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打算就這樣封閉過去,像活死人一般安靜地老死。好像上天不肯寬恕他,竟然揭開了記憶的封條。難道又是以前的人發起的交易?十三年前他不告而別,從此與朋友斷了聯繫,現在別說沒法聯繫,就算有聯繫方式,謝鳴山也不願聯繫朋友,他不想再被牽涉。
報警嗎,這個念頭只出現幾秒就被謝鳴山否定了,他根本就不想與警察接觸,因爲身份太敏感了。不管是誰做的,他不能容忍死者放在他的周邊地段。就算他不報警,遲早也會有其他人看到死者然後報警,一旦報警,警察必定會對死者周圍的住戶進行盤查詢問,這樣就會泄露他的身份。
單靠自己想將死者移到遠的地方是不可能的,而且容易被人發現。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眼看着天色越來越暗,到晚上肯定會下大雨,下雨後就更不方便處理屍體了。謝鳴山拿起桌上的酒瓶,喝了幾口白乾,然後戴上手套,拿了門後的鐵鍬離開家。
謝鳴山開始在死者周圍的草地上挖坑,他要把屍體埋了,只要沒人看到就沒事。孤狼山很偏僻,除了山上幾戶人家,平時也沒有什麼人上山。這條小徑走得人更是少,所以,他覺得埋在這裡是最好的辦法,也對得起死者。
至於死者是誰,謝鳴山根本不感興趣,他只知道這個人是被切了皮的,和以前他切得死者一樣,他從來不問死者的身份,對於他來說,切皮只是錢的交易,沒有一點人情味可講,死者爲什麼會有圖符,他一點兒也不明白,也沒問過交易者。
花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總算挖好了一個兩尺深的大坑,其實他想挖得更深一些,但體力實在有點吃不消。謝鳴山將死者移進坑裡,然後填土,最後在上面擺弄草堆,進行修理,儘量使其顯得自然些。
在修理草地時,謝鳴山撿到了一件小東西,是個小巧精緻的黑色打火機,上面刻着英文givenchy,他不識得品牌,但打火機上面的圖案讓他想起了什麼,於是臉色頓然變了。他認得這個打火機,難道這個人是兇手嗎?
腦裡的問號越來越大,懷疑的情緒讓他忍不住掏出手機聯繫了對方,他要求對方來他家裡一趟,他並不想將對方送進警局,只是想拯救對方,無論如何也不想看着對方越陷越深,切皮的行爲是不道德而且犯罪,他只是對死者切皮,如果兇手是殺人後切皮,那更是可怕了。
“你在這裡幹什麼?挖東西嗎?”
一個農民走過來,看着草地上的鐵鍬好奇地問。謝鳴山嚇了一跳,他連聲說沒什麼,只是路過,然後拿起鐵鍬匆匆地走了。走了幾步又怕農民發現埋屍,他又轉回來,發現農民已經走開,他放鬆了一下緊張的情緒,但是心裡還是沒底。爲什麼會有農民經過,真是不湊巧,要不然埋屍的事就天衣無縫了,但願農民沒記住他的長相,他只能這樣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