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魁兄弟,怎麼是你?”罕粘驚訝的看着騎在青驄馬上的玄魁。
玄魁嘻嘻一笑,道:“怎麼就不能是我?”
罕粘道:“剛纔那一箭是你射的?”
“是我又如何?”
科林德拍馬上前,笑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沒想到小兄弟如此年紀就有這番身手!”
一旁的莎麗爾倒是眉頭一皺,昨天夜裡奪取自己寶劍的仇可還記得呢。
夜漸漸來臨,天空拉上了黑色的窗簾,一團紅色主宰了這片綠色的草原,篝火晚會開始了,牧人們都站了起來,圍着篝火,載歌載舞,美酒佳餚,觥籌交錯。
夜的景色很美,天上的繁星都擁簇着月亮要高歌一曲,來和牧人一比,氣氛漸濃,老人們累了,席地而坐,拉着自己的孫子,說起了他們那個時代的故事,小孩子們一邊聽着,一邊啃着肉骨頭,青年男女還在享受着晚會的氣氛,牧犬也得到了肥美的肉,在嗷嗷的嚎叫,牛羊也不甘示弱,卻也只能咩咩哞哞的吃着青草,這個應該算是夜宵,篝火的火焰在升騰,空中的酒香肉味參雜着淡淡的綠的清香和酣暢的快樂。
這時一個壯實如熊,長的烏黑粗硬的頭髮披散於肩,紫紅色的臉膛上,皮膚十分粗糙,然而五官卻顯得十分的端正俊美。別有一種粗獷的魅力。他快步走出了人羣!
坐在主位的科林德問道:“阿古拉,你有什麼事?”
阿古拉道:“尊敬的首領大人,剛纔開席的時候,莎麗爾曾跟我說,有一少年居然能射中三百米高的大雁,不知是不是真的?”
科林德笑道:“當然,這是我親眼所見。”
“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那麼請問那位少年在哪呢?”阿古拉問道。
科林德目光望向玄魁,道:“這位來自中原的客人便是了,雖然他看上去年紀輕輕的,但那箭法着實了得!”
草原漢子一向以騎射爲榮,這聽到一個少年郎居然能射中三百米高的大雁,不由得大吃一驚。阿古拉道:“尊貴的客人,不是我不相信,只是你年紀輕輕,怎麼會有那麼強的臂力?請恕阿古拉不敢相信!”
科林德喝道:“阿古拉,放肆!怎麼敢質疑遠道而來的客人,何況他還是罕粘的朋友!”
阿古拉沒敢繼續說話,但還是站在那裡不動。罕粘眉頭一皺,這阿古拉難道是來找麻煩的不成,當下就要說上幾句,但一旁的莎麗爾笑道:“阿古拉,看你的樣子好像想要跟我們的客人比一比是吧?不過你那差勁的箭法還是不要出來丟人現眼了。”
阿古拉道:“莎麗爾,鷹昊部第一神箭手可不是浪得虛名,不比一比的話實在難以讓我信服。”
阿古拉話一說完,旁邊的草原兒郎頓時起鬨,科林德臉頓時陰沉了下來,莎麗爾這點小小的把戲他怎麼會看不出來!
玄魁亦是知道此事騎虎難下,也不說話,直接離開席位,跟旁邊的甲士拿了一柄強弓。而後抓來一隻小羊羔,將它身上一小撮羊毛點燃,這小羊羔身上着火頓時奔跑起來。
待到五百米開外,只聽颼的一聲,一支羽箭射中了奔跑中的小羊羔。科林德首先高呼了起來:“好!好!箭法當真神乎其技。”
旁邊的草原兒郎也跟着喝彩,阿古拉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道:“少年勇士,請原諒無禮的阿古拉,您的箭法已經讓我折服。”
玄魁還禮道:“哼哼,還想比什麼,一次性說出來,省得莎麗爾到時候責怪你。”
阿古拉麪色一沉,笑道:“不敢,不敢。”
“怎麼就不敢了?你這人真沒勁!”
