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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暗月城應該有流浪武士行會吧?”少年問道。
“大姐?我才二十,不比你大多少,我姓容,如果您不覺得我是高攀的話,叫我一聲容姐好了。”
“容姐。”少年倒是從善如流。
“哎……”年輕婦人笑眯眯的應道,隨後皺了皺眉:“流浪武士行會?就是天機樓吧,你打聽天機樓做什麼?”
“去賺點錢。”少年道。
“天……你纔多大?就要到那裡去?會沒命的懂不懂?”年輕婦人臉色變了。
“容姐,沒事的。”少年笑了,他笑得很自信。
“沒事?呵呵呵……是啊,都認爲自己會沒事。”年輕婦人的眼神帶着幾分悲涼,還有幾分焦躁:“你有本金麼?”
“本金?那是什麼?”少年不解的問道。
“去天機樓領牌子是需要本金的。”年輕婦人嘆了口氣:“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天機樓每天都要發佈一些任務,有人接了任務,牌子就會被摘掉,如果每個人都拿了牌子不去做任務,那發任務的人不就慘了?所以事先要交一些本金,如果任務失敗,或者超越期限,本金會賠給發任務的人。”
“這樣啊……”少年露出無可奈何的神色,他不擔心任務的難度,就算是天價任務也不怕,可現在身無分文,拿什麼去交本金?
少年左思右想,視線轉到了年輕婦人身上,只是他想說的話難以啓齒,猶豫了良久,也沒能說出一個字來。
“想從姐這借點錢?”年輕婦人含笑問道,她見多了南來北往的人,很會察言觀色,一下子就捕抓到了那少年的想法。當然,出類拔萃的外貌起到了決定性的影響,如果那少年其貌不揚,她至多免費招待一頓飯,別的纔不會管,更不會說這麼多話。
那少年漂亮得不像話,心地又好得一塌糊塗,她很心疼,實在是不忍心看到這樣的孩子在到外面遭罪。
少年猛點頭,隨後用凝重無比的語氣說道:“容姐,我會十倍……不,我會百倍的還你”
“算了,我可沒有發橫財的命。”年輕婦人顯得有些遲疑,隨後道:“這樣……過幾天再說。”
“好吧。”少年有些失望,不過他也知道,是自己的要求太過分,不沾親不帶故,人家憑什麼借你錢?
“容姐,欠你的錢,過幾天一定還你,一定。”少年說完緩步向門口走去
“等下,我不是那個意思。”年輕婦人用手輕撫額頭,她看出來了,那少年的自尊心極強:“我男人有幾個朋友,認識天機樓的人,他們能幫着說些話,本金就能少交一點。”
“這樣啊……”少年道:“容姐,讓你費心了。”
“不過,他們現在離開暗月城了,也不敢留在這裡,估計三、五天之後才能回來。”
“爲什麼?”少年問道。
“他們說得我也聽不太懂。”年輕婦人道:“好像是因爲懷家慘遭大禍,沒了說話算數的人,剩下那幾家都相互看不順眼,這暗月城想做就象一大堆乾柴,點火就得着,所以他們跑出去躲幾天,看看風向。”
“那他們什麼時候能回來?”
“怎麼也得幾天,如果那些大老爺能定下新的章程,估計也就沒事了,如果一直誰都不服誰,早晚還要亂。”年輕婦人道。
少年並不關心那些所謂的大老爺的事,只關心自己這幾天要靠什麼維持。
“小賀啊,我們也算是有緣,嗯……反正你也沒什麼地方好去,就在我的店裡將就幾天吧,別的不敢說,肯定餓不着你。”年輕婦人道。
“這不行”少年立即搖頭。
“不行?你有錢住店麼?”年輕婦人道:“哎呀,你就當照顧照顧姐的生意,這幾天我肯定要收你住腳錢,吃的東西呢……這裡都是明碼標價的,都給你記着,等你有錢了可是要還的姐知道你很有本事,現在只不過是時運不濟、虎落平陽罷了,怎麼也不會賴我的錢,對吧?”
“當然。”少年應道,如果那年輕婦人說可憐他、照顧他,那他百分之百會拒絕,現在卻是爲了照顧那年輕婦人的生意,讓他的心思有些活動了。
“還猶豫什麼?”年輕婦人用嗔怪的語氣說道:“是不是嫌姐這地方太亂太破?寧願把錢給別人,也不願姐在你身上賺一點?”
