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恩,對啊,對啊,恩……不對啊。”小和尚有些突然想到了什麼地望着上官泓好久才問道,“你怎麼在這裡啊,你不是應該在那後院裡練功的嗎?難道你……”
上官泓知道自己應該動作快一點的,可惜他還沒想到怎麼去回答,或者怎麼去堵住他的嘴巴的時候,小和尚便自問自答道:“哦,你偷懶啊!這可不太好。”
“哦。”年幼的上官泓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他很冷淡地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道,“對啊,我就是偷懶了,你又想把怎麼樣,你又能幹嘛呢?去跟大師說嗎?那你去說好了。”
“呵呵,我不敢。說了也沒用啊。”小和尚有些面前地摸着後腦勺地說道,“只是,你這樣,好嗎?”
“有什麼不好的啊。”小小年紀就是一頭白髮的男孩,這銀白的頭髮是魔族上等貴族的標誌,而上官泓雖算是個貴族,是個王子,但是看他那個吊兒郎當的樣子,實在看不出一點點的王子的風範,或許還是因爲他年紀還太小吧。他還太小,還不太懂事,還有點頑皮,或許還需要再等等,再等等他的成長,等他懂事了的那個時候,或許會有那個時候吧。那個躲在幕後關注上官泓一言一行的人在心裡深深地嘆息着,嘗試着安慰着自己,讓自己的期待值再往後推遲着。
雖然曾有過不少人對他說過“不要對上官泓這個男孩寄予多大的希望,否則,你的希望越大,失望就會越大的。”
他輕微地笑着搖搖頭,沒有否定,也沒有贊成,他沒有言語,只是靜默地沉思着,深深地思索着什麼。在陽光中,在沒有任何壓力的沒有任何痛苦的時光裡,享受着他的童年,屬於上官泓這個孩子的陽光快樂的童年,或許,也不是壞事吧。孩子,還是應該快樂點,不應該過早地就感受那種生命的痛苦與艱難吧。
痛苦與艱難會是什麼,上官泓會懂嗎?在他的人生道路上,他會有懂這個的時候,也許在他該懂的時候,他總會懂吧。而自己,或許也只剩下等待了吧。
童年的記憶是歡快與輕鬆的,小小的鴻兒不顧小和尚說什麼,就主動拎着小和尚的木桶,幫他提水,他們就一道上山,一路說着話兒,說的就是彼此練的功夫,其實上官泓在練功這方面並不是很用功,特別是在練定理這方面的功夫的時候,他感到非常的頭腦,一個愛玩愛跳愛動的小男孩,你叫他就那麼地半身下蹲,就像平常人那樣的坐姿一樣,只是,他的屁股下不是椅子,而是一個削尖了的竹子,只要稍微的累了,一鬆懈,他的屁股一落下,就會刺到那竹見,那是很痛的,但是,若又真的受不了了,想要站起來,就立刻會挨師傅的鞭子……
想想這些
修行,上官泓就感到頭痛又頭大,他本來是感到那些練功夫的樣子,似乎蠻帥的,有酷酷的感覺,反正他閒着也是閒着,就來這水門堂來拜師學藝練功來了,這雖說是叫水門堂,但實際上就是一個寺廟,每天都是吃素的,這讓平常還有些愛挑食的上官泓就已經有些受不了了,更別說那些累人又很辛苦的學功夫的過程了。枯燥無聊乏味,而且還很辛苦,一點也不好玩。反正就一句話——惡自己本來想的啊,差遠了。
可是啊,他也算是剛來的,反正來了沒多久,就這麼得走了,父皇那邊還不讓呢,所以嘛,無家可歸的他,只能就那麼忍受得等待着了。
做什麼事情的時候,沒有多少事情是他自己所清楚的,所明白的,也不是他想好要去做的,無論是小時候得選擇去水門堂去學武功,還是長大以後的當武官,還是……答應他哥哥去找回袁雪兒的靈魂,去從那人類世界找尋那個叫於樂樂的女孩子……他一直一直都不是那麼得清楚自己要去做什麼,他是一個不是特別有目標,特別有方向的人。從小到大,他的生活,一直……都有些被動。被動地選擇了自己的方向與目標,只因爲這是周圍大人的寄託與希望,他只是因爲別人覺得這樣好,他也覺得還不壞,就答應了。上官泓有時候也覺得,作那麼一個人雲亦云的人,是否太過窩囊。
