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凌雪坐在一匹棗紅駿馬上,身姿纖瘦婀娜,五官精緻,貌若瓊雪,五分豔麗嫵媚,五分清純明澈,容貌看似有點矛盾,實則適宜得當,可美豔,也可清秀佳人。
賀蘭敏與薄凌雪並肩齊驅,同時輕勒繮繩,令駿馬止步。
衆人看着他們,不禁目眩神迷:世人所說的男才女貌,天作之合的璧人,就是他們吧。
緊跟在後面的薄千紫,雖然長得嬌豔似花,不過眼底眉梢蘊藏着不甘心與戾氣,抵消了幾分她的美貌。
薄凌雪、薄千紫一同下馬,異口同聲地喚道:“娘。”
謝氏、蘇氏迎上前,拉着各自女兒的小手,左看右看,問這問那,懸着的心總算落了地。
薄凌雪看向賀蘭敏,揚眉微笑,明媚如花,“太子,我到府了。”
賀蘭敏頷首一笑,接着朝衆人點頭,調轉駿馬離去。
薄千紫望着駿馬上的矯健英姿與不凡氣度,美目微眯,癡迷如醉。
薄凌雪瞟她一眼,眼風嘲諷,冷笑道:“人都走了,還看什麼?就算你時刻跟在我身邊,太子也不會多看你一眼。”
薄千紫陰冷地眨眸,不甘示弱,“我看什麼人,關你什麼事?”
“紫兒,我讓人備好了熱水,先回去沐浴更衣吧。”蘇氏連忙道,拉着女兒離去。
“太子的眼裡只有我們雪兒,癩蛤蟆也想吃天鵝肉?等着下輩子投胎吧。”謝氏揚聲道,不無得意。
“娘,我乏了。”薄凌雪挨着謝氏,恢復了小女兒的情態。
“走,娘爲你備好了你最喜歡吃的膳食,沐浴更衣後再吃吧。”謝氏挽着女兒的手臂往裡走。
進膳時,薄凌雪好奇地問:“娘,大姐呢?不在府裡嗎?”
雖然她跟大姐薄緋顏一向不對盤,暗中較勁,不過,她回來了,大姐總要做做樣子來看自己,好表現其仁善的長姐風範。
謝氏眼神一頓,緩緩道:“你外祖母年事已高,想着兒孫繞膝,讓顏兒去那邊住十天半個月。算算日子,顏兒在你外祖母那兒也有半個月了。”
薄凌雪沒有追問,興奮道:“娘,此次隨太子外出歷練,我獲益良多,實力大增呢。”
謝氏高興地笑起來,不過想到顏兒的慘狀,想到這兩個寶貝女兒暗地裡較勁、比實力高下,又不那麼開心了,暗暗嘆氣。
見她低頭不語,薄凌雪心裡明白,卻貌似不解地問:“娘,你怎麼了?”
“沒什麼,娘是擔心你。這幾個月來可有受傷?”謝氏連忙換了表情,緊張地問。
“都是小傷,沒幾日就好了。這一路多虧太子照顧有加,我才能順利完成歷練,安然回來。”
“那我跟你爹爹商量一下,擇個日子設宴請太子。”
“嗯,我也這麼覺得。”
薄凌雪清淺地笑着,想到這幾個月來太子對自己的照顧與親密,心裡甜滋滋的,好似飲了蜜糖。
太子年二十八,不過太子妃早已過世,陛下、謝皇后應該還會再爲他挑選太子妃。而她,就是相中了太子妃的位置,自然,她也相中了太子這個優秀的男子。
她的心願,就是嫁給太子,成爲太子妃,日後成爲蒼國皇后,光耀薄家門楣。
閒聊一陣,薄凌雪又問:“娘,這幾個月,府裡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嗎?”
謝氏將府裡發生的幾件大事擇要說了,薄凌雪驚詫不已,“那個瞎子廢物回來了?祖母怎麼那麼糊塗,竟然讓那個妖星迴府!”
“顏兒說,那賤骨頭不再是以往的瞎子廢物了。”
“怎麼說?”
“賤骨頭的眼疾痊癒了,也修習了不凡的武技,不過沒修煉過。”謝氏道。
“不凡的武技?”薄凌雪不屑地勾脣,美眸頓時變得冰冷,“在這世間,沒有玄力就是廢物,永遠都是廢物!”
薄緋顏怕了那廢物,她薄凌雪可不怕。
謝氏轉開話題,道:“對了,今夜在玲瓏閣設宴爲你和千紫接風洗塵,娘都安排妥當了。謝家的幾個小輩會過來爲你賀喜,娘還邀請了紀家、墨家、容家的公子小姐過府一起熱鬧熱鬧。”
之所以設宴,是想讓其他世家的年輕一輩都瞧瞧這個寶貝女兒的實力。
再者,去年顏兒歷練回來,她也爲顏兒設宴接風洗塵,兩個女兒不能厚此薄彼,她必須兩碗水端平,不能偏寵哪一個,以免讓其中一個女兒心生怨恨。
……
碧水閣。
薄慕傾修煉了兩個時辰,渾身舒坦,神清氣爽,來到外面舒展筋骨。
葉嬤嬤走過來,面色有點凝重,“四小姐……”
“怎麼了?”薄慕傾見她神色不對,心裡一緊,“是不是元寶……”
“不是,大公子沒什麼事。方纔孫嬤嬤過來傳話,二小姐歷練回來了,夫人在玲瓏閣設宴爲二小姐和二老爺府的大小姐接風洗塵。”葉嬤嬤道,“孫嬤嬤說,夫人傳下話來,每個人都要去玲瓏閣,一起熱鬧熱鬧。奴婢還聽說,夫人請了謝家、紀家、墨家、容家的公子小姐過府一起熱鬧。”
“我知道了。”
“四小姐可要去?”葉嬤嬤擔憂道,“不如奴婢去跟孫嬤嬤說四小姐得了嚴重的風寒,去了只怕會傳給其他人……”
楊姨娘臨死之際,鄭重囑咐她要好好保護四小姐和元寶,她拼了這條命也要護小主人周全。
薄慕傾擺手,“反正在碧水閣待了好些日子,就當作是出去透透氣。”
葉嬤嬤驚愕不已,越來越覺得四小姐跟以往不一樣了。
國師府的後花園有一個不小的碧湖,湖心建了一座二層高的閣樓,名爲玲瓏閣。入夜,玲瓏閣四角飛檐的茜紗燈籠點亮,閣臺四周的燈臺一齊點亮,映着岸邊的燈火,映着粼粼的碧水,宛若仙宮霓虹,璀璨流彩,光色琉璃,美不勝收。
玲瓏閣二樓,長窗敞開,八方景色盡收眼底。
此時,二樓聚滿了人,或站或坐,閒談風月。
謝家女兒以謝明珠爲首,圍繞着薄凌雪,聽她說歷練途中有趣好玩的趣事。紀家女兒、墨家女兒和容家女兒散坐着,也都崇拜地望着她。
紀曉芙的秀髮被容成邪剃光,淪爲笑柄,不過事過境遷,很少有人再提起此事。她和孃親想了個辦法,高價購買別人的秀髮,戴在自己頭上,梳好髮髻,與以往一模一樣。
百花宴那筆賬,她會算在廢物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