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57 借宿•共存

聖潔神後將我們帶到了一個戒備森嚴的室內,唸了幾句咒語,面前便出現了一塊巨大的豎立的寒冰,不停地冒出白色的寒氣。而那寒冰中央有一少女,十四五歲的模樣,有着精緻的五官,絕美的面容。

“就是她了,”聖潔神後望了我一眼,“她就是霂月霖瑟的靈魂容器,已經被神界的冰之術冰封了上千年了,一直未開封。”

我走到那塊冰前,將手輕放於冰上,細細打量冰中的少女。那銀白色的微卷長髮極爲耀眼,雙眸緊閉,如果傳說沒錯,她應該有着冰藍色的眼睛。蹙眉沉思片刻,我穿過冰層——靈體不受固態物質的控制,可以自由穿越——附於那具靈魂容器上。

只見銀色的光芒四射,銀白色的聖焰將那厚厚的冰層融化,冰中的少女緩緩動了動,接着睜開了雙眼,果然是一片冰藍的色澤。

我揚手,凝聚出一道水月幻鏡,打量着自己的新模樣,“嗯,長得還算過得去!”

“你太挑剔了一點吧!這麼美還‘過得去?’”丞偉說道。突然間,他不再說話了,與其他人一樣,極爲詫異地盯着我,準確地說,是盯着我的身後。

我身後怎麼啦?眨了眨眼,我回首望去,隨後像某次一樣,望着身後那些銀白色的聖光銀翼大腦死機中。一、二、三……十一、十二,一共竟有十二支聖光銀翼!我的該隱啊!!這是不是在做夢?!有一對就足以嚇死人了,現在竟有六對!!畢竟我是黑暗生物,是魔族,絕對不可能成爲天使,因爲光明是無法與黑暗共存的,可是現在,我不但有了聖光銀翼,而且已不是天使的級別——十二支聖光銀翼其實已經是神的級別了!你說,這是不是比中頭彩還讓人驚訝?!

艾靈張了張嘴,“夕,我終於知道上次你爲什麼會變成天使了……”

“不是因爲吸了我的血……而是你本來就有着一個兼存光明及黑暗的靈魂,吸了我的血後靈體被聖力暫時性同化,從而蛻變爲十二翼聖天使……”艾寞緩緩開口,預言着,“你將成爲顛覆光明與黑暗界限的人……”

“果然……”一旁的白漠冉喃喃說着,“從一開始見到你,我就看出了你的不平凡,沒想到你竟是光明與黑暗的共存體……”

我愣愣地望着他們,一時半會兒沒回過神來。洛特走過來,想拍拍我的肩表示安慰,可誰知他還未觸到我的肩頭,立刻被一股聖力所灼傷。

“怎麼會這樣?!”我蹙起雙眉,想查看他的傷勢,可卻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怕一不小心給他傷上添傷,那可就麻煩了。

“夕,試着封印自己的聖力看看!”艾靈在一旁提醒。

“……哦。”我微微點頭,隨即半閉雙眸,將雙手輕按在心口,低聲念起了封印咒。無數聖光化爲白色的霧氣消散,我的髮色變爲了純黑,眼眸如紫水晶般剔透,一股濃烈的魔息環繞在我身邊,十二支黑色的墮天之翼代替了先前的聖光銀翼。

“墮墮墮墮……墮天使!!”上官檜嚇得話也說不清了,指着我連聲大舌頭。老道士像發現新大陸一般驚異地看着我,白漠冉一臉感興趣地衝我笑,其他道士們亂成了一團,就連艾家三姐妹也有些驚訝。

“咦?沒想到你我相識千年我竟不知你還有這重身份?”聖潔神後十分驚訝,“沒想到你竟能變成墮天使?”

我沒理會那些驚慌的人類,而是擡頭望着洛特那雙蔚藍的眸子,輕聲說道,“對不起。”雙手凝聚出黑色的光芒,他被聖力灼傷的傷口瞬間消失。

“沒關係。”他淡淡一笑,“是我自己沒注意。”

一旁的艾文鬆了口氣,“這件事應該就告一段落了吧!”

