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轉之力,以彼之道還之彼身,我如今只有蠻力,的確是剋制我的最佳神通,可是厲一殤,你能反彈天境三階,五階,乃至九階,可你能反彈天境巔峰嗎?”
江珩人隨聲動,袈裟飄蕩間,他一步一里,聲音剛剛傳道倒在地上的厲一殤耳中時,江珩已出現在他身旁。
“而我,已在巔峰之上。”
一言盡,江珩握拳便要將厲一殤砸成肉泥,突然一道倩影突然撲到厲一殤身上,使江珩這一拳再也無法落下。
“魔主,看在當年我幫過你的份上,求你放過他。”
來者正是原裳飄!
“我孃的殘魂是你招回的,確實對我有恩,但就算沒有你我也能去陰魄宗借招魂術一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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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裳飄臉色一白,她知道江珩鐵了心要落腳踏碎她與厲一殤了,急的她又忙道:“我知道東方大人被關在什麼地方,如果我死了,你此生再也不可能找到他了!”
“東方!”
江珩拳頭慢慢鬆開。
失去魔相的他,無法確定原裳飄的話是真是假,正在他推算其中的可能性時,原裳飄又慌忙道:“東方大人被關押的小黑屋是在三億八千九百二十六萬重空間中,而裝載這些空間的乾坤布袋在神庭七長老手裡,東方大人要活着出來是不可能的,他的魂魄根本無法承受如此多次跨界傳送,只有七長老才能帶他出來。”
江珩聽後突然握緊拳頭,落在原裳飄身上的剎那間,厲一殤翻身推開原裳飄將斷劍刺在江珩拳頭上,頓時一團黑芒展開,空間撕裂,轉眼卻又恢復如初,可是厲一殤的身影已消失無蹤,只有一隻握着斷劍的胳膊噴涌着血水落在一旁。
“厲哥!”回過神來的原裳飄已哭成淚人。
“爲什麼?他根本無法傷到你!他對你沒有威脅,他只是奉命行事,他也是迫不得已啊!”
原裳飄哭泣着,嘶吼着……
“天下衆生對魔道也沒有威脅。”江珩走到原裳飄面前,翻手一扇,一股狂風撕裂原裳飄,撕裂空間,最後連痕跡也沒有留下。
“一個時代的終結,預示着新時代崛起,走錯了路,站錯了隊,註定化爲塵埃。”
一言盡,江珩咬破拇指,劃出一道星光璀璨的血花,在他兩指間飛快星辰一面符圖,他甩袖將符圖打上蒼天,貼上墜落的星辰剎那間,整顆星辰竟憑空消失,只有一顆如丹丸的光球飛快墜落,被江珩順手一接,張口嚥了下去。
所有的魔修都怔住了。
“一念成魔,一念成佛,我卻始終徘徊在兩者間,遊移不定,我殺人,也救人,我阻擋你們不是爲了任何人,我只爲我自己,人都有一個愛好,你們喜歡殺戮,我就喜歡殺你們。”
江珩飄然而起,屹立高空,一面符圖剛剛出現,失去星辰牽制的天雷瞬間降下,然而這次卻被江珩一引,化爲一道雷光隨着江珩手臂一掃,圍攻在魔龍附近的魔修統統被淹沒在雷光中,剎那間死傷過萬。
魔龍似乎知道江珩要做什麼,一聲咆哮,居然也引下天雷,眼看它將要被劈中時,江珩已經出現在魔龍上空,接住雷電雙臂一展,無數電弧從他身上劈向四面八方,宛如一張雷電巨網籠罩而下,所有沒回過神來的魔修統統便劈成飛灰。
魔獸在哀嚎中粉身碎骨,巨人在逃跑時被雷電追上,只是一道電弧,便將一頭頭山嶽般的巨人電得焦枯炭化,最慘的還是黑甲將士們,無一合之衆,沾之必死。
“如果成魔是爲了殺戮,那將毫無意義。”
江珩借天地之威屠殺魔道,看得活下來的魔修們終於恐懼了。
宣豐羽還能保持鎮定,他輕輕一笑道:“如果成魔不是爲了殺戮,那又有何意義?不會放縱,只會不斷約束自己來適應這天下,還是魔嗎?”
“魔無處不在,在每個人心裡,它出現於夢中,於迷惑中,於業病纏身中和利慾薰心中,曾有人想將這一切全都抹掉,還世界一個乾淨,沒有惡念,沒有病痛,沒有迷惑,沒有利益,他們將這些從自身剝離,卻在機緣巧合之下合成了無象魔氣,而你們,承載的便是他們的惡,是失去自我淪爲一羣叛逆的臭小子,真正的魔,是你永遠都看不到的,它不是人,不是一種形態,它只是人性的底線,如你現在抓了我的弟子,你的本意是說服她成爲你的弟子,可她寧死不屈,你無法接受自己的失敗而殺了她,便是墮落到了底線之下,可視爲魔。”
江珩說罷一指蒼天,雷霆降世,卻奇蹟般的落在江珩指尖久久不散,若細看才發現,天雷竟在江珩指尖的一根髮絲上游走,變成一團雷珠,散發陣陣令人窒息的威壓。
江珩最後這番話什麼意思?宣豐羽看向胭脂,瞧見胭脂臉上的從容之色,他不解問:“他可是有意讓我殺你,徹底墮入魔道,你不恨他?”
“若沒有師父,我根本活不下來,我的命都是他的,你說我爲何要恨?”
胭脂的話深深刺激了宣豐羽。
“敗了,徹底的失敗了。”宣豐羽仰天長笑。
他已經做好迎接江珩雷珠的準備。
可江珩卻沒有這樣做,他將雷珠彈向某一處虛空,頓時逼得一道人影憑空浮現,一瞬間便施展了數千層寒氣攝人的冰晶牢籠,將雷珠完全禁錮在裡面。
“師父!”冰彥震驚的看着憑空出現的女子。
宣豐羽眉頭一皺,掃了一眼冰彥後,這纔看向女子道:“這就是你們玄門正道的做派嗎慕悅人?”
慕悅人一直沒有離開附近,她時刻監視着江珩,今天江珩的所作所爲完全顛覆了她的世界觀。
換做是她,肯定要率領魔道把玄門殺個片甲不留,因爲玄門遲早要殺了他!
可他居然選擇同時與玄門、魔道抗衡,連一開始,慕悅人猜測他背後之人江珩居然也沒有丁點服從的心態,他難道真不怕與所有勢力爲敵嗎?
沒有理會冰彥這個入魔的弟子,慕悅人直視江珩問:“你到底要幹什麼?”
她覺得江珩是有目的的,然而江珩的回答卻是:“一時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