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溫暖被摔懵了,正準備站起來。
下一秒,一個女職員就迅速拉上的茶水間的門。
而蘇溫暖的手,剛好就在門口。
門用力一夾,蘇溫暖痛得發出一聲慘叫,她似乎聽到自己骨頭折斷的聲音。
“你們幹什麼!”
蘇溫暖頓時痛得額頭上冒出一層冷汗,抽回了手,卻發現整隻左手已經使不上力氣了。
“不好意思蘇總監,我們沒看見。”女職員得意的挑了挑眉,居高臨下的看着狼狽不堪的蘇溫暖,一股子報復的感覺從心頭涌起。
外面的同事聽到茶水間傳來慘叫,立馬跑去看。
Lisa急忙過去將蘇溫暖扶了起來,“蘇總監,沒事吧?發生什麼事情了?”
蘇溫暖握着自己的左手手腕,感覺自己的手指使不上力氣,怕是斷了。
“我送你去醫院。”Lisa眉頭蹙了蹙,遞給那兩個女員工一記警告的眼神。
這個時候,王嘉邇辦公室的門開了,他走了出來,看到大家都圍在茶水間,走了過去。
當看到蘇溫暖握着自己的手的時候,王嘉邇走到了她面前。
“怎麼回事?你的手怎麼了?”
清冷的語氣也掩蓋不住心底的擔憂和緊張。
蘇溫暖怒氣衝衝的瞪向了那兩個女員工,“她們故意關門夾我手。”
王嘉邇聽了後,眉頭微蹙,冷漠的目光朝着兩位女員工壓去,帶着威脅。
兩位女職員心慌了,急忙解釋,“不是,我們是正好關門,而且剛纔蘇總監還推我們,她自己站不穩才摔了的。”
“是我先摔的,不小心推到了你們,結果你們就夾我手?”蘇溫暖有點不敢置信。
明明看起來年紀還小,怎麼心腸如此歹毒!
“明明就是你想推我們,不信我們可以調監控!”那兩個女職員硬着頭皮說道。
“不必了。”王嘉邇的眸子裡閃過一抹幽暗,“我信蘇總監。”
“你們兩個,還有王芳芳,去財務部結算下工資,可以走人了。”
王嘉邇清冷的聲音裡透着不容商量的餘地。
“王總!您不能這樣!”
“王總,真的不是我們不對,是蘇總監先推我們的!”
“在我這裡,她永遠是對的。”王嘉邇長臂一伸,將蘇溫暖圈進了懷裡,手就摟在她的腰側。
蘇溫暖想要掙脫,可是她右手捂着左手,根本使不上力氣。
“我在這裡說一下,給你們打一針預防針,她是總部派下來的總監,你們要是再敢在背後搞什麼動作,下場跟她們三個一樣。”
王嘉邇銳利的目光彷彿鷹隼一般,掃視了全場,滿是威脅。
“不僅如此,更會讓你在整個行業待不下去。”
蘇溫暖騰出一隻手,用力推開了王嘉邇,轉身回到辦公室。
“王總,您看看她那做錯事還理直氣壯的樣子。”
“就是啊,明明是她先推的我們,她還有理了?”
