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堂對仙尊的瞭解多是從道尚公口中知曉。
此人算無遺策,能在不知不覺中,把一個人剖析得透透徹徹。
但並不是說他沒有付出,他花費的代價其實很大,人力,物力,情報,可不是天上掉下來的,他得精心安排,一步一腳,讓當事人也覺得很自然,似乎遇到的所有對手與仙尊都沒有關係,或殺人奪寶,或復仇,或只是爲了挑釁,豈會料到這些人,都是在挖掘你的能力。
江堂細細一想,他覺得也中過招,特別是從神庭前往仙玉骸的一路上,他出手了很多次,也留下了很多活口,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他的修煉路勁變化多端,隨心所欲,沒有穩定的招式,沒有穩定的套路,可以說打法神鬼莫測,他最不擔心別人的試探。
神庭一直沒有動作,江堂不操心,操心的是落魚。
她幾乎沒有一天安穩過,終日惶恐不安,而且用盡各種辦法推演,想要知道神庭的打算,但她的道行明顯不足,推演卜算的本事太差,無法算到神庭的下一步打算。
這很正常,如果讓一個聖人算到神庭,那神庭豈會如此強大。
“別損耗命元了,你想提前迎來天人五衰嗎。”江堂勸道。
“別管我。”落魚已經鑽進死衚衕了。
江堂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這裡是豐澤,不是南周,距離神庭太近了,而且一點抵抗力都沒有,神庭要攻打過來,只需半年就把整片豐澤星域變成廢墟。
江堂起身道:“我走了,他你幫我照顧一下,跟着我很難學到什麼,作爲報酬,我不死,豐澤不會有事。”
把無生丟給落魚照顧,是江堂考慮很久的事,他不是不能帶着無生,那樣對無生的成長很不好,留在這種環境中他能學到更多知識與人情世故。
正在通過星盤運算的落魚聞言一呆,等她擡起頭時已不見江堂蹤影,只有呆萌呆萌的小童咬着筆桿,用着天真無邪的大眼睛愣愣的看着她。
落魚頓時感覺一個頭兩個大。
距離豐北星不遠處的虛空洞前,江堂駐足許久也沒有進入,因爲過了這裡便是仙神戰場,仙玉骸和神庭的天兵天將常年在上面閒逛,只要遇到便是不死不休,也成爲了兩大勢力最磨人的試煉之地。
正當江堂考慮着是在這裡守,還是到戰場守時,忽然一道遁光急急飛來,似乎要借用虛空洞離開,但遇到江堂後,遁光一滯,顯露出一箇中年男子,驚訝的盯着江堂道:“晚了,這裡還守了一個更猛的!”
“嗯?”江堂疑惑不解。
他是記得此人,便是去年,就在不遠處的豐北星上被他擰斷劍的散仙。
中年男子正待開口想要借道,忽然身後一束光芒射來。
此光很耀眼,猶如激光,拖着長長的筆直尾巴轉眼間就衝到江堂和散仙近前。
“甫廣,我看這次你往那逃。”來者一副青年容貌,很是囂張得意,衝着散仙說完,還不忘瞥了江堂一樣警告道:“這位小丹修可莫要多管閒事,不然我連你一起殺了。”
甫廣聞言一呆,既而大喜,盼望着江堂動怒然後把他的仇家給滅殺了。
隨之江堂不爲所動,掃了兩人一眼後便不再理會。
青年見此立即出手攻向甫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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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遊離於四面八方的星辰之力聚攏而來,化爲五光十色的劍刃不僅將甫廣籠罩其內,連江堂都不放過。
“星辰劍陣。”江堂微微一愣,隨後不動神色的退了一步,也就這一步,使得江堂周身似乎隱沒在了虛空中,消失不見了。
只剩下甫廣一人,他面色驚懼,一咬牙,拿出那柄斷掉的雷劍北斬。
張口咬破指尖,以指尖血塗抹劍身,頓見此劍忽然發出一聲雷鳴,下一刻便化爲雷光一眨眼出現在青年頭頂,片刻不停的劈向青年天靈。
青年頭頂突然出現一柄棕色光劍,被雷光劈中後光劍雖然潰散,但雷光也消散了,從中飛出漆黑的雷紋飛劍回到甫廣身前。
“該死,若不是我的北斬斷了,豈會被你如此輕易擋下。”
青年沒有廢話,伸手一招,周身劍陣光芒大放,全部圍着甫廣轉了起來,速度是越來越快,最後到了肉眼難見的地步,而甫廣則在劍風之中拼命掙扎,可他顧得了前面顧不了後面,短短數息,他身上便出現了上百條傷口,還有幾處是致命的,奈何甫廣修爲不弱,心脈天靈這種弱點早已被修煉成了神藏,如江堂那般,只要神藏不破,甫廣肉身便可不滅,只是在恢復力上遠遜於江堂昔日的魔體。
眼看要將甫廣拿下,青年卻突然停手了。
甫廣見到攻擊消失,也是微微一頓,把準備施展的最後手段給抑制住了。
“丹修呢?”青年突然問道。
甫廣這才明白青年爲何停手,他以爲江堂施展秘術藏了起來,但絕對是無法離開他的劍陣,結果劍陣縮到半丈範圍還是沒有把江堂逼出來,那只有一種可能,江堂不在劍陣之中!
“鬧夠了就離開吧。”江堂忽然出現,卻依舊站在剛纔的地方,似乎沒動過。
“這……”青年驚訝。
甫廣臉色一白,點頭道:“我這邊離開。”說着便要往虛空洞遁走,青年忽然化爲劍光衝到甫廣面前,將他阻攔道:“不將師傅遺物交出來,你休想離開。”
“我說過多少次了,沒那東西。”甫廣怒道。
“不可能,有人看見你用了!”青年咄咄逼人。
甫廣冷哼道:“你信別人也不信我!”
青年手中五光彙集,凝成一柄五靈劍劍指甫廣道:“欺師滅祖的人豈能言信。”
“你可真傻。”甫廣都不想廢話了,拿起斷劍正準備施展絕招,忽然被江堂的插話給打斷了。
“讓你們憋在這裡鬧,不把我的話當回事?”
青年斜瞥了江堂一眼,雖然覺得江堂剛纔的藏身術很特別,讓他都毫無察覺,但江堂只是丹修,靈力波動衝頂了也就觸摸到金仙而已,他豈會放在眼裡。
甫廣可不這麼想啊,當即點頭哈腰道:“前輩說的是,我這邊離開,可是他不讓啊!”說着,指向青年一臉埋怨。
江堂看向青年,見這傢伙還一臉不服氣,似乎想要和自己比劃比劃,江堂也不客氣了,擡手間,青年手中五靈劍突然不受控制的反身一劍,只見把青年斬成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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