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承守的災難,那承受的痛苦,那放不了與放不開的煩惱的情節,那深深的情與性格的糾葛,那是一種煩瑣的情緒,只是,想放下這些心緒,若是可以重新地好好地放下這些,想放下一些什麼沉重的壓力,讓什麼可以再舒心一些,讓什麼的陽光再光明一點,期待可以好一點,再好一點,期待着可以關懷一些,再多關懷一些,想竭盡所有的力量與力氣地讓什麼可以稍微好一點,可以再去盡力與儘量得好一點,那……又會有多好呢?
好期待有一場流星雨,在那流行劃過的夜空,在那一瞬間,好希望流星下的許願可以實現,一切可以如願以償,那該有多好。是一場夢,是一場願景,會期待多久多久,那是放出心聲的乞求與祈禱,祈禱着新生,祈禱着希望,祈禱着會有着什麼的可以更好,可以再更好一點。
許久許久,他才緩慢地站起身,攔在她的面前道:“你真的決定了嗎?”
於樂樂傻了眼,有些莫名其妙,幾乎還不能理解此刻的上官泓在想什麼,他又說的是什麼意思呢?她只是顫顫地問道:“你……你說什麼?可以說得再詳細一點嗎?我不是特別明白,沒聽懂啊。”
有一種距離,不是現實中可以丈量的距離,那是一種心靈的距離,那是一種近在咫尺,就在身邊的人,可是,那心卻很遙遠,近在咫尺身邊的人,可是心卻不在此,心是好遠好遠,就如同一個陌生人,雖然是每天都會見面的人,原來,這或許就是陌生的熟人吧。這種熟人間的陌生與隔閡,會令人如此憂傷,如此難過而又無所措着,只是忍耐着,彷彿除了忍耐就已經是別無選擇了一般。
“你決定是怎麼回去呢?是讓我揹你回去呢?還是抱你回去呢?”他雖然是努力平靜地說出這些話的,但是話說出來之後,臉頰上還是有些燒燒的感覺,“還是,你自己走回去呢?如果,你真的要走回去的話,那就讓我扶着你回去吧。”
“上官泓媽媽”識趣得無聲地離開了。於樂樂只是低頭想了想道:“那你就還是揹我回去吧。還真的是……走不動啊。”
“你就不該太過逞能。”他憐惜地望着她說道,“是個女孩子,就可以像個女孩子一樣。你……可以柔弱一點,有什麼困難的地方,你完全是可以來找我的,不要逞能,我……我不是特別喜歡你逞能的樣子,明明做不了,卻硬是要做,何必呢?我可以不喜歡你這個作風。”
“恩?你不喜歡?”於樂樂有些詫異道,“爲什麼呢?”
——爲什麼呢?
風微微地吹來,一陣又一陣,是傍晚的涼風,還帶着花香,卻在夕陽中一片美好而又近黃昏的畫面,有一種落寞與衰頹之傷。
“樂樂,”他頓了頓,然後,伸出兩指,抵住樂
樂的下巴,擡起了她的頭,在她恐慌失神之時,他認真道,“你是我的,你得聽我的。”
就在樂樂惘然而又迷亂不清之時,他就那麼得彎下了腰,吻上了她的脣。風陣陣吹,寒涼的空氣裡,她感到全身冷如浸透了涼水一般,在她寒冷倒抽一口寒氣之時,他雙手擁住了她,緊緊地包着她,圍着她,裹着她,溫暖地圍着她,而呼吸,卻停住了一般,無法呼吸了一般。
她從心底裡直嘆息,就這麼嘆息得一直到他的離開,然後,就那麼臉蛋紅紅得,心跳噗通噗通跳得凌亂而又喘息不止,她努力看了過去,卻是迷糊的一片,如同一團迷霧一般,如同夢境一般,她都感到有些飄飄然得失去了方向得一般了,整個腦袋都空了好久好久的。
好一會兒,他就那麼地鬆開了雙手,不再抱着她,卻是一手擡着她的下顎,一手放在樂樂身後的椅背上,他就那麼平和地道:“喂,丫頭,以後你就得聽我的,怎麼樣?你有意見嗎?”
於樂樂呆呆地搖搖頭,然後,好一會兒纔想起來什麼地道:“總是這麼得仰着脖子,脖子好酸啊。”
鬆了手,卻繼續在撓着她的頭髮,心憐得打趣着道:“你這個傻丫頭啊,不是我太霸道專門要管你,誰願意那麼麻煩得管你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啊,很煩心的呢。可是啊,算我有大量吧。更何況,主要原因啊,就是你自己管不好你自己,我就只好勉爲其難地來管你了。”
“恩?”樂樂困惑地道,“什麼?”
