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房中,江堂盤膝而坐,張口一噴,一團火焰剎那間化爲十餘條絲線,圍繞十餘顆赤血豆旋轉數圈,待火絲被江堂吸入口中時,他身前已經漂浮了八滴血珠。
雖然沒有全部成功,卻是江堂三天來最好的一次成績。
將血珠收入一個葫蘆內,江堂晃了晃葫蘆,感覺差不多了,便停止提煉赤血豆,而是打開了另一個大缸,望着裡面的水晶米,有些愣愣出神。
這可不是他前世吃的那些水晶米,而是雪城特有的冰米。
看着酒本里的塗鴉,江堂琢磨片刻,便舀了幾瓢冰米盛放在一個臉盆大小的容器中,隨後將葫蘆裡的赤血豆液全部倒入,用鐵杵慢慢攪拌搗碎。
冰米混合赤血豆液被搗碎後,越攪拌越軟,從冰渣漸漸變成了如麪糰般的東西。
灑上一些醉心草末,江堂繼續攪拌,但麪糰半成硃紅色,江堂這才把麪糰取出,放到蒸籠裡開始燒火。
燒火用的不是柴,而是火瓶,一種吸取地火存儲的火具,一瓶能燃燒三天。
但要想將麪糰蒸熟,至少得七七四十九天。
酒本後面有改進的,只用五天,但江堂沒有理會,他只是試試最原始的方法,待出了酒餅再說。
在蒸酒餅的時候,江堂也沒有歇着,繼續提煉赤血豆,畢竟這能加強他的控火術和念識。
但江堂足足把一缸赤血豆都提煉好,酒餅才蒸熟了。
熟了的酒餅很香,並且散發了陣陣帶着米香的靈氣,憑這一點江堂便判斷出,這酒餅已經入品了,雖只是一品,但因爲體積過大,一口服下等於是服用了一爐一品丹藥,對元武境的修者而言,簡直是夢寐以求的。
“米香蓋過了酒香,似乎醉心草粉末放得少了一些,還是……”江堂拿起酒本再次看了起來,很快他就發現問題了。
點辛藍,也就是那位姐姐,老龜說,這個酒也是用她的名字命名的,此女在酒本後面花了一口鍋,鍋中放了一株新鮮的醉心草,隨後才加的水,而且這水並非是冰水,而是靈泉的水。
雪城的靈泉只有一處,但品質不高,一瓶賣個五塊靈石,每瓶能裝百斤,如此算來的確不貴。
掌管靈泉的修士就是靠此爲生,不過即使如此,這靈泉的主人也經常換人,爭奪得異常激烈,三天兩頭就有人去挑戰,好在江堂不用去那危險的地方,因爲承裝了靈泉的水瓶在雪城各大商鋪都有出售。
酒肆還有兩瓶靈泉水,江堂也不急於去買,而是忙着將蒸好的酒餅烘乾,然後用浸泡過綠首菇的靈泉水澆溼,放入缸中待其發酵。
這綠首菇可是有毒的,普通人沾之必死,但處理得好,那就是療傷的靈丹妙藥!
江堂研究了很久,才掌握處理綠首菇的敲門。
“最後是幻彩蜂的蜂蜜,唉,難怪這酒能吧修者醉倒,不是醉心草就是幻彩蜂蜜,吃了能不暈眩嗎。”
修者的體質異於常人,普通的酒對他們已經沒用了,但他們就是想買醉,怎麼辦?
來苦海這地方的修者,多數是迫不得已,有着很多的怨與恨,酒對他們而言,就是必不可少的東西,奈何能釀靈酒的人是少之又少,釀高階靈酒更是沒有幾個。
江堂來這裡的路上聽說過,在不久前,有一瓶仙釀問世,被人用了九億靈石購得,這可是靈石啊,換算成晶石那就是百億!
耗費了整整三個月,江堂的第一鍋點辛藍終於是釀好了。
“我來嚐嚐。”老龜聞着酒香跑來,舀了一勺那盆中的淡紅色酒水,飲下之後是搖頭有點頭。
“的確是這個味,但是這個味還不行,這是點辛藍剛學會的時候釀出來的,你沒看酒本後面?”
“我喜歡循序漸進。”江堂說完,自己也飲了一勺,既而沉默的繼續準備釀酒。
老龜苦笑一聲,卻端起酒盆就走了。
這東西只是半成品,不能賣,自然就不能浪費!只能委屈一下他老龜了!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江堂直接就開始釀造成品的點辛藍,並且在釀造過程中,他還準備了另一個釀造方法,就是提升效率。
火瓶裡的地火很次,江堂還是想用三昧真火,但這個難度比提煉赤血豆高了何止十倍,但有過經驗的他應付起來也不難。
“這樣只是一品靈酒,算不得有多好,可如果要提升品階,就要從材料上下手,原材料雪城都有,可是這些材料品階也不高,而且很昂貴,釀錯一次,就需要成功三次才能回本,但如果不提升品階怎麼發財?”
雪城不缺少高階修士,江堂來這裡的路上就遇到了許多看不清修爲的恐怕傢伙,人家對這種低階靈酒自然不屑一顧的,喝了如喝白開水,毫無滋味。
想不到辦法的江堂,只好拿出靈機,開始尋找東方存入的資料。
對於種植,東方也在研究,畢竟他最看重的就是原材料的供給問題,連骨蛛都被他培育出了十餘種,所產的蛛絲效果都不同。
仙園裡種植的靈植他也嘗試魔化了一大批,有成功的,也有失敗的,但不論成功和失敗,資料都詳細的記錄了下來。
“咦,這蜂蜜的確可以魔化,只要在釀造過程中使魔氣揮發,那必然是嘗不出來了,只是他們用的是南周鐵刺蜂,不知其蜂蜜和幻彩蜂的蜂蜜有什麼不同。”江堂看完,便開始嘗試。
在江堂實驗時,完成品的點辛藍終於釀造好了,老龜又是準時趕到,二話不說舀了一勺品嚐一口,頓時眉開眼笑的只需道:“雖然還稍欠火候,但已經能賣了。”
“不急,還有一些工序。”江堂卻搖頭道。
“還有?”老龜是糊塗了。
“蒸餾。”江堂也不解釋,畢竟這東西說出來老龜也不知道,說實話,江堂也不是很清楚,只是上輩子他樓下就有一個釀酒的小作坊,雖然釀的是民間米酒,不過也有蒸餾技術,他小時候就時常到裡面玩,如今回憶起來,感覺似乎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