那兩名女員工看着蘇溫暖離去的背影,對王嘉邇抱怨道。
“閉嘴!”王嘉邇一聲冷喝,迅速給Lisa遞去一個眼神。
Lisa會意,快走幾步追上了蘇溫暖。
“你們三個去財務室結算工資,至於賠償,等蘇總監的傷勢鑑定報告出來了,再聯繫你們。”
王嘉邇聲音泛着冷意,向來溫和的面孔也陰鬱起來,銳利的目光掃視了一眼全場。
“今天的事情誰要是傳出去一個字,後果自負。”
扔下這句威脅滿滿的話後,王嘉邇朝着蘇溫暖的辦公室走去。
秘書辦公室裡。
蘇溫暖正一隻手收拾着自己的東西,小臉泛着氣憤的紅暈。
“沈秘書我先送你去醫院,這些文件我回頭處理就好。”
Lisa的目光落在蘇溫暖的左手上,蹭破了皮,有血似乎溢出來。
“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就好,你還要工作。”蘇溫暖強忍着手指傳來的痛意,眉頭緊緊蹙着。
“我送你去,走吧!”Lisa將蘇溫暖的手包拿了起來。
蘇溫暖看着桌子上的文件,公司暫時是不能來了。
出了這樣的事情,多尷尬。
兩個人剛走到辦公室門口,王嘉邇走了進來。
蘇溫暖的臉色迅速沉了下來,用埋怨的眼神瞪着面前的男人。
“嚴重嗎?我送你去醫院。”王嘉邇準備接過Lisa手裡蘇溫暖的包。
蘇溫暖卻一把奪了過來,聲音裡帶着怒氣和冷意。
“不用麻煩王總了,Lisa送我去就行了。”
說罷,蘇溫暖就繞過王嘉邇,走出了辦公室。
王嘉邇見她這副樣子,現在肯定是在氣頭上,不能跟上去。
“照顧好她,有什麼情況及時彙報給我。”王嘉邇側眸,餘光掃了眼Lisa,吩咐道。
“知道了王總。”Lisa應道,淡淡點了點頭,朝着蘇溫暖追了過去。
車上,蘇溫暖越想越氣,越想越鬱悶,看着窗外飛速略過的街景,一言不發。
Lisa看了看她,思考過後,開口寬慰。
“王總其實是好意幫你,不然以後他們還是會欺負你,或者在背後對你指指點點,評頭論足。”
蘇溫暖當然知道Lisa這是幫王嘉邇說好話,“他這樣子做,別人會更加在背後對我指指點點。”
“嘴巴長在別人身上,我們管不着也堵不住,她們也就在背後說說壞話而已。”Lisa看了眼蘇溫暖,繼續說道。
“但是江總這麼一說,她們或許更在背後對你指指點點,但是絕對沒有人再敢像今天她們兩個那樣對你直接動手。”
Lisa意味深長看了蘇溫暖一眼,“不然以後,吃虧的人,受傷害的人,還是蘇總監你。和別人的風言風語比起來,你的人身安全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蘇溫暖聽了後,原本想要反駁Lisa,可是一時間竟然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她本來以爲Lisa是王嘉邇的助理,自然是會幫着王嘉邇說話的。
可是剛纔Lisa分析的話,很有道理。
人生在世,誰在背後不說人?誰人不被人後說?
畢竟嘴巴長在別人身上,言論自由,除非是採取法律程序,控告她們侵害她的名譽權。
可是呢?總不能聽到一次,就控告一次吧?這也不是一個長久的解決之計。
“可……”蘇溫暖張了張嘴,還是不知道說什麼。
“蘇總監還是不要那麼在意,王總只是幫你解圍而已,你完全沒必要這麼生氣的。”
Lisa打着方向盤轉彎,將車子開得又快又穩,“而且不只是你,如果今天事情發生在我身上的話,我相信王總也會這麼做的。”
蘇溫暖懷疑的目光落在Lisa身上,但是很快就打消了懷疑的念頭。
她憑什麼覺得自己在王嘉邇那裡和別人不一樣?
“畢竟,對王總來說,我和你是他的左膀右臂,其他的職員,自然沒有你我重要。”
Lisa看蘇溫暖微微有些動搖,繼續說道。
“但是總不可能有人欺負你一次,說你一次壞話,王總就直接把別人開了吧?那樣子的話,豈不是亂套了?所以這次他一定要幫你,免得後面的事情更麻煩。”
“其實辦公室的那羣人,不僅僅是針對你,我剛任職的時候,也那樣針對過我,不過都習慣了,她們見無趣,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聽到Lisa這麼說,蘇溫暖點了點頭,“不理她們也就沒什麼事情了,有時候越搭理她們,她們越把自己當回事。”
“確實如此,充耳不聞是最好的解決辦法。”Lisa說道。
到了醫院後,醫生給蘇溫暖拍了片子。
“食指和無名指骨折,不過好在骨折錯位不大,可以採取保守治療,用石膏固定。”
醫生給出了治療方案。
半個小時後,蘇溫暖從手術室走了出來,還好打了麻藥,現在感覺不到什麼痛意。
這個時候蘇溫暖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Lisa從包裡將手機拿了出來,遞給了她。
看到是墨雲深打過來的電話,蘇溫暖接了起來,“怎麼了?”
許是心情煩躁的緣故,語氣略顯無力。
“沒事給你打個電話,我右眼皮剛纔狂跳,跳得我心慌,擔心你又出了什麼事。”
墨雲深擔憂的聲音從手機聽筒裡傳了出來。
“這是藥,已經配好了,一天三頓,一頓一包,如果家裡有三七粉的話,泡着喝,或者買那種三七膠囊。”
醫生將藥遞給了Lisa,叮囑道。
這些話被墨雲深一字不差的聽進來耳朵裡,眉頭微微擰了起來。
“藥?你在哪裡?醫院?”
