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晚上的咖啡廳生意挺好的,上官吟一個人坐在位置上等着,他安排約會當然是有目的的,弄清楚兩個女人是非常重要的。不管是邢伊娜還是顏雪,以查案的方式見面會讓她產生警惕,朋友式的約見才能讓她失去防備。
邢伊娜準時到達,內穿紫色緊身連衣短裙,外穿黑色短款皮夾克,拿着黑色手包,漂亮的臉就算剪成短髮,也很有女人味。髮型一變,本來就難以分辯的臉就更撲朔迷離了,好像另外一個人似的。
看到是他,邢伊娜本來輕鬆自然的表情一下子僵滯了,生硬得有點不太正常。她遲遲不願坐下來,似乎還有離開的意思。很快她又鎮定下來,裝出無所謂的神情,落落大方地在他面前坐下來。姿態很憂雅,可還是顯露出了一絲緊張。
“山上的男人和你是什麼關係?”顏雪僵硬地問,她一見到上官吟就會緊張。
上官吟沒有回答,而是在分析聲音,他希望在聲音里弄清眼前的女人。但真的很難分辨,兩個女人說話的語氣都有點冷,語調也那麼相似。他和她們說話的次數太少,與顏雪只在醫院裡說過一次,邢伊娜的聲音也只聽過簡短的三句。
“既然你不說話,那我也沒必要坐在這裡了。”顏雪做出要走的動作。
“邢小姐請坐下。”上官吟連忙挽留,“上次去你家,沒機會和你說話,所以就特意約你出來。”
“這是你工作的方式嗎?”顏雪冷笑着諷刺,其實她很怕他的方式,因爲他是一個非常認真又非常敏銳的警察。
“就是不想以工作的方式對你,所以才用朋友的方式。”上官吟巧妙的給自己下了臺階,然後迅速進入正題問道,“你父親回來了嗎?”
“沒有。”
“你爺爺出事的晚上你在哪裡?”
“不記得了。”
“那時候你也有十幾歲了,怎麼可能沒有記憶。”
“人不可能記住所有的記憶,不重要的記憶就會在成長的歲月裡消失。我是養子的女兒,一個養孫女而已,爺爺對我並不好,所以不記得他的事很正常。”
顏雪稍微沉默了一下,然後淡淡地做出回覆。答得很有水平,合理又正規地逃過了問題,讓他無法分辨真假了。上官吟看着眼前的女人,她安靜地坐着,垂着眼,一次都沒有和他對視,像是刻意避開,又像是懶得理會他。
“你知道圖符的含意嗎?”
“不知道。”顏雪回問,“這些問題和我有什麼關係,你是在懷疑我嗎?”
“不是懷疑,只是瞭解情況。”
“我來這裡不是見你的,想見的人沒見到,卻要回答煩人的問題,我的心情很不好。”顏雪拿起包站起身,“如果查到我有什麼犯罪行爲,到時候請以查案的方式問我,現在,我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最後問個問題,在你父親的朋友當中,有叫謝鳴山的人嗎?”
“沒有。”
顏雪回答得乾脆冷厲,說完就扭身走了。是個不好對付的女人,他可真是有點低估她了,上官吟沮喪地結了賬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