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迪單手提着陸鼎天離去,一路上,不知有多少人圍觀,對於這一切,楊迪只當沒看到。
招搖山許多人都來到了這裡。看到楊迪將陸鼎天擒住,都憤憤不已,然而,他們也無可奈何。
楊迪將陸鼎天擒於手中,他們投鼠忌器,不敢向楊迪出手。
不止於此,他們感受到暗中有強者存在,讓他們非常忌憚。
楊迪知道根本不可能將這些人逼退,任他們跟在身後。
“將我師弟放下!”隨着一聲怒喝,一道銀芒刺向楊迪。
眼見就要到洪月城了,招搖山中的人終於忍不住出手。
出手之人的修爲已處在命泉期,然而,他剛一出手,虛空之中一道光幕灑下,將楊迪三人籠罩在其中。
衆人心驚,暗中果然有人在護着這些人。
楊迪自然知道這些事情,他來這裡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請吳道一爲他請來護道者,是一個絕對的強者。
“誰!出來一戰!”招搖山命泉期的弟子先是一驚,然後厲聲道。
然而,虛空之中並沒有人影顯化。
楊迪準備充足,但招搖山的人卻沒有絲毫準備,這名命泉期的修士已經是招搖山在此處修爲最高的了,而且他也是在路途中遇到才一路跟了下來。
“走!”
命泉期修士面色難看,最終離去,這不是他能對付的。
楊迪順利進入城中,在一中年人面前施禮,道:“謝過風師兄!”
風子期,正是方纔出手護楊迪之人。他是青玄山霧隱峰的弟子,雖未被蕭澤軒的記名弟子,同輩中算是一代翹楚,已有奇恆陰腑期的修爲。
風子期隨意地擺擺手,道:“沒什麼,奉命行事。”
楊迪當然知道這並非奉命行事那麼簡單,修爲達到奇恆陰腑期,就不再受師門的束縛,除非師門有難,纔會出手。
師門中許多高修爲的弟子依然聽從師門令,不過是因爲師門之恩。
楊迪手掌一翻,一個玉瓶出現在他的手中,遞給風子期,道:“這是我偶得的一件器物,或許會對師兄有幫助,還請師兄收下。”
風子期看着玉瓶,道:“不必了,師叔已傳我一則秘術。”他幫助楊迪不過是因爲師門之誼,也並非貪圖寶物。
“還請師兄收下。”
楊迪將玉瓶塞稍微打開一點,立刻又塞緊。
風子期雙眼一亮,面露驚色,問道:“這是什麼?”
“一種火焰,在煉化一顆塊頭骨。”楊迪平靜地說道,這時風子期已經施展出一道無形的隔音膜。
這是楊迪自天地洪爐古城中祭臺上所得的骨骼之一,以神桑樹的一縷火將之包裹,才收入玉瓶中。楊迪從來都不是一個小氣的人。
“師弟的禮太重了,我不能收。”風子期真的很想要,但他又不得不推辭,他感受到那一股氣息,着實強大,雖然僅有一縷,卻讓他心中劇跳。
“你我同門,況且,相對於我的命來說,這一塊頭骨算不得什麼。”楊迪平淡地說道。
他爲人精明,知道吳道一能
讓此人來護他,自然不會是品性低劣之人,而楊迪,很樂意結交這樣一位強者。
風子期沒有再拒絕,將玉瓶收入乾坤袋中,沒有多說什麼。但看着楊迪的眼神顯然發生了變化。
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就是說做事的出發點不同而看出這個人的品性。
風子期能夠幫助他,絕對是出於師門之誼,因爲吳道一傳他秘術也是在他答應之後才傳的。這樣的君子,值得楊迪結交。
當然,楊迪從來不認爲自己是君子,但也絕不會認爲自己是小人。對待不同的人,他有不同的標準。
楊迪直接拖着陸鼎天的屍體到了吳道一的住所,所經之處,無人不側目。一個普普通通的修士與兩尊殺神廝混在一起,與有天才之名的陸鼎天大戰。
陸鼎天身上的血都快要流乾了,若非他修爲不弱,早就死掉了。
“每個人的道都掌握在自己手中,不要讓仇恨矇蔽了雙眼。”
吳道一看了奄奄一息的陸鼎天一眼,給楊迪留下一句話,而後離去。
望着吳道一離去的背影,楊迪陷入了沉默。
“魔並非惡,魔只是一種道。魔道不是惡道。不過有仇不報非君子,敢動我的晨晨,自然要受到該受的懲罰……”
楊迪本想將陸鼎天狂虐一番,不過在聽了吳道一的話之後,自己也冷靜了下來,彈出一指,輕易將陸鼎天的頭顱割了下來。
“真是可惜了,這是根骨不錯,如果修爲足夠,倒是可以找一人的元神奪舍其身,成就一個傀儡強者。”獄魔的聲音在楊迪心間響起。
這時,洪月城內的溫度驟然升高。
“將我徒兒交出來!”
