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佩內有人在說話。
不滅三十三:我已經看見天魔星君了,而且也得到了他的信任,此人暴躁易怒,頭腦簡單,而且極喜歡出風頭,容易對付。
天翼十八:只是見過一次,就做出這種判斷,有些草率了吧?
不滅三十三:你沒見到他做了什麼單單是因爲一點薪俸,就能大鬧真龍殿,惹出了一場風波聽說他是九太子椒圖的門徒,所以三太子狴犴對他頗多照顧,可他行事如此乖張,早晚會觸怒三太子狴犴的,那時候就該輪到他倒黴了。
涅檗之七:亂開什麼玩笑?九太子椒圖有門徒?哈……我怎麼沒見過?
不滅三十三:你沒見過能代表什麼?那天魔星君剛剛來天樂山,三太子狴犴就贈與他至尊紫袍,如果不是九太子狴犴的門徒,哪有這種資格?
涅檗之七:不對升雲府之戰我參與了,從始至終,我也沒見過九太子椒圖有什麼門徒。
不滅三十三: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不要太過想當然。說起升雲府之戰,我也探知了一些內幕,涅檗之三就是在升雲府之戰中擒下了那天魔星君,但他懷有私心,竟然沒有向長老院坦誠內幕,反而把那天魔星君藏起來,最後送到熔火煉獄中那天魔星君修行的是萬古浮生訣涅檗之三隻想獨佔靈訣,其心當誅
涅檗之七:放屁你在放屁在升雲府之戰中,我從頭到尾一直跟着涅檗之三,哪裡有什麼天魔星君?不滅三十三,你這個王八蛋以爲涅檗之三已經在熔火煉獄中殞落,就能隨意詆譭她了麼?你奶奶……
蘇唐愣住了,看着消息,好像涅檗之三是真妙星君,而涅檗之七就是分宇星君。
信佩的消息又開始快速刷動了,有的在勸解,有的在懷疑,還有些在替涅檗之三說話。
不滅三十三:我知道你和涅檗之三相交莫逆,不和你一般計較,等我擒下了那天魔星君,真相自然就被揭開了
涅檗之七:少給我胡說八道除了我之外,我們還有人是升雲府之戰中的倖存者大荒十一,你在不在?在不在
蘇唐沉默片刻,運轉神念在信佩上打出了幾個字。
大荒十一:我在。
涅檗之七:你說說在升雲府之戰中,我們到底有沒有遇到什麼天魔星君?
蘇唐有些猶疑,他不能否認自己的身份,誰敢保證在天道盟中就沒有真龍一脈的臥底?如果被拆穿,他唯有死路一條。
大荒十一:我到底看到涅檗之三擒下了一個修行者,但不知道他的身份。
信佩中,那涅檗之七停了許久沒有發送信息,顯然是被蘇唐的話驚呆了。
不滅三十三:看有人給我證明了那肯定就是天魔星君
涅檗之七:你到底是何居心?啊?她待你一向不薄,你不但不爲她難過,還這般信口雌黃詆譭她?你瘋了不成?
蘇唐露出苦笑,他能想象得到,在信佩那一端的分宇星君已變得怎麼樣的歇斯底里。
大荒十一:我沒有詆譭她雖然我不知道那修行者的身份,但涅檗之三曾經向我解釋過,說那個修行者身上有一樁大秘密,好像和數萬年前那場終極屠龍之戰有關,在她找到真正的答案之前,絕不能讓任何人知曉。別的我不敢說,可我能保證,涅檗之三絕對不是想獨佔靈訣,而且怕我們天道盟有內奸。
這時,長老院的人發話了。
長老院:別吵了都安靜些,涅檗之七,如果你再敢辱罵同盟,我們會直接扣去你的勳值請自重。
信佩內驟然變得安靜了,連怒吼滿腔的分宇星君也不敢再說話。
長老院:大荒十一,你可知道是什麼樣的秘密麼?或者,和什麼有關係?
