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沒有人開門,朱美珍納悶地又敲了敲門。第一次登門提出租房子的請求時被斷言拒絕了,第二次她聽從女兒吩咐擡高了租價,比市場上高了五倍,屋主表示要跟兒子商量一下,說好今天上午回覆她的。
依然還是沒有迴應,難道家裡沒人嗎,朱美珍朝窗戶走去。廚房裡沒有人,走到客廳的窗戶,有窗簾掛着,不過沒有掛嚴,中間留了一小部分的空隙。她貼在空隙上看屋裡的情況,雖然看到了人,但也把她嚇得心驚肉跳。
朱美珍慌慌張張離開窗戶,跑向自己的車,坐進車裡還是驚魂未定。她掏出手機想報案,又把手機扔到旁邊的坐椅上,害怕報案會牽涉到自己。想快點離開這裡,偏偏連車子都不聽使喚了,起動不起來。
突然聽到敲車窗的聲音,朱美珍轉臉一看,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好像有話要和她說。驚慌讓她的大腦顯得空白,只想着開車離開,理都沒有理男人。車子在此時起動了,她一踩油門,飛快地駛離開舊宅。
“伊娜,出事情了。”朱美珍衝進女兒的辦公室,將包扔到沙發上,一屁股坐下來,呼呼的喘着氣,半晌才說出下文,“那個老頭死了,和你爺爺一樣,胸前被切了塊皮。”
顏雪很冷靜地聽着,一點都沒有顯出驚慌的表情,她知道兇手也在尋找圖符,再次發生案件是可想而知的事情。對女兒的反應讓朱美珍感到不解,彷彿女兒已經知道這件事似的。她突然恐懼了,因爲老頭死得太巧了,正好是她要租房子的時候,擡高五倍的租價當然是不值得做的,女兒是不是後悔了,找黑社會的人殺了老頭?
“你……這件事……是你……找人……幹得嗎?”朱美珍吞吞吐吐地問女兒。
“腦子嚇壞了嗎,胡思亂想些什麼,錢能解決的事,我有必要去殺人嗎。”
被女兒一斥責,朱美珍沉默了,她現在的腦子的確很混亂。看到的景象讓她想起了十三年前的景象,其實公公死的時候,她並沒有帶女兒去孃家,而是去逛夜市了。回家時,剛打開門,就被衝過來的丈夫擋住了,讓她帶着女兒去孃家過夜。
雖然被擋在門外,但丈夫的身體並未能完全堵住門,透過旁邊的空隙,她看到了客廳裡的景象,沙發上有個陌生的男子坐着,公公則躺在地上,光着上身,胸前露出一塊肉色的方塊。她想問丈夫發生什麼事了,可是沒來得及開口,他就關上門了。
之後邢國明讓她忘了所看到,警察問什麼都說不知道,只可說那晚帶着女兒去孃家了,而他也從此不再提及。那晚究竟是怎麼回事,這個問號一直埋在朱美珍心裡。就因爲看到了那晚的一幕,聽到婆婆說是丈夫害了公公時,她纔會那麼驚懼。
“現在怎麼辦呢?我們還要不要租舊宅。”朱美珍愁悶地問女兒,她的大腦終於迴轉到關鍵事情上。
“這還用問?當然不租了,想跑到槍口上挨子彈嗎。”
“那你爸爸怎麼辦?”
“不要老問我怎麼辦,你自己就不能用點腦去想想辦法。”
朱美珍拿了包氣呼呼地走了,女兒的說話語氣讓她聽了很不舒服。丈夫不在後,女兒越來越過分了,不僅做事我行我素,而且變得目中無人,不把老太太放在眼裡也就罷了,居然連她這個母親也不放在眼裡,當自己是一家之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