞住了,一股冷氣竄了上來,石頭看到我的異樣,推了我一把問道“怎麼了?”
我用手指了指盒子,他也是楞住了,半天才說一句“這怎麼回事?”
我搖了搖頭道“不知道。”一個三十多釐米高的娃娃,臉上都是被撕裂後補上的痕跡,正是日本著名的恐怖娃娃,可這個娃娃的臉,竟然和我的一模一樣。
“別想了,”石頭蹲下將娃娃拿了起來,說道“這也許只是劉偉的惡作劇,別當回事。”
我想了想,搖搖頭道“不,這不是劉偉留下的,這是給我打電話那人留下的,我可不相信詐屍的人還能打電話。”
我剛從石頭手中接過恐怖娃娃,一道紅光再次晃了過來,我已經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了,“丫的,”我罵了一句,一下撲到了地上,一個打滾再次回到牀底下。石頭則是連退兩步,靠在了窗戶旁。
“林子,滾到牆根底下來。”石頭叫了一聲,我來不急多想,在地上滾了兩圈,靠在了牆根處,很快我就聽到一聲聲輕響,牀被打成了篩子,我也是一陣後怕。
我除了躲着,恐怕幫不上石頭什麼忙,我聽到石頭輕聲在那數數,數到25的時候,輕聲說了一句“到了,”說完一步竄到了窗戶旁,砰砰兩槍打了出去,然後露出一絲笑容,說道“好了,搞定。”
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問道“你數什麼呢?”
“子彈,”石頭答道“這是UMP只有25發子彈。”說完石頭打開窗戶四處看了看,拽着我開口“走吧,咱們趕緊離開這。”
“等一等,”扒開他的手,從新鑽回牀底下,將恐怖娃娃拿了出來,和石頭一起向樓頂爬去。
都說上山容易下山難,我這是下樓容易上樓難呀!廢了好大的勁才爬到樓頂,石頭對我笑了笑說道“林子,你該練練了!”
我白了他一眼,擦了把汗,說道“我這比正常人強多了,不要拿我和你這種被訓練出來的怪物相比。”
石頭“嘿嘿”一笑,開口“快離開這吧!殺人瞭解釋不清楚。”
我也怕被別人發現,在這出命案可解釋不清楚,少不了進班房,我和石頭將繩子收起來,爬到樓下,急匆匆的離開了。
石頭將槍都帶走了,說要找一個隱秘的地方藏起來,畢竟在中國對槍的管制是極其嚴厲的,我也沒有反對,一個人返回了家,將恐怖娃娃隨手扔到了一旁,然後就直挺挺的躺在牀上,有一種虛脫的感覺。
迷迷糊糊中,我忽然感到恐怖娃娃在動,我猛的一下坐了起來,驚恐的看着它,忽然間我發現它變大了,抑或是我變小了,它竟然和我一邊高,此時他正拿他那骨碌骨碌轉的眼睛盯着我,它的眼中帶着不屑和殺戮,彷彿從雙眼中流出能夠焚燒一切的怨恨之火,我舔了舔乾裂的嘴脣,跳到地上,準備跑出房間,可腳忽然一軟,摔倒了地上,再一回頭,它彷彿站起來向我走過來,身體不平穩的~歪斜着~緩慢的走着,關節與關節之間不規則的扭動,帶着塑膠的摩擦聲,骨碌骨碌的眼睛,會動的眼睛,大大的睜着,頭上被拔掉假髮的禿頭,一個一個的洞裡冒出來的血是那麼的猩紅。
我一個翻身躲進了牀底卻下聽到那地板與塑膠的聲音,是那麼的接近,帶着哭聲與怨恨,我害怕我恐懼,我要逃避,逃不掉不能逃走,我的後背的皮膚在被觸摸的涼涼的感覺中猶如雞皮一般。
“林子,你躲在牀底下剛什麼?”突然間石頭的聲音響起,看到石頭蹲在地下,笑着看着我,我一下撲了出去,就好似找暴風中的孤船,找到了避風的港灣,緊緊的抱着他。再次睜開眼睛,突然發現,石頭的衣服怎麼這麼像恐怖娃娃身上的碎格,猛地一轉頭,自己的臉,恐怖的臉,嘴角正上揚的看着自己,而我的鼻尖已經貼到了它的臉上,用力的推他,可怎麼也推不開,慢慢的我感到呼吸困難,慢慢的窒息……。
“啊!”我驚叫一聲,坐了起來,一切都是夢,卻又那麼真實,牀單都已經被汗水滲透,而那個恐怖娃娃明明是被我扔到了地上,現在怎麼會靠在牆角,眼睛正好對着牀,陰森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