大荒十一:不知道,當初她只是和我提過兩句,讓我幫她保守秘密,不要亂說話。
長老院:你再回想一下,如果能想起什麼,馬上通知我們。
大荒十一:我明白。
長老院的人不再說話了,沉靜了片刻,分宇星君再次用神念打出了字。
涅檗之七:我只說一句話,大荒十一,從今天開始,不要再拿我當朋友了,我也沒資格做你的朋友。
雖然蘇唐也爲真妙星君做了辯解,但分宇星君是明白的,根本就沒有什麼天魔星君,所以他心中極爲憤怒,蘇唐根本就是在亂說,只可惜,沒有人信他,不滅三十三口口聲聲說天魔星君一直被涅檗之三私自收押着,而蘇唐也證明了涅檗之三確實在升雲府中擒下了一個修行者,環環相扣,已成了事實。
蘇唐長長吁出一口氣,收起了信佩,心中之百感交集,已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歇息了一夜,第二天,蘇唐出門找打了白瞳星君和通夢星君,很巧,天咒星君等三人也和白瞳星君在一起。
蘇唐已成了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天樂山有善惡天榜,就列在真龍殿前,但凡是三太子狴犴做出的賞賜或者是懲罰,都會出現在榜單中。
天魔星君的罪名的尋釁滋事,驚擾真龍殿,但處罰得很怪異,只命天魔星君着破衣,不得更換縫補。
因爲蘇唐的尋釁滋事,才導致了破凡大君的垮臺,三太子狴犴感覺牽扯太大,衆怨極深,不得不開啓內庫,以彌補外門弟子的損失。
破凡大君承罪,讓衆多外門弟子出了一口惡氣,三太子狴犴把他們的損失補足了,又讓他們感到喜從天降,那麼最大的功臣是誰?當然是天魔星君了。
由此,蘇唐甚至有了一個綽號,叫破衣天魔,口口相傳,所以在蘇唐穿着那襲顯眼的破袍走在街上時,總有修行者離老遠便向蘇唐露出笑意,甚至躬身施禮。
逍遙了幾天,每日不是滿山亂逛,便是與白瞳星君等人海闊天空的侃大山,可蘇唐命中註定是閒不住的,他在大荒星域中隱居十年,不聞外物,已經是一個奇蹟了。
這一天,問劫星君微笑着走進蘇唐的小院,隨手把一隻錦盒放在了石桌上,蘇唐帶着好奇,把錦盒打開,發現裡面有一襲嶄新的紫龍袍,袍子上還放着一個令牌。
“這是……”蘇唐有些不解。
“師尊有命,讓你去欲窟,破衣天魔,把你的紫袍換下來吧,以後可別在穿着這破袍子出去丟人了。”問劫星君緩緩說道。
“這袍子可不丟人,以後還要仔細收藏起來呢。”蘇唐笑了笑。
“哦?收藏這袍子做什麼?”問劫星君一愣。
“看到袍子,便能想起三師伯的寬厚,做個紀念吧。”蘇唐道。
“哈哈哈……你啊你啊……”問劫星君大笑,隨後用手指點着蘇唐:“這話如果對師尊說,他一定會老懷大慰的,可對我說就沒用了,哦……你這是想讓我轉述吧?”
“嘿嘿……師兄明見。”蘇唐道。
“不錯,這麼快就知道如何才能撓到師尊的癢處了,也不枉我信你一回。”問劫星君嘆道:“放心吧,我會替你美言的。”
“欲窟是什麼地方?”蘇唐轉移了話題:“讓我去做什麼?”
“漫漫星域,總有很多古怪的地方,而且它們有一些很曼妙的類似之處。”問劫星君說道:“第一,它們的主君似乎都是胸無大志的,所以各大宗門都不會把它們當成對手;第二,它們滿身都是刺,不管是誰想要對付它們,都要再三掂量;第三,它們來歷神秘,根本查不出它們的底細。”
“譬如說,暗市,欲窟,都是這樣的地方。”問劫星君又道:“象我六師叔那麼霸道的大存在,十餘年前追索兇徒追進了暗市,也只能和暗市的人辯理,絕不敢妄造殺戮。”
“那麼厲害?”蘇唐的眉頭挑動了一下。
“當然厲害”問劫星君道:“以六師叔的能力,或許能徹底毀掉那座暗市,但暗市隨之而來的報復,就不是普通宗門能承受得起的了,連六師叔也會顧忌萬分。”
“欲窟……聽名字好像有些怪。”蘇唐道。
“不怪,很是恰如其分。”問劫星君道:“欲窟是各個星域中最大的銷金之所,也是各路兇徒最好的藏匿之地,或許他們在外面會受到各大宗門的追殺,但只要進入欲窟,就會得到欲窟之主的保護,除非他們身家耗盡,被趕了出來,否則各大宗門也只能眼睜睜的等着。”
“讓我去做什麼?”蘇唐道。
“師尊想要一個人,叫秀水星君。”問劫星君道:“但師尊不能進欲窟要人,你去把那個人抓住,或者把他騙出欲窟也行。”
“問劫師兄,你這是在開玩笑吧?”蘇唐瞠目結舌:“剛纔你還說了,沒人敢進入欲窟放肆,現在又讓我去欲窟抓人?”
“你可以等他離開欲窟之後再動手。”問劫星君道:“反正師尊把這件差事交給你了,你自己可以便宜行事,紫龍袍和令牌都在這裡,只要你鬧得不是很大,有令牌在手,欲窟裡的人應該不敢壞你性命,最多是把你趕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