他甚至想過自己是不是一個無法拿定主義,活得有些被動,有些窩囊的人。可是,這個念頭只是在他的腦海中一晃而過,只是一個閃電般的速度,一晃而過,一會兒,便煙消雲散了,就像是忘了一般地又重新地回到了他的懶散的生活去了。
他是王子嗎?當所有的下人對他非常恭敬有禮貌的時候,年幼的他只是應應着,沒有覺得多好,也不見得有多壞,他就是那麼得有些習慣了,甚至是習慣得有些麻木,在那平淡生活的表面下,他從來都沒有想過生活會是痛苦的,他也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父皇的那個皇位是真實得流過鮮血的,爲爭一個皇位而又有多少人爲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而又有多少人還要在這上面付出性命的代價。
上官暢是他大哥,他也自然不是非常明白比自己大十歲的上官暢哥哥,不是特別瞭解哥哥的痛苦,那種真實地體會到疲乏,體會到躲藏,體會到警惕,對危險的警惕,那種敏銳的警惕與高度的警覺感一直也都是這對生活較爲麻木的上官泓所難以理解的。他不是特別理解哥哥的體驗與經歷,因爲等他會記憶了,他的父皇已經算是基本掌握了大權,或是屬於權利基本鞏固的那一種,他就那麼得在家族鞏固與繁華的時候出手了,並且在寵溺與敬仰一片中出生了,都是虛的,但是,也還好,上官泓並不是特別在意
這一切,但是,他也習慣了,只是……不知道如果有哪一天,他所習慣的世界忽然間發生了改變了呢?如果,忽然間就這樣的發生了改變的話,一切又都會重新地變成了什麼樣子呢?他又該如何去適應去習慣了呢?當他不再成爲中心,而成爲卑微的一員,他又會如何呢?
他還太小的時候,他一直都沒有經歷過什麼風風雨雨,他也不是特別瞭解那些對他非常順從的下人們。他也沒想過,也會有那麼一天,有人不再那麼順從他,這個世界上也有不是對他百般順從,白般依順的人。他會遇到一些反對他的人,會遇到一些反抗他,反抗他的家族的人,他還會遇到戰爭……會流血的戰爭。
“泓兒,你要去戰爭,你將會成爲一個武士,一個良好的戰士。”他父皇在他第一次征伐的時候,就是如此拍着他的肩膀,對着自己的這個小兒子,彷彿非常有信心的樣子。可是……第一次,就是那兒第一次,他出征討伐失敗了,理由是……因爲他是王子……其實,他的職位只是一個副將,他的上面還是有一個主將的。因爲上官泓畢竟是個新人,還是需要帶領和領導的,可能是第一次上戰場,並不懂真實戰爭的殘酷與技巧的他,以爲自己多少還是身上習得一些武功,又加上看過一些兵書,就自以爲了不起的,在議論會上都和主將爭吵了起來,而他有些沒理,或者自己感到自己理虧的時候,上官泓就動用私權,以王子的名義,都將那主將給關了起來。而這一切最後釀造的結果就是,差一點全軍覆沒。
那一次的軍隊裡面的混亂是一個混亂接着一個混亂的。主將是主將,是有指揮這個軍隊行程與作戰計劃的總指揮權的,但是,一個副將若是要以王子的身份與他鬥嘴,並且將他關了起來,這個名存實亡,沒有實權的主將也只能失落憤恨地被關禁閉了。而上官泓作爲一個王子,是很了不起,但是,他還是一個人。他是一個人他鬥不了那強大而又團結的敵人,他是一個副將,一個王子,卻是一個不得人心,無法統率全軍的人。最後,在全軍潰爛的時候,打敗逃亡的時候,一些非常支持主將的人們放出了主將,而應是把這個上官泓王子給逮住了,自己的部隊,自己的屬下把自己給抓住了,這是上官泓第一次感受到的屈辱,也差一點就是最後一次了。
因爲整個部隊大敗,部隊里人心惶惶,又個個憤怒不矣,都感覺到彷彿死亡即將到來,不會再有任何生還的機會和可能了,他們無法搬回敗局了,他們的前途與生命都將受到威脅,甚至是無法生還了,那時候,整個部隊裡想起了一片要殺了上官泓的呼聲,要殺了這個什麼都不懂,只會瞎指揮,瞎命令的,只會跟主將鬥嘴的王子。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