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慕傾無語了,這個三公主真讓人頭疼。
夜殺看見街道的另一頭,兩個毒人有條不紊地走來,忽然勾起脣角,飛落一絲邪肆的微笑。
她也看見那兩個毒人,暗道不妙,卻見他胸有成竹,便明白他的所思所想。
夏靈韻和巧兒嚇得直哆嗦,一邊走一邊念着阿彌陀佛,向老天爺祈禱,別讓她們遇到毒人。
說是來幫太子哥哥緝拿毒人,其實是驕縱任性。
忽然,她們望見兩個毒人已經來到面前,嚇得魂飛魄散,失聲驚叫:“啊……”
好像比拼誰的叫聲更大聲。
那兩個毒人看見兩個如花似玉的姑娘,雙臂前伸,快步走過去,雙目冒着可怕的綠光,嘴裡還露出尖細的長牙。
夏靈韻、巧兒站在原地,懼怕地抱在一起,發出尖利的鬼哭狼嚎,“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之前說過的豪言壯語,已經忘得一乾二淨。
巧兒雙腿直打顫,不敢看毒人,嘴裡碎碎念:“快走吧……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熱流飛流直下三千尺,呃,嚇尿了。
一個毒人拽住她,另一個毒人拽住夏靈韻,不由分說地咬她們。
身處絕境,總會生出幾許勇氣。此時的夏靈韻就是這樣,倒是不那麼害怕了,把心一橫,使出學過的花拳繡腿。毒人沒防備,倒是讓她掙脫了。
毒人伸臂,使出一道黑煙,她連忙閃身避開。
而巧兒,已經嚇暈了。
兩個毒人圍攻夏靈韻,她擡起長腿,橫掃而去。
可惜,毒人不怕,抓住她的長腿。
她大怒,一拳打過去,玉手又被毒人抓住,抽都抽不出來。
兩個毒人好像很有興趣與她玩耍,又玩了幾招,這纔開始咬她。她死命地頂住,推着他們的身軀,拼了全力。此時此刻,她彷彿感應到死神的召喚,恐懼在四肢百骸流竄。
忽然,兩道黑影從天而降,仿若神祇。
夏靈韻看見熟悉的人,欣喜若狂地大喊:“救本宮……”
夜殺轟出一掌,碧青光波如潮般涌去。
當即,兩個毒人敏捷地跳開閃避。薄慕傾早已等候在一旁,使出一掌,一道雪色光波襲向他們。
這回,毒人沒有防備,被她擊中。他們大怒,搖頭晃腦,朝她張開大嘴,露出尖細的長牙。兩道黑煙一起勁射而出,她身形疾閃,輕鬆躍開。
兩個毒人對視一眼,好似在交流什麼,下一瞬,他們一同飛躍,瞬間就消失了。
薄慕傾的反應速度很快,立即飛身去追。
夜殺凌空飛去,卻聽見夏靈韻尖叫一聲:“哎呀,好疼……”
她略略屈身,佯裝非常痛楚,吸引他來保護自己,護送自己回宮。
然而,他只是回頭看了一眼,便消失在夜色裡。
她氣得跺腳,望着虛無而遙遠的黑暗蒼穹:雲孤鶴,本宮一定會得到你!
薄慕傾奮力狂追,輕功使到了平生的巔峰境界,追到了西郊。
可惜,還是讓毒人溜了,無影無蹤。
一道黑影落在她身側,夜殺凝重地問:“毒人不見了?”
她點頭,詭秘一笑,“他們跑不掉的。”
他拉着她的柔荑,在附近展開搜尋,四隻眸子盯着黑漆漆的地面。
一里地外,終於找到微弱的清光。他們順着清光往前搜尋,再走了一里地,藉着稀薄的月色,望見幾個毒人朝一戶農家走去。
原來,毒人的窩點在這裡。
他們沒有打草驚蛇,而是向夜空發出信號彈。
不多時,夏連晉、雪無忌、月輕煙、龍擎天等人趕到這兒,與他們匯合。
“你如何找到這兒的?”龍擎天好奇地問。
“我與毒人交手的時候,將一種特別製作的磷粉灑在他們身上,磷粉會發光,我們就跟到這裡。”薄慕傾解釋道。
“此法甚妙。”夏連晉讚歎道。
雪無忌、炎極光、月輕煙等人又不屑又不甘心,怎麼這麼簡單的法子他們也想不到?
龍擎天提議道:“不如現在攻進去。”
夜殺沉沉道:“我們有這麼多人,四面包抄,他們插翅難飛。”
衆人贊成,兩人爲一組,從各個方位向那戶農家圍攻。
那戶農家黑漆漆的,沒有燈火,夜殺、薄慕傾急速靠近,其他人也在同一時間接近,再一齊闖入農家。
可是,裡面空無一人。
毒人呢?在哪裡?
衆人面面相覷。月輕煙美眸流轉,語聲裡略含譏諷,“會不會找錯地方了?一個毒人都沒有。”
夜殺與薄慕傾對視一眼,不可能!他們親眼所見!
他們在農家裡四處翻找,精銳的目光一寸寸地掃過,連不起眼的旮旯也不放過。龍擎天、夏連晉也在尋找可疑的地方,不放過絲毫之地。
忽然,龍擎天將一幅農家常用的福祿壽年畫掀起來,牆面有點古怪,有一處微微凹陷。
他示意其他人過來看,衆人互相點頭,屏息靜氣,隨時準備開戰。
夜殺摁下那處凹陷,轟隆一聲,這堵牆面後退些許,露出一道僅容一人通過的縫。
原來,這戶農家真的別有洞天。
以夜殺爲首,衆人進入黑暗之地,順着臺階往下走。
這是地下石室,建造得相當的精美。
通道的兩側牆壁有油燈,燭火不息,爲他們照亮了前路。
這地下室的規模頗爲宏大,他們一邊走一邊警惕地觀察地形,全神戒備。
這時,通道的牆面頂端滲出黑煙,很快蔓延開來。
夜殺最先察覺,沉聲道:“有毒煙,捂住嘴!”
衆人紛紛捂住嘴,匆忙往前疾奔。
濃煙越來越多,瀰漫了整條通道。
糟糕的是,他們奔到通道的盡頭,根本沒有石室。
“怎麼只有一條通道?”雪無忌氣急道,“難道我們要困死在這兒?”
“建造地下石室,不可能只有通道。”龍擎天的目光在牆面細細地搜尋,“大家仔細地看牆面,找找機關。”
眼下唯有自救,而且必須要快,不然他們就會活活憋死。
薄慕傾和夜殺挨在一起,心急火燎地找機關,在牆上又摸又敲又打。
其他人也是如此。月輕煙靜靜地看着夜殺,溫柔如水的目光裡有癡迷,也有釋然:倘若今夜與他一起死在這兒,也沒什麼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