“唉……說來話長,等你晚上回來再跟你說吧,我先回家。”
蘇溫暖說着就掛斷了電話,她現在沒心情講這件事情,而且也擔心將事情完完整整告訴墨雲深後,他肯定更生氣。
墨雲深聽着手機裡傳來忙音,眉頭蹙得更緊,二話不說直接拿着車鑰匙離開了辦公室。
“三爺您去哪裡,會議馬上就要開始了。”
助理青雲見到墨雲深風一般的衝出辦公室,急忙追了上去詢問。
“會議暫時取消。”墨雲深進了電梯。
“啊?那您什麼時候回來?十一點還有一個會議。”青雲急忙繼續說道。
“不確定,再說。”墨雲深回道,電梯門緩緩關上。
青雲無奈的嘆了口氣,這兩場會議準備了很久了,會議內容也比較重要,關乎鼎盛後面幾個月的發展走向。
黑色的邁巴赫從墨氏財團大樓的地下停車場駛出來後,直奔醫院。
想到蘇溫暖剛纔她說的先回家,又調轉了車頭,朝着北苑方向呼嘯奔去。
等墨雲深到北苑的時候,剛好看到蘇溫暖從車上走了下來。
一陣刺耳的剎車聲後,邁巴赫穩穩停在了蘇溫暖的身旁,反倒是將她嚇了一跳。
墨雲深一眼就看到她的手被包紮了,眸子驟然縮了縮緊的,推開車門走了下來。
“怎麼回事?手怎麼受傷了?”
墨雲深說着就抓住了蘇溫暖的手腕,認真打量着,神色擔憂。
看被包紮成這個樣子,應該不是小傷。
“食指和無名指骨折了。”蘇溫暖回道,看了眼Lisa,“謝謝你送我回來,回去吧,對了,先幫我請一星期的假。”
她現在還沒有想好怎麼面對王嘉邇,不過這又請假,辦公室的那些同事又不知道該說她什麼了。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好好養傷。”Lisa對蘇溫暖說道,又對墨雲深禮貌點了點頭,開車離開了。
“骨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墨雲深眉頭緊蹙,擔憂盡顯。
怪不得他這右眼皮狂跳。
左眼跳財,右眼跳災,這話一點兒也不假。
“沒事,自己不小心摔了。”蘇溫暖淡淡說道。
剛纔回來的時候,她就一直在想這件事情該怎麼和墨雲深說。
思前想後,還是決定不告訴他,免得他又去找王嘉邇。
“不小心摔了?摔哪裡了怎麼會把手摔骨折?”
墨雲深目光緊緊盯着蘇溫暖的臉,帶着幾分懷疑。
摔倒的話,應該是腿腳骨折,或者手腕胳膊骨折,怎麼會是手指骨折呢?
這道理說不清楚,墨雲深想不通。
“巧勁了可能,醫生說不太嚴重,輕微錯位,一週後去檢查檢查。”
蘇溫暖走進了冷宅,一隻手拎着包。
墨雲深急忙跟上,從她手裡將包拿了過來,隨後彎腰將她打橫抱起。
“哎?你幹嘛?”蘇溫暖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墨雲深抱在了懷裡。
“放我下去。”蘇溫暖踢晃着小腿,眉頭蹙了起來,瞪了墨雲深一眼,示意他將自己放下去。
“你骨折了,還是少運動比較好。”墨雲深一本正經的說道,抱着她朝着大廳走去。
蘇溫暖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嘆了口氣,“我是手指骨折,不是腿腳骨折。”
墨雲深根本不聽她的解釋,抱着她進了大廳,上了樓。
“行了,我沒事了,你回去上班吧!不是說了等你晚上回來再告訴你的嗎,怎麼跑回來了?”
