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神姬感覺到丹田充實起來,臟腑也沒那麼痛了。
她感激地看薄慕傾,輕柔一笑。
霓裳驚懼地看來看去,卻不改驕縱霸道的本色,“你究竟會不會破陣?”
好像破陣、救人是神姬的義務。
夜殺沉冷的瞳眸急劇收縮,“現在你這條小命捏在神姬手裡,你最好客氣點。”
她怒火沖天,分分鐘想殺人,卻也知道他說的是實話。
現在,這裡所有人都要靠神姬,才能活命。
神姬冰冷的目光掃過每個人的臉龐,神色忽然變得冷酷,女王般霸氣橫溢。
“你,往前走兩步,再往東走三步。”
她對炎極光吩咐,眼神嗜血。
他看看衆人,頗爲猶豫,不知道要不要聽從她的指示。倘若她沒本事,他一動彈這條小命就玩完了。
夜殺冷酷道:“既然他不想活命,那就不必爲他費神。”
炎極光腦子一熱,豁出去了:死就死吧,不聽她的難道要站在這兒成爲殭屍嗎?
依照她的指示,他戰戰兢兢地走了五步,每跨出一步都冒出冷汗,好似隨時都會引燃變成齏粉。
走完五步,他的心狂烈地跳起來,大氣不敢出。
衆人也都屏息,目不轉睛地看着他。
見他安然無恙,沒有出現方纔的可怕一幕,大家都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接着,神采飛揚的神姬分別爲其他人指點。
雪無忌,先往東兩步,再往北三步。
月輕煙,先往西三步,再往南四步。
霓虹,先往東北兩步,再往南五步。
……
所有人都做了移動,最後發現,他們都站在樓梯口。
薄慕傾擔憂道:“神姬,你還好嗎?”
神姬費神太過,心力交瘁,加上實力不濟,身子虛弱,再也無法支撐下去。
“我先下去了。太子,無情妹妹,你們務必擔心。”她的聲音微弱得似一縷輕風。
“你一人當心些。”龍擎天囑咐道,摸摸她的臉頰,溫柔似水。
“無情妹妹,這一路還請你多多照應太子。”她在薄慕傾耳畔低語。
薄慕傾點頭,看着她步履蹣跚地下去。
接着,衆人來到浮屠塔第三層。如他們所料,還是空蕩蕩的。
他們在塔內四周察看,猜測第三層設置了什麼難關。
夜殺站在窗前,往外望去,四周綠野一望無際,鬱鬱蔥蔥,風景獨好。
薄慕傾來到他身旁,輕聲道:“我感覺第三層頗爲詭異,好像有魔氣。”
他點點頭,自然也感覺到魔氣的存在。
不過,浮屠塔是有神性的,守護的也是神性十足的稀世寶物,這裡怎麼可能有魔氣或是魔獸?
他將自己的看法說出來,她贊同地點頭,明眸裡的精光緩緩掃過,十分警惕。
忽的,寂靜裡突兀地響起一聲尖嘯,與此同時,一團暗紅色的濃煙不知從何處出現的,在塔內騰飛,兇猛地朝人飛襲,速度快得匪夷所思。
衆人無比的驚駭,瞧得一清二楚,那是一條濃煙聚集而成的怪獸,首部似有獸面的輪廓,可怕至極。這條暗紅色的濃煙飛獸在塔內騰飛,矯若驚龍,朝人俯衝攻擊,根本無法阻擋。
雪無忌大喊:“是魔獸!”
衆人驚慌失措地閃避,趁飛獸攻擊他人的時候使出玄力攻襲。
這隻迅疾騰飛的魔獸不似尋常的魔獸,沒有具實的軀體,上一瞬還在攻擊別人,下一瞬說不定就朝自己飛來,快得令人無所適從,令人心膽俱裂。
這纔是最可怖的地方。
暗紅色飛獸發出一聲聲的尖嘯,毛骨悚然,其勢駭人。
薄慕傾看見,那飛獸瞬間將一個人籠罩,眨眼之間,那個人變成一副盈盈的白骨。
衆人目瞪口呆之餘,驚惶地閃避。
夜殺、雪無忌、炎極光一起出擊,三股玄力猶如三個滔天巨浪涌去,威力巨大,足以將浮屠塔炸裂。
然而,那無形的飛獸飛行、閃避的速度實在太驚人了,轉瞬之間就避開了。
飛獸朝薄慕傾飛來,氣勢驚人,她冷靜地站定,瞳眸定定,明眸竄起妖冶的紅芒,眉心那簇火焰燃燒得越來越旺,瞬間便可燎原。
那飛獸發出尖銳高亢的吼聲,很快就飛走,轉而攻擊薄凌雪。
薄慕傾懷疑,這飛獸怕火。
飛獸來得太快,薄凌雪被暗紅色的濃煙籠罩,心膽俱裂地喊:“救命……”
霓虹連忙使出流光劍,劍氣光波浪潮般涌去。
飛獸根本不怕玄力,也不怕流光劍的劍氣,依然籠罩着慘叫的薄凌雪。
夜殺眸色寒鷙,使出一團碧青火球,烈火烹油般的飛滾而去。
無形的飛獸感受到非一般的灼熱氣息,立即逃竄。
而這時,薄慕傾也使出兩團冶豔的火球,與他形成夾擊之勢。
尖嘯聲直裂九霄,暗紅色的飛獸瞬間散去。
而薄凌雪靜靜地躺在地上,小臉蒼白如雪,不省人事。
霓裳叫醒她,她驚惶地看看四周,確定飛獸不見了之後,仍然心有餘悸,渾身發顫。
“你還是下去吧。”霓虹提議道。
“好吧。”薄凌雪知道自己實力不濟,說不定到第四層就會喪命。
她好不容易纔重新獲得修爲,可不想這麼輕易地死在這兒。
與她一同離開的還有四人,都是實力比較低的。
濃煙飛獸沒有再出來,想來是懼怕夜殺和薄慕傾的火球。衆人歇了一會兒,待情緒平復之後來到第四層。
玉笙簫清雅道:“居然是一盤殘局。”
地面是一個棋盤,只有有修爲的人才看得見閃着黑白光芒的黑白棋子,確定這是一盤殘局。
這絕非普通的殘局。
因爲,不少人精通棋藝之道,而且頂尖者大有人在。
這浮屠塔設下殘局,分分鐘被人破解。
下面三層生死攸關,險象環生,淘汰了幾個實力不濟的人,第四層不可能這麼簡單。
“這殘局不難破,只第四層不可能就一殘局吧。”賀蘭珏謹慎道,看向薄慕傾,徵求她的意見。
“用玄力移動棋子,修爲夠了才移得動。”賀蘭敏沉聲道。
薄慕傾不語,暗暗琢磨。
玉笙簫雲淡風輕道:“沒這麼簡單。”
月輕煙豔若桃花的眼眸流動着冷厲的芒色,“我來試試。”
運起玄力,施加在角落裡的一顆白子。
那顆白子發出刺眼的白光,卻一動不動。
衆目睽睽,她就這麼丟了面子。
她又惱怒又尷尬,玄力蜂擁而出,就不信撬不動這顆小小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