“容姐,這樣太麻煩你了。”少年終於妥協了。
“能賺錢還有什麼麻不麻煩的?”年輕婦人笑道:“你去後院,快到晚上了,客人一會就能上來,看你就是喜歡潔淨的,躲遠些吧,免得讓你沾一身煙火氣,後院南邊的廂房是我男人修行的地方,裡面很安靜,等到晚上,我再給你收拾收拾。”
“容姐,你男人呢?”少年問道。
“掉進熔岩山,回不來了。”年輕婦人眼圈不由一紅。
“熔岩山……對不起。”少年急忙道。
“都是過去的事了。”年輕婦人勉強笑了笑。
在少年走進廂房的同時,距離小吃鋪百餘米遠的一處大院中,嶽十一昂然而起,一掌拍在桌面上:“我不管那麼多,反正從我和潘樂加入之後,隊長一直很照顧我們,現在那幫傢伙趁着隊長不在,都快騎到我們頭上了,你們能忍,我忍不了”
“這次……我們也有不對的地方。”一個臉色蠟黃的漢子愁眉苦臉的說道:“十一,你也不是不知道,現在風聲這麼緊,我們無論如何不能當出頭鳥啊
“是啊是啊,總得等隊長回來,然後去找計大當家的商量商量,如果計大當家的點頭,那我們就什麼都不怕了。”另一個漢子說道。
就在這時,一個年輕人氣喘吁吁的推開門,大聲叫道:“不好了不好了,隊頭家的小葉子被趙老生他們掠走了,趙老生那傢伙還說……他還說……”
“什麼?他說什麼?”臉色蠟黃的漢子急聲問道。
“他說要做隊頭家的便宜女婿,那些冰珠就當是嫁妝了。”
“我草……太欺負人了吧?”潘樂猛地跳起身。
“潘樂,我們走,就讓他們在這裡等吧,一幫孬種”嶽十一叫道。
“別急,等晚上的。”潘樂道:“我們先去酒樓,墊飽肚子纔有力氣打啊
深夜,整個暗月城幾乎是在剎那之間便亂了起來,起因很簡單,誰都沒有想到,一場小小的毆鬥竟然演變成全城的大火拼。
一支流浪武士小隊去絕繡嶺做任務,其中一個叫嶽十一的人發現了一個小黑匣子,裡面裝着三十多顆極品的罕見冰珠,消息傳出去,陳家二少陳太保動了心,因爲他是冰屬性的修行者。
陳太保委託一個叫趙老生的人去和那支流浪武士小隊商談價格,不過他爲人貪婪,喜歡斤斤計較,給的底價自然不會高,趙老生又想在裡面賺點外快,把價格壓得更低了,那支流浪武士小隊根本沒辦法接受。
陳太保沒想到對方敢拒絕,惱羞成怒,讓趙老生來硬的,趙老生帶着人搶走冰珠,順便把那支流浪武士小隊隊長家的小女兒也擄走了。
那支流浪武士小隊當然不會善罷甘休,幾個隊員在酒樓‘誓師,,要討還公道,因爲心中滿懷激憤,一個叫潘樂的隊員和酒樓的掌櫃發生了衝突,結果酒樓掌櫃和幾個夥計都被打倒,隨後那支流浪武士小隊的成員便氣勢洶洶離開酒樓,酒錢也沒給,去找趙老生算賬去了。
趙老生志得意滿,也在帶着朋友們喝酒,被那支流浪武士小隊的武士們堵在酒樓裡,開始大家還有點分寸,只是讓趙老生交人、交出冰珠,不過趙老生這邊有個叫趙大路的武士破口大罵,罵得很過分,嶽十一忍不住拔出長劍,和趙大路鬥成一團。
然後局勢就沒辦法控制了,那酒樓是丁家的,老闆是丁家家主丁一星的遠方堂侄,按理說,他不是修行者,遇到這種毆鬥應該躲遠遠的,但他新近招收了兩名護衛,都是精銳箭手,而且他們的箭矢很奇怪,是一種毒性極大的黑蛇,一箭射出,黑蛇會自動傷敵,令人防不勝防,那老闆自以爲有了底氣,加上毆鬥破壞了酒樓的設施,便帶着護衛上前制止。
不知道誰扔出長劍,刺中了那個老闆,兩個護衛見老闆受傷,立即張開長弓,接連射出箭矢,他們的箭矢不出手則已,出手是要人命的
死了人,毆鬥的雙方立即爆發,運轉靈氣,釋放出全部實力,場中一片狼藉,到處都是血光,這時先前被打的酒樓掌櫃帶着天機樓的武士趕到了,因爲類似的糾紛通常都是由天機樓負責處理的,結果天機樓的武士也被裹進戰團。
天機樓帶隊的是谷大少,他見雙方都打瘋了,根本不聽勸阻,連自己的人也倒了兩個,不由大怒,就在此刻,天機樓的武士當中,兩個投靠過來不久的懷家護衛突然對谷大少發動拼死攻擊,但谷大少有所防備,在他避開暗算、發起反擊時,一支從天外悄悄飛來的冰箭從背後穿入他的身體,讓他化作冰雕,這下,天機樓的武士也瘋了。
雖然幾方勢力的掌舵者都嚴令近期要保持克制,但死了人、見了血,想保持克制又談何容易。
吃了虧的,自然呼朋喚友,準備再打,贏了的,也知道對方不會罷休,同樣要召集同伴,騷亂的範圍在快速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