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緋顏見賀蘭珏面露驚疑之色,知道他心裡有很多疑問,於是道:“王爺,我的臉已經痊癒了。百花宴那日是個意外,以後不會再發生那樣的事。”
賀蘭珏仔細地瞧她美豔的臉蛋,還真是瞧不出一絲一毫的瑕疵,“哪個大夫醫治好你的臉?真乃神醫。”
“我外祖母來自忘川城霓家,醫術神秘而獨步天下。外祖母花了半個月時間醫治好我的臉。”她莞爾輕笑,“日前我求見王爺,不過管家說王爺事務繁忙……”
“前些日子本王的確忙於公務。”他不知她的容貌已經恢復,根本不想再看見她一次,就吩咐管家不讓她進府。
薄緋顏很瞭解男人的心思,不介意之前他的刻意疏遠,溫柔大方道:“今日馴獸大會,緋顏預祝王爺馬到成功。緋顏也會助王爺一臂之力。”
有她相助,自然多一分勝算。賀蘭珏問:“咒術對馴獸有幫助嗎?”
她如實回道:“我也不知,試試吧。”
忽然,轟隆一聲,高亢尖銳的聲音響起。
衆人的目光齊刷刷地射過去,獸園裡關押高階魔獸的除了那個石室,還有地下獸籠。幾個侍衛合力將玄鐵圓蓋緩緩打開,露出一個直徑爲一丈的圓形獸籠。禁軍統領蒙大人啓動機關,圓形獸籠緩緩上升,咔嚓咔嚓的聲音尖銳得很,刺人耳膜。
上升到一半,精鋼玄鐵鑄造的獸籠停止不動,露出地面一半,衆人可以看見寬敞的獸籠關押着兩頭高階獸。稍後馴獸,也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衆人看見那兩頭高階獸,都不由自主地發出驚歎。
從炎魔山抓回來的高階獸就是不一樣,不僅兇猛,還長得奇怪,令人驚怕。
那隻麒麟玄獸有九個頭,九個頭長在一塊兒,密密麻麻的,太嚇人了好嗎?
不少膽小的女子,或是有密集恐懼症的人,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
而那隻魔獸桀魔睚眥,體型龐大,全身灰黑,頭頂有兩隻長長的角,大嘴微張,露出尖細的獠牙。看見這麼多人盯着它,它時不時地發出怒吼。
這兩隻高階獸在獸籠裡走來走去,倒是相安無事,不過看見人類,便躁動不安,想掙脫獸籠出來吃人。
薄慕傾用精神意念問夜殺:“這兩隻獸是多少階?”
夜殺碧眸微闔,雙臂划動,碧青光芒隨着他的手勢流閃着,“九頭麒麟和桀魔睚眥皆是十階。”
兩隻高階獸聞到人的氣息和肉香,發出陣陣低吼。
大多數人懼怕地後退。
謝皇后也不敢多看,以免夜裡做噩夢,“這兩隻高階獸還真瘮人,臣妾害怕。”
紀貴妃倒是目不轉睛地看着那兩頭獸,莞爾一笑,“太子神勇。希望太子能馴服這兩頭高階獸。”
蒼皇揚聲道:“馴服這兩頭高階獸其中一隻,朕有重賞!”
紀貴妃笑問:“陛下,賞什麼?”
“陛下,臣妾以爲,賞千金,或是金銀珠寶、珍稀寶物,過於尋常。不如這次就別緻一些,誰能馴服其中一隻高階獸,便可向陛下提出一個要求,陛下要如人所願。”謝皇后笑道。
“皇后這個主意不錯。”蒼皇點頭一笑。
賀蘭珏與謝西辭、紀曉嵐、賀蘭清對視一眼,彼此的心思,他們都瞭解。
太子賀蘭敏走過來,稟報道:“父皇,已經準備就緒。”
蒼皇頷首,讓近身內侍宣佈開始。
兩頭高階獸是太子擒獲的,自然是他第一個馴獸。
衆人都想親眼看看太子的英姿勃發與實力,之前,太子是八階玄師,與玉王實力相當,不分伯仲。而他外出歷練半年,不知是否突破了。
圓形獸籠很大,欄杆縫隙能容一人鑽進去,獸卻出不來。
賀蘭敏和蒙大統領要馴服兩頭高階獸,必須進獸籠。
此時,九頭麒麟獸蹲在一旁,不理世事似的。桀魔睚眥看見兩人進來,噌的一下就全身緊繃,發出陣陣怒吼,獸光激射,令人害怕。
觀戰的人心開始揪起來,目不轉睛地看着。
薄慕傾站在角落裡,太子才八階玄師,不可能馴服十階魔獸。
尋常人馴獸,實力強大,作戰力強,可以直接與魔獸、玄獸激戰,打敗它們,然後與它們契約。
若是精神意念強大之人,或是馴獸師,可以將精神意念直接灌注在魔獸、玄獸上,與魔獸、玄獸進行精神角力。若戰勝了魔獸、玄獸,便能控制它們,馴服它們。
明顯的,賀蘭敏選擇一戰。
薄慕傾暗暗思忖,太子的精神意念還不夠強大。
賀蘭敏與蒙大統領圍繞着桀魔睚眥走了三圈,人獸對峙,全身緊繃,精神亢奮,卻也是生死懸於一線。
忽然,桀魔睚眥怒吼一聲,張開的大嘴呵出一道黑煙,朝賀蘭敏勁射而去。
魔獸噴出的煙霧大多數有毒,賀蘭敏神速避開,而這時,桀魔睚眥使出一道魔氣,擊向他。由於桀魔睚眥的速度太快,他根本閃避不了,好在站在一旁的蒙大統領及時出手,使出的玄氣光刃擊散了那道魔氣。
桀魔睚眥時而飛撲,時而使出魔氣,時而怒吼聲聲,戰鬥力爆表。
但見獸籠裡一道道黑色的魔鬼、白色的玄氣交織流飛,戰況激烈。
賀蘭敏和蒙大統領聯手,也只是保得自身不受傷,根本無法將這頭桀魔睚眥打敗。
而那隻九頭麒麟,蹲在角落裡,呼呼大睡。
再戰片刻,大汗淋漓的二人飛出獸籠,宣告馴獸失敗。
實力不濟,再戰下去也是徒勞無功。
薄凌雪遞上絲帕,賀蘭敏接了絲帕擦拭額頭臉龐的汗珠,然後道:“父皇,兒臣無能,馴服不了桀魔睚眥。”
蒼皇點點頭,“太子辛苦了。”
接下來,賀蘭珏聯合賀蘭清、謝西辭和紀曉嵐一同過去。
這時,有人進了獸園。衆人的目光紛紛移過去,卻驚住了,是丞相大人!
此次容成邪的出場仍然高調,四個白衣少年扛着如夢似幻的步輦,雪白鮫綃搖曳輕晃,一截銀色袍裾流垂而下,如月華般皎潔,引人遐想。而裡面那人的紅髮,宛似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透過纖薄透明的雪白鮫綃映出色澤,好似要將整個步輦燒着。
薄慕傾想起了一句話:裝逼遭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