蘇溫暖瞥了他一眼,他這個老闆當的是越來越不稱職了。
“我擔心你。”
墨雲深將蘇溫暖放在了牀上,動作溫柔又小心翼翼,生怕碰壞了她一樣。
“右眼皮一直狂跳,讓我更加心慌,看吧,果然你又出事了。”
墨雲深滿臉的擔憂和緊張,眉頭蹙成了川字。
“要不別去了,回來吧。”墨雲深試探着勸說道。
蘇溫暖搖了搖頭。
墨雲深就知道她不會同意,嘆了口氣。
蘇溫暖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墨雲深想了想,也想不出勸說蘇溫暖的理由和藉口了。
“我沒事,是你太緊張了。”蘇溫暖躺了下來,“眼皮跳是因爲眼皮神經緊張引發的抽搐表現,不是什麼左眼跳財,右眼跳災的。”
墨雲深將被子給蘇溫暖蓋好,又坐在了牀邊。
看他這樣子,是不打算走了 ?
“你還不去公司嗎?”蘇溫暖忍不住催促道。
“我這裡沒事,而且手指小骨折,問題不大的,你忙你的吧,公司那麼多的事情等着你處理。”
“沒事,我在家裡陪你,你睡會兒吧,我讓人把需要處理的文件送到家裡就好。”
不等蘇溫暖說出拒絕的話來,墨雲深就打電話給青雲,讓他把今天需要處理和過目的文件送到北苑。 ●ttkan●¢O
下午六點的時候,蘇諾和蘇言從學校回來了。
兩個小傢伙剛走到大廳,就看到了墨雲深和蘇溫暖在沙發上坐着。
“爹地,媽咪!”
蘇言邁開小短腿朝着蘇溫暖跑了過去。
墨雲深急忙起身,將她攔住了,彎腰將她抱了起來。
生怕蘇言衝進了蘇溫暖的懷裡,再不小心碰到了蘇溫暖受傷的手。
“爹地怎麼了?”
蘇言自然察覺到了墨雲深不讓她接近蘇溫暖的意圖,小眉頭輕輕皺了起來,眨巴着大眼睛,很是疑惑。
“媽咪手受傷了,最近都不能抱你們了,你們和媽咪在一起的時候,要注意點。”
墨雲深對蘇言解釋道,隨後又給蘇諾投去了一記警告的眼神。
蘇言看到蘇溫暖的手包紮得和個大糉子似的,疑惑得看向了她,不敢置信又不可思議。
“媽咪,爹地把你打殘了?”
墨雲深臉色沉了下來,“胡說什麼呢!”
蘇溫暖被逗得笑了起來,哭笑不得,“你爹地怎麼會打我?是我上班的時候不小心摔倒了,這才手指骨折了。”
蘇言聽了後,圓溜溜的大眼睛裡充滿了心疼,擔憂的看着蘇溫暖。
“媽咪肯定很疼吧!手都包成了個大糉子了。”
“沒關係的,是媽咪自己不小心的,以後你們走路一定要看好路,注意安全,知道嗎?”
蘇溫暖藉機教導着兩個小孩子。
“知道啦,小寶會小心的。”
蘇言輕輕拍了拍墨雲深的肩膀,踢晃着小腿,“爹地放我下來吧,我看看媽咪的手。”
墨雲深抱着她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叮囑道,“那你要小心一點,只能看,不能摸。”
“嗯。”蘇言認真點了點頭,湊到蘇溫暖的手邊去看。
兩根細細彎彎的眉頭皺了起來,一臉的擔憂,“媽咪你不要光說我和哥哥,最該注意的人就是你了。”
蘇言雖然看不到紗布裡面蘇溫暖的手是什麼樣子,但是被包裹得這麼嚴實,都成了一個大糉子了,肯定傷勢很嚴重。
“你看你自從上班之後,就出各種各樣的事情,總是進醫院。”
蘇言看了看蘇溫暖,又看了看墨雲深。
“這纔出院沒幾天,又進醫院,我感覺我們都在醫院待了好久了。”
說着蘇言嘟起來了小嘴巴,帶着幾分嫌棄,“小寶一點兒也不喜歡醫院裡的味道,消毒水的味道很難聞。”
說罷還捏住了自己的小鼻子,彷彿又聞到了一般。
“都是媽咪不好,如果媽咪不住院的話,小寶也不用去醫院了,還要睡在醫院,對不起啦。”
蘇溫暖伸出右手,輕輕放在蘇言的小腦袋上,揉了揉她的頭髮,安慰又帶着歉意。
“媽咪以後會小心小心再小心的,不會再讓自己進醫院了,好嗎?”
“其實小寶討厭的不是醫院消毒水的味道,小寶是擔心媽咪,不想讓媽咪去醫院。”
蘇言皺巴着一張小臉,大大的眼睛裡已經蒙上了一層水霧。
看到蘇言這副樣子,蘇溫暖心疼不已,她只考慮到自己,沒有考慮到孩子。
兩個孩子看到她受傷,生病,肯定也是擔心受怕的吧!