阿古拉尷尬一笑,這玄魁臂力驚人,總不可能比摔跤吧,到時候非把他摔的骨頭散架不可,莎麗爾拜託自己讓玄魁丟面子的事情也只能告吹,自己壓根就不是對手。
清晨的草原,滿眼彷彿是漫無邊際的綠毯。迎着東方的一絲亮光,踩着蘇軟的草地向前走去,
莎麗爾態度堅決,雪鴞勸了很久她也沒有改變主意,天色已晚,雪鴞猶豫不決,莎麗爾堅持要到漢人的地方去。
還要帶着自己一塊去,這可是大罪,要是首領發怒的話,莎麗爾自然是責罰一頓了事,而她卻不一樣,除非自再也不回來。
天剛破曉,淡青色的天空還鑲着幾顆稀落的殘星。
玄魁告別了罕粘,踏上了前往東洲的道路,由南部的一個偏遠小鎮向西一直走到翰河,在有翰河北上到達草原,接着跨越草原到塞北,南下東洲,這都快繞了這片大陸一圈了。
初生的太陽照在臉上,身邊的草原上,露珠在閃閃發光,清涼的微風在身邊撫過,有時還帶着一絲談談的花香。
鷹昊部離的越來越遠,兩匹駿馬急速的向着玄魁奔來,當玄魁停下腳步時,一根馬鞭甩向了他,玄魁一把拉住馬鞭,用力一拉,馬上的人摔了下來,這一摔可不輕,那駿馬本來就是急速奔跑,在這樣的情況下,馬上摔下來的人滾了好遠才停了下來。
另一個騎着駿馬的人看到這情況也將馬兒停了下來,玄魁定睛一看,這不是雪鴞嗎?爲何她會在這裡?
雪鴞跳下馬來,趕緊跑到那摔傷的騎士面前,“跌死我了,疼…”
“莎麗爾小姐,怎麼是你?”玄魁驚疑的看着站起來的騎士。
莎麗爾還是選擇逃跑,雖然她知道逃跑的嚴重性,但向來任性的她並不管那麼多。
連帶着雪鴞都被強迫跟她一起逃出來,雖然雪鴞極度的不願意,但她招架不住莎麗爾請求。
莎麗爾揉着摔傷的腿,狠狠的剮了玄魁一眼。“你這混蛋,居然下這麼重的手。”
玄魁無奈道:“莎麗爾小姐,你騎着駿馬突然間給我一鞭子,我不察之下才出手誤傷了你,實在是抱歉了。”
“一句輕飄飄的道歉就算了?”
莎麗爾當時自然是看到了玄魁,一想到昨晚他出手幫罕粘,將自己手上的寶劍給奪去,她就想教訓教訓一下玄魁,騎在奔跑中的駿馬上,她便順手想給玄魁一鞭子,只是沒想到玄魁反應這麼快。
“這…”玄魁走到莎麗爾跟前,把手搭在她的傷腿上,輕輕的捏了一下。
“好疼,你這混蛋居然還敢對我動手?”
玄魁也不理會莎麗爾,對雪鴞道:“莎麗爾小姐的腿很有可能是骨折了,這附近又沒有醫治的地方,如果信得過在下,那就讓我爲莎麗爾小姐醫治一下,至少腿不會那麼疼了。”
雪鴞道:“真的能行?”
“兩位姑娘,讓再下一試便知。”
雪鴞點了點頭,雖然莎麗爾還是很敵視玄魁,但她的腳確實很疼,只能乖乖的讓玄魁醫治。
玄魁將莎麗爾的長筒靴脫掉,然後將褲腿捲起來,看着那淤青的小腳,玄魁將手掌揉捏到患處,莎麗爾鄙夷的看了玄魁一眼,但玄魁眼中並無一點其他的意思,至少專注的看着傷處,這讓莎麗爾心裡好受了不少。
一股暖暖的真氣傳進了莎麗爾體內,緊接着傷處的疼痛感便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