“進屋再說吧。”他一邊說着,一邊就那麼地雙手完全地托起了樂樂,一手挽起她的雙膝,一手托住她的後背,就依然還是那麼得將她霸道地橫抱了起來。
“不是說要揹我嗎?”樂樂聲音好小好小地問道,就好像生怕這話被誰給聽到了,可四周什麼人都沒有啊,或許,她也害怕眼前這個人也聽到,然後,又要取笑她的傻了。她的聲音輕又小,他卻字字都聽得一清二楚。
“這樣,你可能會舒服一點吧。”他微笑地望着他,那戲謔的光澤在他的眸中一閃而過,“而且,這個樣子,很容易就能吻到你。”
“啊……”她下意識地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有些怕怕地小聲說,“不要啊……”
“又不是吃了你。”他挑着眉地笑道,“不過,就這樣地看着你,也很好啊。”
“真的嗎?”女孩欣喜道,就那麼得騰空地毫無顧忌地躺在一個懷抱裡,躺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中,很安心,很舒適,她漸漸得又迷迷糊糊得感到了睏意,那種疲倦感又如同潮水般地涌了上來,她無力地靠在他的胸膛上,迷糊道,“好睏啊……”
“恩。”他輕聲地應答着,在心裡緊張着,是發燒了嗎?早知道就不帶她出來吹風
了,別讓感冒加深就好了。帶着自責,帶着憂慮和緊張,上官泓加快了步伐,快速地穿過了後花園,快速地走道屋內,然後,就那麼大步流星地往二樓走去,他一邊上樓,一邊對一旁的僕人說道:“快去打電話給周醫生一下,叫他儘快過來一下。”
“是。”僕人應答了一下,就背身離開了。
又一次地來到樂樂剛剛睡過的房間,輕手輕腳地將懷中女子放在牀上,她已睡着了,又一次地睡着了,很奇怪地睡着了,很虛弱得又睡了過去,不知道這麼一睡,又會睡到什麼時候,她會睡到什麼時候才醒來呢?
上官泓在心裡憂慮着而又迷惘着,他努力搖搖頭,甩開這些雜亂的思緒,就那麼耐心地給樂樂又換下了鞋子,給她蓋上了被子,然後就那麼靜靜地又坐在了她的牀邊,就那麼靜靜地看着她,就是那麼得等待着時光的流逝,就那麼靜靜地等待着,守候着,很長很久,卻又好似時光都給靜止了一般。有些感情,有些情緒,還很繁瑣,還很複雜,還很……不知所措,不清楚又都是些什麼情懷,只是……柔柔地沉澱在心底裡,很溫柔,如同水光般輕柔明和。可是,又很憂愁,還是會憂慮,還是會難過,還是爲着那未知而迷惘的未來哭泣着。
樂樂啊,快好起來吧,快好起來吧。他喃喃着,憂傷而又哽咽地無法述說出來得在心底裡久久地念叨着,他看到了她的兩隻胳膊還放在被子上面,他就伸出手,將那胳膊一個又一個地好好地放到了被子裡。重新地蓋上被子,並蓋好了它,將各處細節都整平好之後,有些顫抖,他的手有些顫抖,他有些顫抖地慢慢地伸手去,觸摸着她的額頭。
那昏睡的女孩子,那已閉上雙眼的女孩,她的額頭,還是有些熱,還是有些燒。他還是想要吻她,哪怕只是吻一下她的額頭,可是……他又害怕只是輕微的一吻或許會驚起了她的睡眠,或打攪了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只是不忍,還是有些不忍,還是有些不捨。他忍耐着,他耐心着,收回了手,又重新地坐了下來。
只是那麼得凝望着她,只是那麼地輕撫着她的長髮,還是感覺不足夠,還是有些不足夠,他便又從被子中拿出了她的一隻手,在他的手捉住她的手的那一刻,她的手指間彷彿有些顫了顫,他有些慌了慌,後來,還是鬆開了手,他便安穩地雙手交叉地伏在牀邊,只是守候着。
時光會在等待中變得很慢,會在等待中變得很難熬,他會在那難熬的時光中,似乎聞到了淚水的氣息,彷彿,整個房間裡,整個安靜的房間內也充滿着鹹澀的淚水的氣息一般,她哭泣着,在她的夢裡哭泣着,寒冷着,孤單着,抖索着。淚水從她的緊閉着的眼睛裡流了出來,就那麼得流淌了下來,一直流到了耳朵裡去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