招搖山火峰峰主暴怒。接到陸鼎天被擒的消息之後,第一時間趕到了這裡。
這是一個大世,各大聖地天才倍出,招搖山金木水火土五峰收徒都收到了五行體質的徒弟。其中陸鼎天是在最近一次收徒中收到的。而今卻被擒,讓護犢子的火峰峰主暴怒。
“你收的徒弟行爲不端,已被正、法,道友請回。”這時,又一道身影出現在天空之上,與之對峙。
吳道一併沒有散發出多強的氣勢,他揮手打出一道黑白相交的光幕,將整個城籠罩,城中人立刻感受到壓力頓減,整座城恢復如初。
“吳道一,將我徒還來,再將傷我徒之人交出,此事作罷!”火峰峰主再次道。氣勢強盛。他不相信有人敢殺他的徒弟。
“愛徒行爲不端,我已代爲清理門戶。”吳道一無喜無憂道。說着,一具屍體出現在他的身前,頭與身體分開的屍體。
還在院中的楊迪,只覺光華一閃,那陸鼎天的屍體就已經消失了。
“兇手是誰!今日你若不將兇手交出來,我招搖山與青玄山沒完!”火峰峰主怒吼,他一生只收這一徒,卻被人斬殺,這讓他無論如何也無法忍受。
“愛徒確實行爲不端,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請道友不要再胡攪蠻纏,速速離去吧!”這時又一道身影浮現在空中,正是望月峰峰主召靖。
“就算我徒弟行爲有失,也該由我招搖山來執
門規,你們青玄山有何資格代爲處理。”火峰峰主絲毫不退讓。
然而,就在這時,一隻巨大的陰陽手突然拍向他。
吳道一出手了。
渡過了兩次天劫的火峰峰主大驚,快速倒退,然而,那隻巨手如影隨形,一把將他握住了。
他已經渡過了兩次天劫,但在吳道一的攻擊之下,竟是沒有絲毫還手之力。城中衆人雖然感受到不到那種磅礴的氣息,卻感覺到一股強者特有的勢。
“不過是一個弟而已,在歷練中因行爲不端被同輩擊殺,你也算是一代聖賢了,卻來此鬧事,成何體統!念在你修爲不易,留你一命,速速離去!”
吳道一的聲音依然平淡,卻充滿了威嚴,聲音響徹整個洪月城。
那可是渡過了兩次天劫的聖賢,但在他面前如同螻蟻,這口氣,分明沒將其放在眼裡。就像是在教訓一個晚輩。
火峰峰主說不出一句話來,滿臉的怒容已變成了驚懼了。他是招搖山一峰之主,沒想到吳道一會如此對待他。
說完,那道陰陽巨手將其甩了出去,竟是飛得沒了蹤影。
“這麼多年了,你的脾氣可真是一點都沒變。”召靖面帶苦笑,看着吳道一。
“天大地大,道理最大。”
吳道一面色依然平靜,彷彿一切事情都不能引動他的情緒。
一場風波平靜下來,洪月城卻不再平靜了,所有的人都在議論着當日一戰,渡過天劫的聖賢,實在是太強大了。
但他們更加心驚於吳道一,平時不顯山不露水,但其強大程度已經超出了常人的想像。
自那一戰,洪月城中熱鬧了許多,但爭鬥也少了許多,雖然明白吳道一不會輕易出手,但每個人都非常忌憚。
那火峰峰主終是再也沒回來,他招搖山雖然強,但也不可能爲了一個末代弟子而大打出手,即便那是一個天才。況且,他們並沒有佔在理上。
因爲九大聖山自詡正道,不得不做出名門正派的樣子。
古有云,民意即天意,這天意,講的已經氣運,一個門派若想氣運悠長,需要多方面的條件,實力、龍脈、人心所向,都是氣運的重要部分。
此間事了,楊迪覺得再在這裡留下去已經沒了意義,決定先回青玄山。他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來積澱。
張龍餘祖躍馮晨也出來了多年,亦決定回青玄山。
青玄山,山嶽巍峨磅礴,山霧繚繞間給人一種縹緲之感,是凡人心中的仙境。
時隔多年,再次回到青玄山,楊迪心生恍惚之感。
沿山路而上,四人一陣唏噓,當年入青玄山時,是何其艱難。而今這裡已經像是他們的家了。
“是我無能,或許在應該的時間內真的無法帶你們回到原來的世界了。”楊迪突然道。
他們來到這世界已二十年有餘,凡人一生能有幾個二十年?踏上修真一途,他們也真的感受到了修行之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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