“媽咪,你可不可以不上班啊,小寶真的好擔心你的,我和哥哥都擔心你。”
柒柒說着,豆大的淚珠就滾落了下來,順着肉嘟嘟的臉頰,滑到了下巴。
蘇溫暖皺着眉頭,面露難色,一副糾結的模樣。
“我……”蘇溫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墨雲深看到蘇溫暖這副爲難的樣子,自然知道她心裡在想着什麼。
“是媽咪疏忽了,媽咪保證,以後會好好保護好自己,好嗎?”蘇溫暖伸出三根手指發誓道,“我保證,我發誓。”
蘇諾和蘇言相視一眼,隨後一起看向了蘇溫暖。
搖了搖頭。
眸子裡的不信任和拒絕,很是顯而易見。
“這……”蘇溫暖沒想到兩個孩子竟然這麼堅定,覺得頭大。
她朝着墨雲深看了過去,投去求助的目光。
墨雲深接收到了她的眼神,也明白她是什麼意思,可是他也想她不要去上班。
他自然比兩個孩子更加在乎她的安危。
他是愛她,心疼她,可是,他更應該懂她,理解她。
“好啦,媽咪只是去上班而已,又不是去打仗,你看你們一個個擔心心疼的。”
墨雲深用手抹了抹蘇言臉上的淚痕,笑着安慰道。
“這次手骨折也是她不小心滑到了,纔會這樣的。”
吃完飯後,他們四個人去後花園散了散步,這才上樓回了房間。
給孩子們閱讀完故事繪本,他們已經睡着了,蘇溫暖回到了臥室。
今天經歷這麼多的事情,她是身心俱疲,很想躺在牀上直接去睡。
可是她的臉上還帶着妝,只好嘆了口氣,一隻手拿着化妝棉和卸妝油去了衛生間。
“你做什麼?”墨雲深問道。
“卸妝啊,還要洗臉。”蘇溫暖皺着眉頭回道,有些有氣無力。
“你回牀上躺着,我幫你。”
墨雲深走到她身邊,拿過了化妝棉和卸妝油。
蘇溫暖擡頭,目光落在男人臉上,滿是懷疑,“你知道怎麼弄嗎?”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墨雲深淡淡說道。
蘇溫暖眉頭蹙得更緊,他是在說她是豬。
反正也累了,就讓他折騰吧!
蘇溫暖躺在牀上,閉上了眼睛,叮囑道,“要避開眼睛。”
“知道,你睡吧。”墨雲深的聲音傳進了耳朵裡。
許是太累了,蘇溫暖很快就睡着了。
墨雲深給她卸完妝又洗了臉,塗抹上護膚品之後,這才結束。
他的動作很輕,很溫柔,帶着滿滿的小心翼翼。
彷彿他面前的不是蘇溫暖的臉蛋,而是一件珍貴的稀世寶貝。
收拾好那些瓶瓶罐罐的護膚品,墨雲深走進了浴室,衝了個澡。
怕吹風機的聲音吵醒蘇溫暖,他拿着吹風機去了客臥,吹乾後纔回來。
蘇溫暖手受傷了,不能側臥,只能平躺着。
這樣一來,墨雲深就沒辦法將她摟在懷裡了,只好退而求其次,將胳膊環在了她的小蠻腰上。
明明已經生過兩個孩子,她的腰卻不似鬆垮肥肉,沒有彈性。
反而是平坦,皮膚緊緻,手感很好。
墨雲深輕輕摩挲着,滿意得很,忍不住力道微微重了些。
“嗯……”
睡夢中的蘇溫暖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眉頭微微蹙了起來,嚀了一聲。
墨雲深手上的動作立馬停止,屏住了呼吸,大氣都不敢喘,生怕蘇溫暖醒了。
好在蘇溫暖只是嚀了一聲,便又沉沉睡了過去。
半夜,蘇溫暖起來上廁所,剛恢復意識,就覺得悶悶的,彷彿被什麼壓住了。
臥室裡開着昏黃的牀頭燈,帶着幾分暖意。
蘇溫暖一側頭,就那看到墨雲深近在咫尺的睡顏。
更要命的是,他的手,很不規矩。
怪不得她會覺得重重的!
