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踝綁得嚴嚴實實,雖然不痛了,但還是不能自由走動,一隻腳跳來跳去也只能待在家裡,看來這個星期只能這樣度過去了。出門也是被監視,待在家裡也許更好,起碼不怕警察查到什麼,也算是一種應對監視的辦法。
家裡非常寂靜,朱美珍已經知道她不是邢伊娜,只是苦於沒有證據,兩人之間沒有可以說的共同語言,所以都各自待在各自的房間裡。至於那個老太婆,本來就不和人說話,在知道自己的兒子死了,就更加一言不發,如同殭屍一般坐在輪椅上,那本來就乾枯的臉容變得更加緊繃,就像一張揉皺了的牛皮紙。
接下來怎麼走呢,這時候的顏雪感到十分迷茫,如何得到兇手手裡的圖符,在此時局面已經陷入僵局。似乎她只有跟警方好好合作,才能打破僵局,只是她又不能揭穿自己的身份,撫摸着手裡的面具,她左右爲難的思考着。
忽然,她聞到燒焦的氣味,現在是晚上,用人已經回家,廚房裡應該沒有燒東西,爲了弄清焦味是從哪裡來的,顏雪只好跳着走出房間,外面有黑煙,是從老太婆的房間裡飄出來的,她連忙去敲門,但沒有迴應,門反鎖着,而且門上熱得很,像是着火了。
顧不上多想,顏雪返回自己的房間,找到手機拔通了119,這時候朱美珍也出來了,與她一樣滿臉驚恐。火煙越來越濃,爲了不吸入黑煙,她連忙拿溼毛巾捂住口鼻,腳不方便逃生也很難,焦慮之際她想到了門口的警察。
顏雪跳着下樓,好不容易跳到門口,她朝着監視車招手,警察很快跑過來,聽了她的解釋,一個扶她到車裡避火,另一下拿了滅火器衝到二樓。很快,救火車也趕到了,因爲發現的早,報警及時,火勢沒有漫延,救火也只用了半小時。
起火原因是人爲的,是老太婆在房間裡引火自焚,幸好只是點燃一個房間,如果點燃整座房子,那後果真的不堪設想。引火者已經死亡,屍體被移走後責任也就不必追究了,只是驚恐之心還是有餘煙。
顏雪回到二樓,看着老太婆的房間,裡面又焦又溼,水沖洗過後一片狼籍,那把輪椅孤單的立在房間中央,宛如主人的身影還存在似的。她深深地透了一口氣,老太婆一直是靠兒子的信念活着,如今兒子死了,生存的信念消失了,所以,死成了唯一的選擇。
好歹也是一條生命,就這樣死了,總是令她內心充滿憂傷,雖然她和她沒有任何感情可言。受驚後的朱美珍在此時已經恢復平靜,走過來也站在門口看,然後說出一句冰冷的話:“死了也好,總好過活着受罪,這樣一來,母子可以在陰間相聚了。”
帶刺的話讓顏雪聽了很不舒服,她想用同樣冰冷的話迴應,卻又想不出語詞,最後她沉默了。見她沒有反應,朱美珍冷哼了一聲走開了。房間要等用人明天過來整理,此時她好像沒有必要在做什麼了,正準備關燈離開,突然眼角瞟見一樣東西,本能的令她停止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