“嗯,告一段落了,對於你們來說。”我說道,隨後突然變爲血族,“但對於我來說,還剛剛開始。”

“這話什麼意思?”毅嚴肅了起來。

“血巫師,你們沒忘記吧。”我說道,“我不允許世界上有能夠威脅我的子民的生物存在。”亮了亮尖利的血牙,我說道,“我得想個辦法。”

“這你大可放心,”白漠冉說道,“據我所知,這個世界上的血巫師所剩無幾,最多不會超過十人,而且他們的招數都需要燃燒自己的血液,所以在生命沒有受到威脅時,他們是絕對不會傷害血族的。”

“那麼我就可以將全部的精力放在索羅娜拉身上了。”我說着,嘆了口氣,“還有我的血姬及我以前奪來的黑暗天賦,不知它們是否存在。”

“夕,你在擔心些什麼?”洛特見我這樣,也嚴肅了起來。

我望着他,語氣微冷地說道,“本來索羅娜拉是與我共存一體的,可是我貿然燒了自己的軀體,她可能也消失了,因爲我之前呼喚她好幾次都沒有迴音;而且我的血姬,”我說着,揚起左手,一抹紅色的光芒浮於掌心,那是血姬的劍魂,“它的實體本被地獄天使佔用我的軀體時被聖焰燃盡了,我得想辦法給它找個實體,還有,我的黑暗天賦還不知道存不存在。”

聖潔神後望着我,淡笑道,“血姬的實體麼,很簡單。你現在所依附的軀體正是歷代最傑出的時空之女神的靈魂容器,想必你也感受到了你身體裡那些源源不斷的時空之力。你可以用它們在人界找尋血姬的碎片,然後用時空之力復原。”

“是哦,我怎麼沒想到!”我恍然大悟,“血姬與我心靈相通,想找回它的碎片還不容易?”說着,我收起劍魂,閉上雙眸感受所有空間中血姬的存在,隨後突然睜眼用血文高喊,“以吾之名,命汝立刻回到吾身邊!接受時空的洗禮,恢復到汝原來的模樣!”

我兩手伸平,右手疊加在左手上,掌心衝着的方向逐漸浮現一些細碎的紅色粉末,那些是化爲灰燼的血姬,隨後一股銀藍色的時空之力覆蓋在那些紅色的粉末上,絢麗的紅光閃過,血姬的實體已經還原。它的劍魂一聲清吟,鑽入了實體內,隨後又變爲一串紅色的手鍊戴在了我的手上。

“至於黑暗天賦嘛……你可以試試看還有沒有用。”毅提議。

我點了點頭,瞬移到聖殿外,他們跟隨我出來。深吸一口氣,我望向一旁的草叢。開始用意念控制

半天,沒響動。

我嘆了口氣,正想放棄,卻見自草叢裡突然冒出了無數條綠色的藤蔓,在空中揮舞,伴隨着藤上的花掉落的花瓣,煞是好看。

“成……成功了……”丞偉看得目瞪口呆。

我微微蹙眉,凝視着那簇藤蔓,瞬間它就按我心中的模樣編制出了一把藤椅,懸在半空。我輕輕一躍,安然落座。在藤椅上坐定,我望着上官檜,冷聲道,“你,打自己一拳。”

他還未反應過來,立刻捱了自己那結實的一下,疼得齜牙咧嘴。“爲什麼拿我做實驗?!”他極不滿地抱怨,可無奈仍被我控制,無法衝上來跟我“拼命”。

望着他的雙眼,我輕而易舉地讀出了他的心思。

綻放一抹邪笑,我緩緩說道,“再來一拳。”

“啊——”這一下打得他是鬼哭狼嚎。那不輕的一拳直接打在他的臉上,打得他鼻血直流。

一旁的艾家三姐妹、毅和洛特及道士們笑得東倒西歪,聖潔神後和白漠冉也忍不住笑出聲,就連老道士也微微莞爾。

“‘操縱’和‘操縱植物’的能力都沒喪失,”我自言自語道,隨後心念一動,隨手召喚出一個靈體,“‘靈魂召喚’也沒問題。”將那靈體送了回去,我鬆了口氣,“這樣應該不用再試了,既然一個存在,其他的肯定還在,況且還不止一個存在呢。看來這些黑暗天賦已經與我的靈魂相融了,那麼接下來最麻煩的是——我該怎樣把索羅娜拉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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