蘇溫暖輕輕推開墨雲深的手,準備下牀去衛生間。
就在她推開墨雲深手的那瞬間,男人迅速驚醒,眸子倏忽睜開,帶着幾分冷意和警惕。
當看到是蘇溫暖的時候,冷意和寒氣迅速消散,變得柔和起來。
“怎麼了?”墨雲深微微皺眉,問道。
“沒事。”蘇溫暖沒說什麼,隨後起身去了衛生間。
看到她是要去衛生間,墨雲深出聲問,“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你繼續睡吧。”蘇溫暖回了句。
回來後,重新躺下。
只是當她意識渙散,準備睡着的時候,感覺到墨雲深的手又伸了過來,搭在她的腰上。
輕輕摩挲着,讓她有些些許的癢意。
但是睏意已經席捲上來,她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於是就這樣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等蘇溫暖醒過來的時候,身旁已經沒有了墨雲深的身影。
他睡的位置,也早已經涼透了。
看來他早早起來離開了,免得被孩子們發現他回來了。
今天是週六,蘇諾和蘇言能夠睡懶覺。
等他們兩個起來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多了。
吃完了早飯,蘇溫暖陪着他們做着週末作業。
做完後,又陪着他們在一樓大廳看電視。
正當母子三人被動畫片逗得哈哈大笑的時候,外面響起了跑車由遠及近的聲音。
一陣刺耳的剎車聲響起,蘇言捂住了耳朵,皺着眉頭看向了大廳外,帶着幾分不滿。
這幸虧是太爺爺不在家,太爺爺要是在家的話,肯定是會罵開車的人的,他最不喜歡聽這種聲音了。
蘇溫暖也朝着大廳外面看了過去。
只見紅色的法拉利車門緩緩打開,墨母走了下來。
一身深紫色的裙子將她的身材很好的勾勒了出來,蹬着恨天高,頭髮大波浪披散下來,化着高貴冷豔的妝容,還戴着一副大大的墨鏡。
走進大廳後,就看到蘇溫暖和蘇諾蘇言,母子三人一起盯着她看。
“你們看我做什麼?不認識了?”
墨母眉頭輕挑,將墨鏡摘了下來,淡淡的掃了一眼蘇溫暖和兩個小傢伙。
“太爺爺不喜歡剎車的刺耳聲,你以後要注意了,不然太爺爺聽到了,會罵你的哦!”
蘇言仰着萌嘟嘟的臉蛋,微微皺着眉,分外認真的說道。
蘇溫暖則是輕輕拉了拉蘇言的手,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多說話。
墨母不以爲意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將墨鏡重新戴上。
墨母拎着包,上了樓,也不知道要做什麼。
蘇溫暖看着墨母的背影,沒說什麼。
沒一會兒,墨母的聲音在樓道里響了起來,帶着怒氣。
“我的手鐲明明在我房間梳妝檯的盒子裡放的好好的,怎麼會不見了?”
“難不成它還會自己長了翅膀飛了不成?說,是不是你們保姆偷偷拿走了!”
“我告訴你,那手鐲可是我媽留給我的,貴着呢!你們要是誰拿了,乖乖給我交出來!”
墨母趾高氣揚的站在樓道里,訓斥着傭人。
“太太,我們並不知道這件事情。”
“你們是什麼意思,我的手鐲丟了,你們這是在怪我沒看好?”
墨母擡起手,用手一個個指着那羣傭人,眼神兇狠。
“我告訴你們,今天就是挖地三尺,一個房間一個房間搜,也要把我的手鐲找到!要是找不到的話,你們就休想吃飯,更別睡覺!直到找到爲止!”
正好蘇溫暖帶着孩子們上樓,便被墨母攔住了。
“是不是你偷走的?”墨母不悅問道,懷疑的眼神打量着蘇溫暖。
蘇溫暖皺了皺眉,“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說罷,蘇溫暖繼續帶着孩子們朝着臥室走去。
墨母追了過來,結果一個身子不穩,腳一崴,整個人朝着樓梯下面摔去。
她本能的想要抓住欄杆扶手,卻已經來不及了。
“啊!”
墨母驚呼一聲,順着樓梯滾了下去。
傭人們也驚在原地。
蘇溫暖急忙朝着樓梯口走去。
墨母一直從二樓滾到了一樓,然後趴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反應過來後,她指着樓梯上的蘇溫暖,“好你個蘇溫暖,你竟然敢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